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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展布后绪(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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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展布后绪

    四十六

    佩轩回到家,跟爹娘说了在岳家的经过,爹娘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他说到文秀还要给他上学的零花钱和买东西,爹娘都有点忧虑,说:“咱尽量不要要人家的钱吧,实在不够了再要。”

    佩轩坦承说:“够用,我听李顺泰说了,来自农村的大学生都有助学金,一个月有二十来块钱呢,这就够了,吃饭也就是花个十四、五块,可能还要交一些学费和书费,都没多少。刚去学校可能要多花一些,置办一些东西,以后就花不了啥钱了。我带五十块钱就够了。”

    佩轩又不无忧虑地说:“不过呢,文秀她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他们一家人都不想让我受委屈,都要给点钱,不让我推辞,当时我也确实不好推辞,只好答应了。他们把钱都给了文秀,我上学之前文秀肯定要给我,我左右为难,实在不想接,可是也不能推,一推就把人家的好意给推掉了,不知道该咋办。”

    娘干脆地说:“该推就推。”

    爹想了想说:“实在不能推就先接住吧,以后再说。”

    佩轩觉得爹说的有道理,先接下再说,不接太不近人情。人家好心好意,咱推掉人家心里会很难受的。

    几天以后,文秀就把佩轩的毛衣打好了,棉鞋和单鞋也做好了,两身衣服在大嫂的帮助和指导下也做好了。佩轩家里准备了被褥床单枕头等等,文秀带他又去买了球鞋、秋衣秋裤、袜子等等,还悄悄给他做了几个裤头。这些都准备齐以后,凡是穿的,都让他在屋里先试一试。衣服、毛衣他都试穿了,很合适,文秀很开心。试完了衣服,他搂着她,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她不在意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别说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你的妻子。”

    佩轩半开玩笑地说:“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关心我。”

    文秀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没过门,可是心里早就是你的妻子了,早把你当作丈夫了,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么爱你。”

    佩轩深情地看着她,她觉得不好意思,说:“人家在你面前没有任何保留,你看着人家,就像人家人家什么都没穿一样,你要把人家看透。”

    佩轩看着她笑了,文秀伸手打了他一下,然后投入他的怀抱之中,说:“你笑的好不正经。”

    佩轩打趣说:“你不是说我看你你就像没穿衣服一样吗?有一天,我就要好好看看你。”

    文秀不好意思地说:“羞死了,你太不正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佩轩不怀好意地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是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文秀羞涩地说:“该正经的时候正经,该不正经的时候,我不说了。”

    佩轩坏笑着说:“你说,现在是该正经的时候还是该不正经的时候?”

    文秀红着脸说:“我不说,我才不说呢。”

    佩轩一本正经地说:“我来说,现在还不是该不正经的时候。”他还是担心两个人如果意乱情迷了做出出格的事。

    佩轩吻着她,说:“秀秀,我爱你。”

    文秀意味深长地说:“我没法想象,如果我遇不到你,我的生活和婚姻会是什么样的。”

    佩轩打趣说:“呵呵,也许你会跟那个夏海超成一家。”

    文秀咳了两声,说:“别提他,我觉得恶心。”

    一会儿,佩轩认真地说:“他也许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堪,只不过你看不惯他而已。而且你也承认,他的条件是相当不错的。”

    文秀坦然地说:“也许吧,自从我心里有了你,就对其他人不感冒了。我一开始见到夏海超,虽然对他没有一点意思,但是也没有反感他;但是听他说话以后,对他的好感就越来越少;后来他找过来的时候,我就很反感了;后来他耍无赖简直就让我恶心了。所以,我觉得,即使没有咱俩的事,我跟他接触多了,也会反感的,最终不会和他成一家。”

    佩轩摇摇头说:“不好说。因为咱们农村这里相亲,一般都是一次定终身。你跟他相亲,其实是对他抱有希望的,这是先入为主;跟他说不了多少话,对他还没有不好的感觉,就只能接受他的见面礼,这样就定亲了;定亲之后,你对他是怀着爱慕和憧憬的,这就是一种恋爱状态了,不易发现他的缺点;等到接触更多的时候,你才会慢慢发现他的缺点,可是你这时候很难下决心和他取消婚约;等到生米做成熟饭,甚至已经结婚了,你才会发现他的另一面,你即使反悔,也来不及了;这样只能将就着过下去了,甚至被他同化了。你想,有没有我说的这种可能?”

    文秀认真地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对我不一定适用。我想,我第一次见面是不会接受他的见面礼的,我对婚姻可能有点,叫什么呢?对,有点洁癖,我不会轻易定亲的。你说的对别人也许是这样的,但是我不会。我会很认真,如果我没有相中,我不会答应定亲;这样下去,即使进一步接触,即使定亲了,如果发现不合适,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退婚;这样的话,是很难成的。根本上来说,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成不了。”

    佩轩分析说:“不过呢,我替他说句公道话,他只是为情所困,做了有失尊严的事,其实他说不上坏,而且后来认识到了,马上就改正了,还是不错的。从大面上说,他可以成为朋友。”

    韩文秀的这番话,让酆佩轩对她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以前把她看作一个痴情的少女的想法改变了,她其实是一个很理智的女孩儿,是一个眼光独到、深思熟虑的女孩儿。

    佩轩明白了,他和文秀是心灵的互动,灵魂的融合,是可遇不可求的,是发生在世俗世界却是脱俗的爱情。

    文秀盯着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你吗?”

    佩轩也看着文秀的眼睛说:“你说。”

    文秀诚恳地说:“你的真诚、正直、善良、厚道,让我感动,咱俩一接触,我就觉得你很真实,不虚伪,幽默不失厚道,聪明而不滑头,肯替别人着想,很真诚地帮助别人。你送我回家,没有任何的企求;帮助别人不求回报,这样的人不多。你其实是高中的风头人物,但是你却不张扬,朴素的很。你知道吗?有的人或者家里条件好,或者会打架,或者长的好,等等,就会出风头,显摆自己;你呢,学习好,力气大,跑得快,不怕打架,虽然是风头人物,却一点不显摆,有意隐藏自己。我了解的越多越觉得我被你吸引,虽然那时候还很朦胧,但是爱意已经产生了。”

    佩轩不以为然地说:“你说的我很朴素,不张扬,是不错,你想,我一个连洋布都穿不起的穷孩子有什么资格不朴素?我是什么风头人物?贫穷风头人物?贫穷成这样,还能张扬?还能显摆?那就接近不要脸皮了。”

    文秀抗议说:“人家说的是你学习好,力气大,跑的快。你故意打岔。”

    佩轩玩笑说:“嗯,我拉板车拉的好,值得大吹特吹。”

    文秀生气地说:“你滚吧,你就是故意跟我抬杠的。你学习好是不是优点?你在班里长跑第一,是不是优点?你干活力气大,不怕打架,是不是优点?”

    佩轩撇撇嘴说:“你看到的基本都是我的长处,我的缺点你没有看到。”

    文秀坦承说:“也许吧,不过,你的缺点并不明显。”

    佩轩认真地说:“我个性强,脾气大,大男子主义严重,刚愎自用,固执己见,好为人师,以后你体会会越来越深。”

    文秀不屑地说:“哼,你就会夸张。我没发现你刚愎自用、固执己见,我觉得你还是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的,为人也很随和;我也没看到你经常大发脾气;你没有大男子主义,总是尊重我、照顾我,从来不欺负我,哪来的大男子主义?什么个性强,好为人师,都不至于。”

    佩轩自嘲说:“在你看来,我都成圣人了。”

    文秀坦率地说:“你成不成圣人我不管,我只要你做我的丈夫就行了。”

    佩轩叹口气说:“咱俩过来真不容易,多亏你坚持。”

    文秀恳切地说:“如果家里坚决不同意,其实我做好了跟你一起种地的准备。”

    佩轩不安地说:“你知道吗?如果那样,咱俩下场会很惨的。如果你非要跟我去种地,我不会答应你,我不忍心让你跟我受苦受累。”

    文秀认真地说:“如果你不答应,你就等于抛弃我,就等于害了我,我就无路可走了。”

    佩轩不假思索地说:“我如果在家种地,我还有什么资格抛弃你?我能娶个老婆不打光棍就不错了,我如果和你成亲,让你跟着我吃苦受累一辈子,那不是害你是什么?”

    文秀直率地说:“我不管,我只嫁给你,跟着你,再苦再累我也愿意,你如果不要我,我就没有活路了。”

    佩轩不情愿地说:“你个傻妞,如果真到那地步,你非要那样,我也只有娶你了。”

    文秀坚定地说:“跟着你,我不怕,咱就过穷日子呗。咱俩恩恩爱爱,守在一起,跟那么多的人一样,在生产队上工,无非吃穿差一些,花钱少一些。”

    佩轩不以为然地说:“你不知道,种地是最底层的生活,不仅温饱都困难,而且被人看不起,受人欺负,那种日子很不好过。”

    文秀信心满满地说:“不过我觉得即使种地,你也会干出点名堂的,你那么聪明,干什么都会摸出门道,我相信你。”

    佩轩苦笑着说:“哈哈,你呀,就迷信我,你说,在生产队那广阔天地里,我能干出什么名堂?除非国家的政策有大的改变,才有可能干出点名堂。不过,不管怎样,我会对你好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文秀撒娇说:“就这一点,我嫁给你就不亏。哼,我知道,你抛弃不了我。”

    佩轩搂着文秀,吻她,说:“我可舍不得我的温柔贤惠的小娇妻。”

    文秀温柔地说:“人家就要当你的老婆。”

    佩轩考上了大学,按照习俗,要请老师们喝顿酒。他和文秀去买了十来斤大肉和几瓶酒,送到高中,交给管理伙房的司务长老师,去拜访了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以及任课老师,对他们表示了感谢,他们也祝贺佩轩考上p大。这样也就算是请了高中老师的客了。

    酆佩轩小学和初中都是在贾庄上的,这些老师也要请喝酒,他和文秀去买了菜,请了一位会做桌菜的堂哥来做菜,姐姐、文秀帮着,爹、姐夫、佩轩、小根帮着招呼老师们,坐了四桌,喝了一场。

    佩轩还请了要好的同学大奎、利军、殿安、志伟等等在一起喝了一场。因为殷志贤在省城上学,他趁暑假勤工俭学,还没回来,所以没法参加。这次只是让文秀做菜。这几次佩轩都没有多喝。

    佩轩想起来袁保六他们,于是专门去柳庄请他们,来了六个人,他让大奎他们曾经不打不相识的几个人去陪,又热闹了一次,这次也是文秀做菜。他们都认识了文秀,都称呼她大嫂,弄得文秀很不好意思,佩轩也哭笑不得。晚上送走客人之后佩轩又去送文秀回刘庄。

    这一段文秀几乎天天来,什么活都干,很辛苦,她任劳任怨,佩轩怕累着她,她说没事。这次佩轩把她送到刘庄家门口,她进家他才回贾庄。

    这一段请客不少,佩轩和文秀精打细算,花钱不多,且多是文秀花的。佩轩不想让文秀花,可是也挡不住,只好听之任之。文秀天天过来的目的之一也是想为他花点钱。

    佩轩想,请客有点俗,可是风俗是这样,凭他一己之力,也无法改变这陋习。他因为考上p大,名声太大;人家考上中专的还请客。他如果不请客,人们会说三道四,也不值得。所以还是请了各路神仙的客。皆大欢喜的事,必须用皆大欢喜的办法来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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