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战死沙场
姜雪茹也很奇怪，怎么感觉全村的人都来了似的。
顾思便带着姜雪茹和沈桃，打开大门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今天船上的那个少年。
此时杨婶和杨叔正抱着他一会哭一会笑的。
周围围满了村民，七嘴八舌的询问。
“争哥儿，我家柱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对啊，我家男人怎么也没回来？”
“你小子不会是自己当了逃兵偷跑回来的吧。”
这时顾思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杨婶的儿子杨争，看到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大包袱，一言不发，顾思有种不好的预感。
乌泱泱的一片，直到村长来了，大家才安静下来。
杨婶和杨叔也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儿子是真的回来了，不是假的，还掐了一下自己，嘶，好疼。
是真的，她儿子是真的回来了。
等周围都安静了，村长问道：“争哥儿，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给大伙说说。”
“是呀，争哥儿，咋回事啊，我家老头子怎么也没回来。”
“快说说。”
一群焦急的声音，就连大牛娘也满脸焦急。
“安静，听争哥儿说。”村长呵斥道。
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时多日的悲伤又汇聚心头，杨争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说道：“都死了，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人，哀鸿遍野全是死人。”
一直喃喃道：“都死了，清哥儿死了，柱子也死了，癞子叔也死了，全都死了。”
好似激起不好的回忆，杨争抱头痛哭，这时人群安静一瞬之后，爆发出阵阵哭喊声。
村长晃了一下差点晕倒，都死了，村里一共五十户人家，除了有钱交了钱不用去的，一共去了三十多人，全都死在了战场，这才多久，从出发到争哥儿回来也就半年的时间，居然全都死了。
看着晕倒的晕倒，瞬间乱作一团，悲声痛哭的声音此起彼伏，村长也老泪纵横，都是乡里乡亲，虽然知道服了兵役危险重重，都做好牺牲的准备，谁也没想到居然全都死了，只有争哥儿一个人回来了。
沈桃听见自己大哥也死了，呆愣一会，眼泪啪啪的流了下来，抱着顾思大哭出声：“大嫂，我大哥死了，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边说边哭。
顾思脑海中对沈清并没有太多的记忆，甚至连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虽然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自己在这里生活很久，慢慢适应了这个角色，如今看着痛哭的沈桃，以及外面齐刷刷的坐地哭喊声，看着这种人间惨剧，顾思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
姜雪茹的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真是太惨烈了。
沈衍和文进还未出山里就听见了村里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两人对视了一眼，加快脚步快速奔跑出山林，以为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都担心顾思，姜雪茹和沈桃没事吧。
当他们跨出山林，便看到杨婶的门口全村人几乎都来了，互相抱做一团，痛哭流涕。
两人一路奔来，来到自家门口，看到顾思，沈桃，姜雪茹都没啥事，然后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三人都泪流满面，瞬间又揪心起来，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沈衍发问。
沈桃看到二哥回来了，又对着沈衍哭道：“二哥，杨大哥说，说，大哥他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大哥了。”
听到自家妹妹的话，沈衍脑袋懵懵的，一时做不成反应，感觉耳朵都发鸣了，嗡嗡的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到沈桃的嘴，还在一张一张的但是听不见她接下来说的什么。
他愣愣的抬头，看到大嫂也泪流满面望着前方，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泪水，嘴里哭喊着，但是他听不见他们都在哭喊着什么。
文进看着这一幕，也感觉很是悲凉，在成王被派往边关抵御外，他被迫逃出京城的时候就察觉出不对了。
前方战事肯定会出问题，没想到这么快这些新征的兵都死在了前线，要知道征兵是全国范围内的，可不是丹丹几个周郡，如今北方有匈奴、柔然和突厥，对我朝边关滋扰，从成王带兵出征这才多久，居然让这些新兵都直接上了战场，并且全部死在了战场，按道理不应该啊，成王可是大梁的战神，看来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如今这世道看着繁荣，这只是眼前，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打破这份平静。
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只关心自己的龙椅坐的稳不稳，哪会体会民间的疾苦，真为百姓分忧。
看着自己的小徒弟，眼泪不自觉的流出，表情愣愣的，伸手安慰拍了拍沈衍的发顶，以示安慰。
沈衍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发顶，抬头看着师父，耳鸣声不在，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痛哭声，顷刻间泪如雨下。
然后转身向着跪在人群中的少年走去。
他走到杨争的身前，跪在地上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痛哭的脸庞问道：“杨大哥，为什么县衙没人通知大家，反而你先回来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全都死了？”
对啊，按道理朝廷应该会慰问战死沙场的家属，发放抚恤银啊，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听见动静，村长也疑惑的问道：“对啊，争哥儿你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从沈衍向杨争走去的时候，顾思她们也跟到了身前，听见这话，顾思也充满疑惑，按道理她们不应该会没听见任何风声啊。
杨争哽咽道：“战神成王战死沙场，送往各府城的信兵全部去朝廷追了回去，我之所以幸存是因为当日拉肚子，本该我上的战场，清哥儿和我换了班，他替我死在了战场，衍哥儿对不起，对不起”
说到这里，杨争愧疚的抬头看了一眼沈衍，看到对方双眼通红，眼泪流个不停内心痛哭万分，本该他战死沙场的，因为换班，清哥儿却没了命。
杨婶和杨叔听到这里，如遭雷击，没想到是清哥儿替他们儿子，不然回来的人就是清哥儿，不是他们儿子了，内心震惊不已，有庆幸，但更多的是愧疚，看着顾思，杨婶愧疚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