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补贴粮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跟着孙向东向村子里走去，道路两旁空旷得很，几个小孩子在追逐打闹着，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时不时地在空气中回荡。这一路上，他们只看到了两家用砖头砌成的房屋，其他的都是土坯房。从这些破旧不堪的建筑物中，明显能感受到这个村庄的贫困和落后。
秦笑晴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觉得沉甸甸的。他们都清楚这里的情况不太乐观，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这样艰苦的环境，秦笑晴不禁开始琢磨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在这个看似没啥希望的困境中，秦笑晴感觉有些迷茫和无助。不过，她也明白自己不能轻易放弃。尽管未来有很多未知数，困难也不少，但她还是决定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好起来。
到了村部，大队长和村里会计早就等在那里了。大队长满脸笑容地迎上来，热情地介绍着情况：“同志们你们知青每年有 360 斤毛粮呢！其中有120 斤细粮，剩下的当然就是粗粮啦。现在是六月份，咱们这儿一般都是秋收后才分粮。还有五个月才秋收，所以先给你们发五个月的粮食。也就是 150 斤，50 斤细粮，可以选水稻或者小麦。不想选细粮的话，也能换成粗粮，而且 1 斤细粮能换 2 斤粗粮呢。剩下的粗粮主要就是玉米、高粱和红薯这些。你们想好要哪种了没？”
其实，刚刚回来路上他们就已经向大队长打听过了，心里都有了主意。大队长话音刚落，大家就纷纷向前报出了自己想要的粮食。秦笑晴要了 20 斤水稻、30 斤小麦，还选了 80 斤玉米和高粱，剩下的都要了红薯。其他知青也差不多，初来乍到的刚来身上还是有一定积蓄的。
分好粮后，孙向东麻溜地借了辆板车，他们几个把粮食运回到了知青点。几人又相互搭手，把粮食抬进了厨房。忙完这些后，知青点的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因为回来的时候吃了饭也不饿。所以打过招呼后他们几个新知青就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秦笑晴两人把被子铺在空位上。天气热，两人也就只铺了个垫子。因为人多整个屋里基本没多少下脚地方，非常拥挤。
“秦知青，你明天去公社不？到时候我们一起呗？”简单洗漱完之后，两人躺在床上，陆莹莹问秦笑晴。
“去的，我明天得去邮局寄信。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准备呢，明天去公社瞅瞅。”
“行，那明天我们一起，刚才我问了村里，每天 7点都有去公社的马车，来回只要四分钱。”陆莹莹笑嘻嘻地说。
“好嘞，那赶紧睡吧！这两天坐车可把我累惨了。”秦笑晴附和着，随后渐渐的两人都没了声响。等其他知青吃完饭回来，两人已经沉沉睡去。几人放缓了声音也没有吵醒他们。
第二天清晨起来，屋里其余的知青已经上工走了。秦笑晴起来洗漱完毕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郑莎莎写信。她把自己的情况详细地写了一遍，然后又附上了自己的地址。接着，她又拿起一张信纸给爸妈写信，主要写了自己到达目的地后遇到的人和事。她告诉父母自己在这里过得很好，遇到的人都对她很好，还分到了粮食。希望这样能让父母放心。最后，她给哥哥也写了一封信，内容和给父母的信差不多。
写完信后，她就发起了呆。直到听到炕上传来了响动，她才知道是陆莹莹醒了，于是她飞快地收拾好这几封信，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你醒啦，赶紧起来洗漱吧。时间不早了，去晚了可能就没位置了。”秦笑晴对刚起身的陆莹莹说。
“你起得这么早啊！”陆莹莹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感觉还没睡够，还想再睡会儿。”
“那我们下午早点回来，今天下午不用上工，可以继续休息。”
陆莹莹艰难地爬起来，出去洗漱。回来时，精神好了很多。“我刚才洗漱的时候看到李知青他们了，我问他们去不去公社，他们说也要去。你不介意我们一起吧？”
“一起走吧，这样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两人出来时，三个男知青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几人在门口汇合后，就朝着村头走去。到了村头，马车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了。他们几个一上车，人数就坐够了。
“你们几个坐好了，我们要出发啦！”这次的驾驶员不是昨天的陆平，而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好的，谢谢大爷！”几个知青纷纷回应道。
“你们几个是昨天刚来的知青吧，长得可真精神！尤其是这个小姑娘，可真漂亮！你家里怎么舍得让你来下乡啊？”车上的一个大娘打量着他们，最后看着秦笑晴说道。
“谢谢大娘哦，我们都是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来乡下支持建设新农村的啦！我家里人也很支持我呢，让我趁着年轻，多干些实事。”秦笑晴笑嘻嘻地回应着大娘。然后从包里掏出几颗糖，分给了几位大娘。“大娘，来吃糖哦，甜甜嘴。”
几个大娘看着小姑娘递过来的糖，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哎呀，这小姑娘真懂事哦。以后村里有啥事，就找大娘。我就住在你们知青点附近，你们叫我王大娘就行。”
“好呀，王大娘。以后有啥事，就麻烦您啦！”几人跟几位大娘有说有笑地就到了公社。
下了车，大娘就和几人分开了。临走时，赶车的大爷告诉他们一点就得回去，可别迟到了。几个男知青也和她们分开了。“我们先去吃早餐吧？”陆莹莹看着秦笑晴。
“好嘞，我正好也饿了。”两人说着，就朝着国营饭店走去。正好昨天来过一次，也不用找人打听位置了。
现在这个时间，店里只有早餐供应，没有菜。秦笑晴点了一碗甜豆浆，两个包子。总共两毛五分钱，还有二两的粮票。付了钱，秦笑晴就端着豆浆和包子，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刚坐下，陆莹莹也过来了，也是一碗豆浆，两个包子。
吃完饭，两人就分开了。秦笑晴要去邮局寄信，就朝着邮局的方向走去。到了邮局，把信投进邮箱里，正准备离开，看到了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了，站了好久。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电话员突然对她说。
“姑娘，你要打电话吗？电话号多少？不会的话我帮你拨。”旁边看了她半天的话务员，站起来热情地对她说。
“我……我会拨，谢谢你。”看到热情的话务员，秦笑晴最终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她走到电话前，拨通了哥哥的电话。见她这样说，话务员也没多说什么，又坐了回去。
电话拨通后，那边的话务员问清楚情况，就告诉我让她等几分钟，他们去通知秦连长。等待的时候，秦笑晴有点紧张，担心哥哥会责备她，生她的气。正想着，电话响了，她迟疑了一下，拿起话筒，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听到声音后，秦笑晴的鼻子有点发酸。
秦彦均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迟疑地问道:“笑笑，是你吗？”
“大哥。”听到这个声音，秦彦均急切地问道:“笑笑，真的是你。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一声不吭就下乡了？你不知道我们会有多担心你吗？”
听着哥哥的声音，秦笑晴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落了下来。“哥哥，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妹妹抽泣的声音，秦彦均提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心疼。“笑笑，别哭了，哥哥没有怪你，就是不放心你。你现在到地方了吗？路上安全吗？有人欺负你吗？”
“哥哥，我没事，路上也没事。我们昨天就到了，已经安顿好了。”秦笑晴怕哥哥担心，急切地回答。
“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林省安图县白河公社陆家村，听他们说这里靠近长白山。”
“那你在那边注意安全。明天哥哥给你汇钱，过两天你去取。别舍不得花，用完了哥哥再给你寄。”
“哥哥，我还有钱，我在这里花不了多少钱，不用给我寄了。”
“笑笑，听话，在那里注意安全，出去的时候要和人一起，晚上就别出门了。哥哥有空就去看你。”秦彦均严肃的叮嘱着。
“哥哥，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你给爸妈打电话了吗？”秦彦均最后还是问了一句。
“还没有哥哥我不敢给他们打电话。你帮我告诉爸爸妈妈好不好。我不是故意不说的，也不是有意忍他们担心的。你别让他们生我气好不好。”说到这秦笑晴又哭了起来。
听到妹妹的哭声秦彦均心疼的不行，他们娇宠着长大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哭的这么伤心过。只能哄道:“笑笑，别哭了，爸妈不会生气的，他们只是担心你。你要真不想打就不打了，哥哥等下去打电话告诉他们。”
“哥哥谢谢你。”l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秦笑晴看到冲她打手势的话务员。忙对哥哥说，“哥哥时间到了，我要挂电话了。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你在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哥哥有空就去看你。”
“嗯嗯，哥哥再见！”说着就匆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