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沈衍恨恨的瞪着他,大喊道:“你想得美。”
杨争惊愕的看着他娘问道:“怎么回事?”
杨婶便把沈大福将他们赶出家门,借口分家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杨争听完怒目而视,恨不得杀了对方。
沈大福对上杨争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后退几步。
张翠花还梗着脖子说道:“那又如何,如今将她休了,他们两个孩子肯定还得跟着我们一起生活。”
说完对着顾思说道:“我可跟你说,豆腐配方最好交出来,这是我们家的产业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顾思都要被她气笑了,这两人居然还有脸说这话。
她看着沈大福贪婪的眼神,如今战死沙场的可是他亲侄儿,而且还是替他上的战场,脸上装的悲痛的表情,在配上看着她院子的贪婪的眼神,她真是恶心的要死。
她直接说道:“谁说我要离开了,沈清写的也不是休书,怕是让你们失望了。”
杨争握着拳头,忍不住上前准备暴揍沈大福,沈大福见状也不敢在说话,赶忙跑到村长的身后。
村长见他这样,也是恨的牙痒痒,他甚至都希望杨争刚刚直接打到他,如今他躲到他身后,他又不得不说话。
他转头呵斥沈大福道:“你两口子,说的是人话吗?清哥儿是为了谁上的战场,你心里没点数是不是,到现在最先惦记的居然是三个孩子现如今的家产,你还有没有人性,滚回你家去,不准出来,若是被打死也是你活该。”
沈大福瞬间唯唯诺诺的,看到杨争还是仇视着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他吓得一激灵,也不管老婆孩子了,一溜烟的跑回家去了。
村长看着他那窝囊样,眉头皱的紧紧的。
张翠花见捞不到好处,拽着大虎恨恨的离开了。
村长赶紧劝大家回去吧。
不出一天,村里一多半的人家都挂满了白帆。
顾思的院子里也挂满了白帆,棺材也找人送来了,里面放着沈清生前的衣物。
沈衍沈桃都跪在灵堂前悲声痛哭,顾思也默默的流着眼泪,为这个热血少年而惋惜。
这几日豆腐的生意也不做了,徐掌柜听说顾思的夫君战死沙场,越发的同情顾思,前来吊唁,并且让顾思好好休整一段时间,跟她说以后他还是收她家的豆腐来卖,他收到侄儿的书信了,知道豆腐配方被侄儿买了,甚至徐安把配方也给了他一份,但是他依然告诉顾思以后还会收她家的豆腐。
顾思感激不尽,虽说之前跟徐安说希望以后在石桥县还让她卖豆腐,但是现在她也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做了。
这几日杨争每日都会来沈家小院,过来守灵,直到下葬。
直到下葬之后,过了三天,顾思家才慢慢回到正轨,沈衍还是每日读书和习武,只是越来越沉默了,甚至每日习武都比往日更加的刻苦。
一直到忙完顾思才有时间在看和离书和荷包,荷包她交给沈衍,里面也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六两银子,但是沈衍说什么也不要,没办法顾思只好收起来了。
沈衍看着顾思犹豫的说道:“大嫂,你真的准备离开吗?如果你想离开就离开吧。”
说到最后一句紧紧抿唇,眼含不舍。
沈桃听到沈衍的话,小小的身体抱着顾思,哽咽道:“大嫂,你别走好吗?我不想你离开。”
顾思安抚着沈桃,揉了揉她如今柔软乌黑的头发说道:“谁说我准备走的,放心吧,大嫂不走,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虽然有了和离书,她随时都可以去自立女户,但是天下之大哪里又比这里更好呢,而且她本来也不想嫁人,如今有了这层身份就好好的待在这里经营自己的小家吧。
沈桃听完顾思说的话,紧紧抱着她。
沈衍松了一口气,他确实不想她走,可是他也不想这么自私,让大嫂就这样一直当寡妇,他想等以后他长大了,一定会为大嫂找个世上最好的男子,让她欢欢喜喜的改嫁。
顾思眼看葡萄,藕都可以收了,每日还要挖魔芋,便全天待在了山林里,不停的挖着魔芋,摘葡萄,等葡萄摘完还得挖藕。
忙的团团转,她给徐掌柜送话过去,说豆腐她不准备做了,既然徐安都将配方给他了,就不用再照顾她,继续做他的豆腐生意就好。
然后告诉大牛娘和杨婶暂时不用来上工了,杨婶倒没说什么,大牛娘本就忧伤过度听到以后活计也没了,更加的难过,顾思便跟她说,等一段时间还会有其他的生意,这才把她劝好。
连续几日才终于将山里的野葡萄全部摘完,做成了一罐罐一罐的葡萄酒,整整存满了三十罐。
全部放到了西院空着的一间土坯房子里,快占满半个屋子。
然后顾思开始挖藕,因为她担心有蛇,她和姜雪茹都不敢去,沈衍便停课两日和文进一起,全部都给挖完了。
看着堆了一地,怕是得有一千斤吧,然后全部运回家,因为现在不做豆腐了,便先将藕全部放到了灶房旁边的工作房里。
堆了满满一屋子,都没地下脚。
就在顾思忙碌的这段时间里县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在村里丧事都办完的不久,整个石桥县聚集了很多去县城讨说法的村民,七里村也去了十几家,县城门口围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闹着要给个说法,为什么县衙和朝廷一点风声都没有,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县令急得流了一身的汗。
没办法只得请周边的驻军前来镇压,足足来了几千兵马,看着县城门口聚集的人群,驻军的将领站在城墙上呵斥道:“尔等速速离去,一切皆是定数,不得聚众闹事,否则按照乱臣贼子处置。”
一听这话,有失了独子的老汉,气的眼睛都红了,好吧,你们不安抚就罢了,居然还要处置他们这些来要说法的。
一瞬间激起很多人的不满,有人忍不住要闯进县城,一时间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