第 16章 栽赃陷害
“皇上，他说谎包庇顾九歌，臣有证据。”
顾成锦并没有因为挨了巴掌就老实，他一口银牙紧咬，目光如淬毒般狠厉，看向围观的众人，“在场的诸位皆可以作证，她顾九歌并没有患病，什么身体弱都是借口。”
话音落下，场面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吃瓜的众人瞬间就好像很忙的样子，有的看着鞋尖的泥土，有的拍着肩头灰尘，更有的忙着数起自己的头发丝……
明显是已读装聋。
在场的吃瓜群众非富即贵，都眼尖着呢，顾家小小姐有没有哑症，他们不知。
至于是否真的体弱那也不是他们能说的，得罪顾中书尚有命可活，但同时得罪皇上和国师，他们的祖上十八代都不得安宁。
没人肯为他做证，顾成锦气得两眼通红，“你们说啊，都哑症了吗？你们这是在欺君，通通都得死。”
“顾中书，这是打着皇上的名义威胁与我等吗？”人群中一个穿着素色长袍白发老人，走上前，朝着上首行礼，“见过皇上。”
纪老！他可是朝中元老级别的人物，虽早已告不问朝堂之事，可他曾创造的神话至今无人超越，翰林院最年轻的少年院士，学识渊博，学子遍布天下，后受先帝看重，成为太子太师，也就是如今皇上的授业恩师。
与凤帝赶忙起身从座位上坐下来，轻手将纪老搀扶起，“太师快请起。”
“太师，快请上座，”顾成天也跟着起身走上去说道。
纪老摆手，“老夫今日听闻丞相爱女及笄宴，特此来讨杯酒喝，却不成想酒还没喝到，就被顾中书给威胁上了。”纪老看向顾成锦，“顾中书口口声声说顾家小小姐装病，既没人证又没物证，这便是污蔑。”
顾成锦脸色一白，这些趋炎附势之辈，他千算万算，原本以为此事很简单就能证明，却算漏了这些人心。
【不愧是朝中肱骨，一出场就把顾成锦镇住了。】
这时，顾云溪开口道：“父亲，顾九歌陷害女儿，女儿可以证明。”说着朝着与凤帝行了个礼，“恳请皇上让臣女传唤证人。”
众人一片唏嘘，事情莫不是还有反转？
皇帝点头同意。
身旁的大监喊呼：“传证人。”
话落，门口进来两个丫鬟，顾九歌定睛一看。
不认识。
顾云溪走到二人身边，看向顾九歌得意的问：“你可认识她们？”
顾九歌老老实实的摇头。
“哼，事到如今，妹妹你装不认识也没用”，顾云溪朝着与凤帝振振有词道：“皇上，此二人皆是顾九歌院里的丫鬟，她们可以作证顾九歌是装哑，也可以证明是她陷害三皇子和臣女的。”
与凤帝道：“你二人如何证明你们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两个丫鬟彼此对视一眼，朝着与凤帝猛磕了两个头，“奴婢如花，奴婢似玉，在皇上面前不敢撒谎。我们二人是小小姐院内的打扫丫鬟，从小就跟在小小姐的身边，对她之事十分清楚。”
“小小姐她方才在院内大声怒骂老，老家主和二老爷。”
那个名唤如花的婢女看向顾九歌，目光触及到她身旁的国师大人时，立马瑟缩地垂下头，“还，还有，奴婢方才一直在紫竹林喂鱼食，亲眼看见小小姐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面。”
“大胆的贱婢，满口胡言。” 顾成天吼道。
如花似玉吓得瑟瑟发抖，“大人，这些都是我们亲眼所见。”
“大哥，你这是要恐吓证人吗？”顾成锦目光沉沉。
与凤帝眉头轻皱，“好了，既然如此，九丫头你怎么说？”
【我哑巴呢！我怎么说！不过她们说得也确实是事实。】
国师看向那两个丫鬟开口道：“两个卖主求荣的东西，她们的证词怕是没人能信吧。”
如花似玉面上惶恐，磕头道：“求皇上明鉴，这些都是我们亲眼所见。”
【现在找证人都这么随便的吗？】
“呵，下辈子帮人做伪证，多少带点脑子。”
“小九是否装病让太医一查便知，至于你们说陷害……”谢星衍嘴角勾起一丝讥笑，“你说小九鬼鬼祟祟躲在假山后面，不知是否看清楚了？”
如花颤声道：“奴婢看，看清楚了。”
“是吗？那可真是瞎，你就没看见本国师当时也在假山之上？”
“啊……”如花吓得直接翻了个白眼差点晕死过去。
而顾云溪就没那么好运了，在听见国师也在之时，面上的汗珠如雨下，身子摇摇欲坠。
怎么会这般巧合！
“本国师站得高，看得远，有没有人陷害自然也看得清楚，”谢星衍话里暗讽，“本国师看顾中书的女儿在林中鬼鬼祟祟将一个包裹给了她们二人，后回到凉亭，又自己褪去衣裙，自己攀上三……”
三皇子忙喊道：“国师。”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顾云溪发疯似得吼叫。
……
众人吃瓜，想不到顾中书想将顾家小姐拉下水，结果反而将自己女儿的脸面撕了个彻底。
为了服众，与凤帝传来了王太医。
王太医提着药箱，火急火燎的赶了来，直奔今日的病患。
他号着顾九歌的脉象，脸色诡异，这人前两日还气若悬丝的脉象怎么突然就生机勃勃了。
顾九歌面带笑意，【傻眼了吧，治病将就望闻问切，你还有得学呢！】
王太医脸都黑了。
与凤帝问：“王太医，如何？”
王太医收回手，跪在地上拜道：“回皇上，小小姐脉象比先前好了许多，身体并无大碍。”
“当真？”
“回皇上，确实如此。”
顾成锦等人陡然松了口气，劫后余生的喜悦冲刺着大脑，忙道：“还请皇上治顾丞相及其女顾九歌欺君之罪。”
谢星衍轻笑一声，笑得太早了。
他故意疑问道：“敢问王太医，打娘胎里的病症，是否会突然痊愈？”
“这个……这个”，王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忐忑道：“这打娘胎带来的病症，想痊愈几乎不可能。”
呼！
众人顿时大呼口气，差点吃到反转的瓜了！
顾成锦一听，一口老血涌上喉咙，满嘴铁锈味。
完了。
顾云溪此时也如丧家之犬瘫软在地上，脸色一片惨白。
“朕相信九丫头确实身子弱。”与凤帝沉下脸来，“顾成锦，你竟敢污蔑朝廷栋梁，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顾成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当机立断，求饶道:
“皇上，臣冤枉，这一切臣都是被亲情蒙蔽了双眼，是不孝女顾云溪误导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