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商皇的一幅画！
正堂。
姜长林望着桌案上的地图，眉头紧蹙，陈定疆也是伫立在他的身旁，不时地对着地图指指点点，像是在向他讲述些什么。
“爷爷！”
姜辞上前，姜长林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青媞的身上，神色微讶：“这小丫头是？”
“我刚收的丫鬟。”
“不错，小姑娘灵气十足，长得也秀气。”
姜辞将目光放在地图上，疑惑问道：“又有战事了？”
“嗯，西境传来战报，大启频频调集兵马，似乎又有东进之意。”
“你陈叔要奔赴西境了。”
“陈叔？”
姜辞神色诧异，让陈定疆西去恐怕也是老爷子的意思，自从三叔遇刺之后，玉壶关便由其副将代管。
也就是夏师彦那憨货的父亲，定远侯夏安邦。
皇帝自然也是曾想过动一动夏安邦的位置，甚至还派出一位大将前往玉壶关坐镇，只是吃了几场败仗之后，又重新将大权交给夏安邦。
如今，大启又有东进之势，老爷子显然是有些不放心。
“爷爷，如今马上要入冬了，大启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叩关？”
“不知！”
老爷子也是蹙着眉头，沉声道：“老夫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年，大启与大商虽然小规模摩擦不断，大启却并无大举东进之意。”
“此时在西境陈兵，意向不明啊！”
“陈叔，何时启程？”
“明日！”
姜辞微微颔首，姜长林让一旁的仆从走菜，三人也是坐了下来。
“丫头，你也坐。”
青媞微微摇头，恭敬一礼，默默地站在姜辞的身后。
老爷子见状，也是不再勉强。
“今日老夫进宫，陛下有意让老夫改革军制。”
“你们怎么看？”
姜长林虽是向两人提问，目光却是看向姜辞。
“如何改？”
“为何要改？”
“由谁来改？”
姜辞一连三问，姜长林和陈定疆皆是神色怔了一下，老爷子眸中异彩连连，频频点头道：“不错，问的好！”
“为何要改，因为如今我大商边军将领，多为酒囊饭袋，主要的将领皆被朝中权贵垄断。”
“而下层的士卒不愿战，厌战甚至是避战！”
“甚至，不少世家子弟在军中挂职，吃空饷，虚报兵粮。”
“边军的数量不断增加，战力却是日益衰退，朝中有些难以负担啊！”
姜辞神色一亮，笑吟吟的道：“陛下准备将军制改革交给爷爷来办？”
“不错。”
“朝中就没有任何阻力？”
“所以，陛下更希望老夫能站出来，此事若是老夫出面，在军中推行的阻力自然是能降到最低。”
“而朝中有姚清配合，凭陛下的手段，问题也不大！”
“嗯！”姜辞点点头，随后看向姜长林，一脸认真的道：“军制改革，自能强国富民，可却是触动了一众世家官宦的利益。”
“无论是谁出面，都势必会被群起而攻之！”
“爷爷，既然如今我姜家已经成为商皇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们凭什么做他的马前卒？”
姜长林闻言，眉头微蹙，一脸肃穆道：“三儿啊，你记住，我姜家从来不是为了商皇，为了皇室而战！”
“而是为了大商的数千万子民，为了大商这个国，更是为了我们的家！”
“生于斯，长于斯。”
“尤其是在庙堂上，你可以去党政，甚至玩弄权术，但你要明白，你的权从何来。”
“先有大商，后有姜家。”
“商若不存，姜又何存？”
“取而代之啊！”姜辞张口就来，老爷子和陈定疆皆是神色错愕了一下，气瞬间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小混蛋，我姜家三代忠良，怎么就出了你个悖佞之臣？”
“这不好吗？”
姜辞依旧在嘴硬，姜长林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反了之后皇帝你来当吗？”
“可以啊！”
“后宫佳丽三千，醉生梦死，美酒佳肴……”
“滚！”
老爷子又拎起了一旁的木棒，伸手便要上来招呼，姜辞早有预料：“爷爷，息怒，我……开个玩笑。”
“哼！”
姜长林本以为他以前是藏拙，可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老夫并没有应下。”
“不过，此事恐怕还要落在老夫头上。”
姜长林悠悠一叹，看向姜辞，语重心长的道：“三儿啊！”
“记住了，官场上，从来不是你死我活，而是万事留一线。”
“政治，讲究妥协与交换，你来我往，杀人不见血。”
“胜者为王，败者退场！”
“哦！”
姜辞一脸淡定的点了点头，逆反之心再次上涌：“可爷爷，我还听过一句话，枪杆子里出政权！”
“嗯？”
姜长林和陈定疆皆是心中一惊，愣愣的出神了许久。
“还有一句话，叫做史书是由胜利者编写。”
“我大商更是有一句古话，斩草要除根，杀人要烧尸。”
“逆孙！！”
老爷子再次破房，重新拎起木棒：“是谁教你的这些歪理？”
“呃……”
“家师，是我那圣人师父教我的。”
“爷爷，我错了……不对，是师父错了！”
姜辞挨了两棍子之后，看着情绪值刷满了，也就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爷爷，商皇拿咱当棋子，也不是不行。”
“既然咱们躲不过，便将利益最大化。”
“您不是说什么妥协与交换吗？”
“让商皇拿他的贵妃……呸！”
姜辞发现自己嘴歪了，看着老爷子面色变了变，连忙道：“孙儿的意思是，要让商皇拿出相应的筹码。”
“咱们老姜家虽然对陛下忠心耿耿，可也不能被人家当枪使啊！”
“想让马儿跑，总得先让马儿吃饱喝足再够打包！”
“您说对不对？”
姜长林目光直直的盯着姜辞，看的他有些发毛：“不错，长脑子了！”
“？？？”
“今日我进宫，陛下听闻你在月牙畔的才名，特意让我带来一幅画。”
“嗯？”
说着，姜长林从袖中取出一幅画作，缓缓摊开：“这是一幅山水画，描绘了我大商的大好河山。”
“咋的啦？”姜辞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的惊诧：“陛下这是暗示我，要将我大商的万里河山送给我？”
“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