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百因有果
百无聊赖的在街上游走，看着街上人们穿着都是非黑即白颜色的衣服，而且现在改革开放才几年。
后世眼花缭乱的服装款式，在这里简直就是一枚利器，眼珠子里一转，脑子里想到现在没有启动资金，得搞点敲门砖才行。
问了附近的纺织厂在哪里后，看到眼前这个看起来规模在当时是很大的厂子。
但是以她后世的眼光来看，就是个普通的小厂子，走过去门卫室那里想问保安阿叔，就被想出来上厕所的姜红玉捕捉到了。
嘲笑着看着穿着自己旧衣服的姜喜妹，该不会想学自己来这里找工作吧。
就她没上过几天的脑子，厂门口牌子的字估计都不知道怎么念吧，来这里是自取其辱吧。
“喜妹，你怎么来这里，该不会你听说这里有招工考试，想来试试啊，哎呀，都怪我，忘记了，你连学都没上过几天，怎么连门口的告示都看不懂”
姜红玉灿若莲花的脸上满满的讽刺，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还在这里丢人现眼，让人一看，就知道。
只有她姜红玉才是姜家面上有光的女儿，还是乖乖回去跟二婚男结婚吧，当后妈什么最合适她了。
“你现在倒是优越感满满了，别忘了，你的身份是偷着我的人生换来，作为一个小偷，倒是理直气壮起来”
姜喜妹气定神闲的站着，从上到下扫描着眼前的人。
“什么偷不偷，是老天爷的安排，是你自己不够被老天爷眷顾，才会自己错过，再说了，当年我只是懵懂无知的婴儿”
对着姜喜妹有恃无恐说道，既定成事实，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她，姜母也只认她，有什么资格说道。
“得利者即是原罪，你说跟你没有关系，这些年得到的这些好处，不是在你身上体现吗，况且你原本的家庭里，又有能力供养你上学吗”
讽刺完姜红玉这个人，三观不正，也不知道怎么当上原文女主的。
看着姜喜妹说完就走，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内心里的怒气，宣泄不出来，带怒火走回去了。
姜喜妹想到自己可以先卖一些图纸维持生活，当下好像需要纸笔，没有纸笔就不能画出来，有种套娃的感觉，想到大嫂今天释放的善意，应该可以询问她，借一些纸笔用。
太阳艳阳高照的午后，晒得人昏昏欲睡，现在回去，还要看姜母的脸色，并不会放弃自己这个肥肉的，到处溜达在街上，看着八零年特有的氛围。
这不是传说中北冰洋汽水吗，看着半人高的小孩子手里拿着看起来冰冰凉凉的汽水，加上夏天酷暑暴晒的天气，姜喜妹当即咽了咽口水，双眼发光盯着那瓶橙色的水。
拿着汽水的小孩感觉有个人在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汽水，这个好不容易求着自己的妈妈买给自己的。
想到这个去跟小伙伴炫耀，害怕把手里的汽水捂进自己的怀里，生怕这个看起来有什么大病的姐姐把它给抢了，连忙跑开。
姜喜妹面无表情，内心却在哭泣着，自己以前什么没喝过，奶茶、牛奶、可乐、雪碧，现在居然不争气咽口水盯着一瓶碳酸饮料汽水。
好不容易挨到了工厂里下班了，捂着肚子垂头丧气的走回了姜家。
“哟，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多牛气呢，还不是回来老姜家了”，姜母嘲笑的神情，刺激着姜喜妹。
就知道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姜喜妹逃不出自己的手里，脸上自以为是慈母的笑容，劝解道。
“你说你，跟妈倔强啥呀，听妈的，你看看你想穿啥就穿啥，吃啥就啥，还至于现在饿着肚子回家吗”
看着姜母脸上的笑容跟老巫婆的笑容没啥区别，就想把自己称斤卖了，在心里对此竖起了中指，嘴里小声喊了一句，“老巫婆”
没听清姜喜妹嘴巴里说的是什么，心里想着硬着不行，软的试试，总归逃脱不出自己手心。
“妈，也是为了你好，都跟你说了，除了是个二婚头，还有个孩子，还有啥问题，我之前还想留给你红玉姐姐呢，你说说，妈，难道对你不好吗”
“只要你听妈的话，以后的日子比你现在强上几倍，对比你以前要嫁个穷得不行的老光棍，现在这是个年轻力壮的厂里总助，你还不满意啊”
姜母还不放弃坚持，念念不休的在旁边说着，企图让姜喜妹马上答应，第二步打包到周建设家里，三转一响和彩礼马上到手。
“你要是觉得好，你可以自己从老姜家改嫁过去”，姜喜妹撇着嘴回道。
姜母犹如尖叫的母鸡一样，尖锐的声音穿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还是不够饿，饿几天就知道怎么选了”
隔壁的洪大婶从昨晚偷听，吃到的瓜，直到现在还在震惊着，没想到这回晚饭前姜母的对话，真是刷新了她的认知，原以为她只是爱慕虚荣了些。
没想到居然对着自己的亲女儿这么狠，饭都不给吃，失去了十几年的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对那小女孩心生怜惜，无论养母还是亲妈都没人爱她。
算了，就算看不惯姜母那虚情假意的样子，这孩子可怜的遭遇，当即叫着自己的小儿子出来，叮嘱着等下趁着别人不注意两个馒头偷偷塞给那个隔壁新来的姐姐。
“妈，你不是看不顺眼隔壁姜婶吗，怎么还要家里的粮食给她女儿吃”，洪国富对母亲的嘱咐不是很明白。
“让你做就做，少问那么多，给完她就回来，别多话”
好生没气的摸着儿子的头，推着他赶紧出去办完事。
姜红玉想到今晚铁定没饭吃了，家里人都听姜母的话，就当做减肥了，一顿不吃，饿不死。
只是姜喜妹自己想不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比不上以前的，一顿不吃，饿得慌，肚子里饥肠辘辘叫着，挨饿的滋味真难受，特别是客厅里传来的饭香。
让她饿得头晕眼花，对着自己说，没事，睡觉了，就不饿了，明天就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帮别人干活能不能混上两餐饭吃吃。
就姜母和姜红玉津津有味的吃着饭桌上的饭菜，剩下的两人，姜爱国和何翠翠两人相顾无言。
何翠翠眼里询问着，怎么办，妈这样，爸今晚加班还没回来。
看着媳妇那不忍心的眼神，他妈决定的事情，就跟九头牛一样，拉不回来，也就他爸能说上几句。
姜爱国试图说道，“妈，要不还是先让姜喜妹先吃饭吧，饿坏了人还得花钱送去医院呢”
“大哥，一顿不吃，也不会饿出什么的，而且你看妈，气成这样，再出现在这里，等下妈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听到姜红玉关心自己的话，姜母颇为满意看着的宝贝女儿，脸上的伤搽了药好多了，一想到这个更是气上加气。
“你妹说得对，饿一顿能有什么事，赶紧吃，不想吃的，就出去”
面对姜母强势的语气，两人别无他法的只好嘴里无味的吃着饭。
姜红玉心里冷笑着，这就是跟自己作对的下场，到时候还不是乖乖妥协了。
就在客厅里大家正在吃着饭的时候，人小机灵的范国富趁着门口没人钻了进来，跑到姜喜妹的房里，小声喊着。
“小姐姐，开门呀，我来给你送吃的了”
姜喜妹饿得头晕眼花，身体虚弱的想着，该不会饿出了幻觉吧，幻想着有人给自己带吃的。
看着过了一会儿，没人来开门，等下姜家人出来就看到了，该不会这小姐姐饿晕了吧，这姜家人真狠心，当即心里英雄气概涌现出来，小姐姐，我来解救你了。
推开门床上躺着眼冒着绿光瘦小的人，范国富被吓了个激灵，放下两个馒头，拔腿就跑，内心喊着，太可怕了，吓死宝宝了，拍了自己的小胸脯。
姜喜妹想到真的有小天使来送饭，努力撑着手坐起来，快速的往嘴里塞了一口馒头，眼神里恶狠狠想着，此仇不报非君子，先干饱饭。
姜父踏着月光刚回到家里，看到就那四个人坐着在吃饭，还想来得及开嘴问，就被姜母打断了。
“不是说要加班吗，饭都吃光了，你吃了没有”
“还没呢，今晚原本想要加大产量，结果上头说，暂时先不用了”
“那我去给你煮碗面吧”
“喜妹呢，你又没给她上桌吃饭呢”
姜父皱着眉头，有些想发火，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亲女儿，这个不是亲的，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吃，他明白姜母，无非就是姜喜妹没有什么拿出手的，加上红玉养了十几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爸，妈，她压根打算今晚没给喜妹吃饭，现在搁屋里挨饿呢”
刚才看到姜父回来后，何翠翠一直示意着姜爱国开口，要是她开口，婆婆生吃她的心都有了，只有爱国说，倒是没什么事。
“这不是胡闹吗，你就为了个人家还没答应的婚事，就这么折磨自己的亲女儿”，姜父生气的拍着桌子，大声说话。
“我怎么折磨她了，少吃一顿，又不会怎样”，姜母看到姜父难得这样发飙，有些不敢回话。
“爸，妈，这样也是为了喜妹好，喜妹，现在都十七岁了，又没有学历工作，不趁着年轻嫁人，往后怎么办，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姜红玉仔细掰开里面的事情，一点点的试图说通姜父。
“红玉说得对，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倒是她，不知好赖”
姜母看到还是自己红玉懂自己的心，跟自己统一战线，当即立马抖了起来。
“那你也不能不让人吃饭啊，不过你们说得对”
姜父想着这个周建设这个人倒是个好选择，而且最近厂里一直在商量要不要让他升一级，如果周建设能在里面为他说话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是是，你说的对，只要她答应了，不是皆大欢喜吗”，姜母听到姜父赞同自己的想法，这回家里人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看她那丫头能倔到几时。
姜红玉在心里都快笑抽了，不是嘴巴挺厉害的吗，这回就算你说出了朵花，也得老老实实的听话！
拿着一碗面端到了姜喜妹的门口边，用力推开了门。
“你说你倔个什么劲，还不是到时候要嫁到那边，当人家的后妈”
看着姜红玉和姜母不死心的样子，还在想着怎么把自己嫁出去，难道周建设那边答应了吗，一直对着自己洗脑，强迫自己。
“看你那身无二两肉的样子，还有那文盲样，今天还想去招工考试，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姜红玉一脸鄙夷不屑的看着，仿佛是什么臭虫一样。
姜喜妹对着女人像疯狗一样咬自己不放，老虎不发威，当自己是病猫。
立刻从床上蹦出起来，扯住姜红玉胸前两条长辫子，对着白皙的脸蛋，左右开弓，恶狠狠的说道。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但是一再三的挑衅我，别怪我手痒”
“啊”，姜红玉被人扯着头皮，痛苦的呐喊，“放手啊，你还敢扯我的头发，还打我的脸。”
“你今天为什么挨打，听说一句话吗，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姜喜妹拿着辫子扯着头皮，绕到姜红玉的身后，贴耳轻轻说道。
松开手里的东西，“下次长点心，少说算计别人”。
姜红玉看到煞星的模样，后悔今晚自己过来了，双手捂着肿胀的脸颊，眼神里渗透着阴毒的神情，今晚的事情，她记下来了，姜喜妹，你就等着我送你一份大礼吧。
立马泪流满面的冲了出去。
姜母没想到只是送个东西，这红玉的脸就跟毁容一样，惊慌尖叫着。
“是不是那死丫头打的，等着，妈，今晚非要教训她不可”
说着想拿起来旁边木棍，想给姜喜妹几棍子，让她也尝尝被人打的滋味。
哭泣着拉着姜母的手，“妈，是我不好，她原本就不愿意，现如今，看谁她都跟敌人一样，再说了，周建设家能答应吗”
姜母好像想到是自己单方面的愿意，周家可没说非自己家不行，有些懵住了，“那，那咋办，那三转一响，彩礼不是飞了吗”
拍了下一下大腿，哀嚎着。
姜红玉眼神透着浓浓的狠毒，心想着，姜喜妹，不愿意，也会让你愿意的。
“妈，既然周建设不愿意，那我们找个愿意的。”
“啥，你说换人啊，其他人可没这个钱出得起这个价格”
没想到姜母还是最在意彩礼的问题，自己得留个心眼，之前的周建设就是姜母给自己选的，要不然有姜喜妹挡在前面，自己也说不定……
“那你愿意留她在家里这样，横行霸道的，之前我们家多和睦，现在鸡飞狗跳的，外面的人可是竖起耳朵听着我们家的动静呢”
姜母一想到这个女儿跟个霉星一样，自从来了家里，就没一天好日子过，当即同意了姜红玉的主意。
“那也不能选个太什么的，不然外面的邻居怎么看姜家，怎么看我，说我们卖女儿，姜家的名声了不好”
听到姜母说的，姜红玉故作点点同意，心里想着姜喜妹到时候看你怎么哭，想到那一刻，脸上的疼痛都少了几分。
姜母想着还是不愿意放手周建设这只肥鸭子，“要不我们先试试周建设成不成，再换人”
就知道姜母不死心，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讨了姜母的高兴，又能看到姜喜妹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