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书院干预，第二环计
“是啊！”
“陈晌好福气啊，此子身怀赤子之心，更是养的一身正气，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最难能可贵的是，虽然单纯却并不傻，更没有老一辈读书人的迂腐。”
这是姜辞对这位书院首席大弟子的评价，他最喜欢和这种人交朋友。
宋时屹出现的也恰到好处，如今梁王的局，有商皇在背后支持，基本无解，朝中文武百官，都看得透彻。
太子乃是商皇的心病，而今朝中风气不佳，以丞相姚清为首的文官集团更是唯商皇马首是瞻，自然是不会去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为太子说话。
如今能够破局之人，唯有书院三夫子。
可书院向来不涉朝政，一心教化，三夫子也并不迂腐，今太子并非明主，他们自然是不愿意卷入其中。
不过，姜辞借了宋时屹的势，加上文圣的名头去请三位夫子出面，恐怕他们就不斟酌一番了。
或许有人会问，不就是三个夫子吗？
难不成还能让商皇让步？
他们还真能！
商阳书院在大商的地位特殊，更是天下读书人所敬仰的圣地，而三位夫子又迈入鸿儒之境，门生故吏遍布，在士林中的影响力极大。
就算是商皇也不得不敬上三分，更何况，三位夫子以文气镇压国运，若是他们出面，商皇还真得让步。
“公子，商皇此局能解？”
“那刺客已经被灭口，死无对证，若是没有三司插手，隐龙司自可强行定罪。”
“可若是陈夫子出面，商皇想要借隐龙司定太子的罪，就说不过去了。”
“届时，三司出面会审，无太子罪证，自然可解。”
红烛眸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所以，公子便让群芳阁先散布消息，引起民间舆论反转，再由三司出面，还太子清白？”
“不止如此。”
姜辞摇了摇头：“太子，俨然成了商皇的心病，书院出面，可让三司干预。”
“可莫要忘了，大理寺也好，刑部也罢，甚至是御史台，都是为商皇服务的。”
“隐龙司能够代表商皇的意志行事，难道三司就不能不惧商皇的胁迫？”
红烛也是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思索之色：“太后？”
“对喽！”
“最关键的还是太后，三司出面，最多给太子一个机会，而真正的较量，乃是太后一派和商皇一派。”
“书院夫子出面的作用是，让商皇不得不按照流程办事。”
“太后在朝中势力虽然不如商皇，可事关太子，宗人府也要出面啊！”
……
商阳书院。
明心湖。
三位夫子坐在湖畔垂钓，宋时屹则是在一旁转述姜辞所言，并取出了姜辞交予他的信件。
陈晌的神色诧异，接过信件快速浏览一遍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季兄，李兄，你们也看看吧！”
“嗯？”
等到信件看完之后，三人皆是深感惊讶。
“这小滑头，将算盘打到我们身上喽！”
“老夫就知道，天下哪有白赚的便宜？”
“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季林看完信件之后，眉头微蹙，沉声道：“梁王，确实有些过了，若是容忍此等风气蔓延，恐生祸乱啊！”
李崇确实一脸的不解：“姜小子不是和太子不对付吗？”
“如今竟然愿意以我书院一个人情，请我们出面，为太子求情。”
“着实让老夫诧异。”
“呵呵！”
陈晌淡淡一笑，平静的道：“只是不知道，这是小公爷的意思，还是老公爷的意思。”
“嗯？”
两位夫子皆是怔了一下，随后眸光中绽着一抹精芒。
“陈兄，怎么说？”
“那小滑头连我弟子都算计进去了，老夫还岂能坐视不理？”
“若真的视若无睹，岂不是教坏了弟子？”
“陛下，毕竟坏了规矩。”
季林和李崇皆是点了点头，看向陈晌道：“我等进宫面圣？”
“不！”
陈晌摇了摇头：“我等亲自出面，不甚妥当，不如修书一封，让时屹送入宫去。”
“也好！”
……
皇宫。
商皇沉着脸望着楚江河，杯子猛然朝着他的头上砸去。
“废物！”
“连一个囚犯都看不好，朕要你们何用？”
楚江河任由额头鲜血滴落，面色不改：“臣之罪，请陛下责罚！”
“查出来是谁下的手。”
“已经在查了。”
“口供呢？”
“有没有口供？”
楚江河摇了摇头，沉声道：“尚未来得及录口供，如今那刺客已死，纵使是有口供也无益。”
“隐龙司办案，也如此瞻前顾后了？”
商皇淡淡的瞥了楚江河一眼，语气深沉的开口。
“臣……知会了。”
“朕，不希望再出纰漏。”
“诺！”
楚江河正欲离去，只见一位太监垂首步入，躬身一礼：“陛下，书院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乃是陈夫子亲笔，请求面呈陛下。”
“书院？”
商皇眉头微蹙，沉声道：“呈上来。”
信件被拆开之后，商皇一边看着，面色愈加难看：“书院向来不涉朝政，为何此次却是站出来为太子出面？”
“陛下？”
“陈晌等三夫子联名，以民间舆论，国储之重为由，请将此案移交大理寺，三司会审。”
“什么！”
楚江河也是面色微变，若真如此，此事恐怕还真的难办了。
隐龙司代表商皇意志，拥有特权，自然可以不走流程，可若是有大理寺出面，更是有刑部那位愣头青，想要定太子的罪，可就难了。
“宗人府那边已经被朕强压下去了，没想到，书院出面干涉。”
“究竟是为何？”
商皇百思不得其解，书院在大商之中，几乎相当于自治，地位超然，更是被太祖皇帝授予监谏国事之权，夫子若是上朝，百官都要行礼的。
“陛下，难道是太后……”
“不可能！”
商皇直接摇头，沉声道：“太后，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三位夫子出面。”
“你去查一下。”
“诺！”
“传丞相姚清，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御史大夫。”
“将太子移交刑部。”
“是……”
楚江河离去之后，商皇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太后啊，朕还真是小瞧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