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任我行离去,向问天到访绿竹巷
此时,东方已然开始泛起了鱼肚白,丝丝缕缕的晨风正迎着这荒山头吹拂而来。
“别装晕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王乙说道。
任我行缓缓地坐了起来,甩了甩双手,感受着这种十几年都未曾感受过的手脚没有束缚的感觉。
同时又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实力恢复状况。手脚仍旧有些酸软无力,他觉得当下自己或许打不赢这个少年,但想要逃离绝对不成问题。
任我行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接着又自己甩了甩手,自己回答道:“嗯!你是谁并不重要!你这般年纪,绝对不会跟我有什么关联。”
于是转而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既然是来救我,为何之前要用迷香这种手段来羞辱我?
你可知道我是谁?
可知羞辱我的人,将会遭到我怎样的报复?”
“我不是谁派来的。
我是与你女儿有着合作关系。
她说探查得知你的可能被关在余杭这一带。
正好我要南下办点事,就顺便过来看看了。
所以,我是自己前来的。”
“我女儿?为什么是我女儿?
既然你说是与我女儿合作。
那你告诉我,我女儿叫什么?在哪里?怎么的跟你合作?”
“任盈盈,在洛阳城西,其他的你自己去问她。”
任我行自言自语:“盈盈,真是盈盈!
她当时不过五岁!
她怎么知道那么多?
她怎么能查到这么多?
她经历了什么?
东方狗贼居然还让她活到了现在!”
转而又问王乙:“你真的与我所说的孟千鹏没关系?”
“没关系,不认识。”
任我行继续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就被困在那里的?”
“因为那里很适合挖地牢。
并且那里就那样隐居着四个大高手,有两个高手做仆人,还没什么明面产业,不是很正常。
最重要是,你女儿说查到你被关在这一带。
所以,那里有那么一个地方,当然是最值得怀疑。
我去探查过几次,有次是饭点时间,见到那大庄主明明去了饭厅吃饭,却还是有仆人往他房间里送饭食,我就比较肯定了。”
此时任我行站起来,抖了抖全身,瞬间像是有股旋风绕着他身体转了几圈,把他脚下的枯草碎叶都离散形地吹了开去。
“年纪小小就有这等判断力,你很不错!”可能是迷烟的药效过去了,他恢复了曾经作为日月神教教主的高傲。
继续道:“这么说来,你是一直都知道我是谁了!你今日所作所为,不怕日后遭到我酷烈的报复吗?”
“你是谁又怎样!不过是只被人关了十多年的老虎。爪牙都已快掉光,怕是只能沉醉在往日的美梦里了!”
面对王乙的嘲讽,任我行并不恼怒:“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你很快就会看到我的强大。让这江湖、这武林重新看到我的强大。”
“胡吹大气!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你便是那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是那三十年后,沉积泥沙,再也不流淌河水的河东。
东方不败将你关了十多年,既不杀了你,也没废去你的武功,这是为何?
很明显,是他已然看不起你,即便你得以逃脱,也绝非他的对手。”
“东方不败!你是说东方胜吗?”
此时,任我行的眼中满是熊熊怒火,“哈哈!想不到他当了教主之后,竟也如此狂傲,还改了个这般的名字。”
飒地一下,眼中的怒火又迅速收敛起来,转而变得无比锐利,“好!很好!傲!很傲!你和东方胜都极为狂傲!
不过,当年若不是我的吸星大法出了岔子,存在一个隐患。
他东方胜能成功吗?小子,你也很傲,我倒是欣赏你。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认不认识孟千鹏,或者向问天?
一个月前,通过牢房外的厚重山壁,敲出我当年与几个得力手下约定的暗号的人,是不是你?”
“我说了,我不认识。向问天倒是有所耳闻,但也并不认识。”
“果然够傲气!不过你这个使用迷药的小子,别以为拿到了我的吸星大法,便能与我相抗衡。”
说着,任我行的身体轻轻飘起,瞬间落在远超过五丈之外的地方。
继续还有声音传回来道:“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向我臣服。不然,半年之后我重回黑木崖之时,便是你迎接我的手段之日。”
再是几个起落,他的身影已经没入了山下的密林之中。
同是在今日的早晨,洛阳东城的绿竹巷口,缓缓走进来了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
这位老者身材高挑且清瘦,腰背笔挺直立,腰间还悬挂着一把造型别致的弯刀。
他的步伐沉稳而矫健,走路看似不缓不急,但仅仅没几步,便能跨越很长的距离,没一会儿就走进了绿竹翁的院子。
“竹翁!小姐在吗?”老者开口问道。
正在削竹篾的绿竹翁连忙起身招呼道:“向右使,您来了!姑姑和姓曲的小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您先喝杯茶,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哪个姓曲的小姑娘?”老者追问。
“说是神教曲长老的孙女。”绿竹翁回答道。
“你说是飞飞?曲长老在衡山消失后,也来你这里了!正好,我正要找他誊写一份《广陵散》呢!”
半个时辰后。
“曲长老一生痴迷于音乐,能有此一音律知己共赴黄泉,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可惜他未能早些告知我们此事。
不然,我们将刘正风那一家子都救下来。
小姐手下也如增添一位长老实力,届时应对黑木崖,以及救出老帮主,都会是一大助力。
飞飞,你别太伤心,待向爷爷把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定然带你去踏平嵩山派。”
曲飞烟瞪大了眼睛,高兴地说道:“真的!向爷爷,你不会骗我吧?”
“向爷爷几时骗过你这小丫头!”
“向爷爷你太好了!不像那个姓王的,我叫他再去杀几个嵩山太保,就给我装吐血。”
向问天问道:“哪个姓王的?”
任盈盈说道:“就是在衡山杀了丁勉,将飞飞带来洛阳的那个。向叔叔也知晓上个月金刀门中的事情了吧?”
“略有耳闻,是金刀门上代掌门的嫡系传人,回来争夺掌门之位,还杀了四个嵩山太保这事吗?
你把两件事连着说,是说代飞飞回洛阳的这个姓王的,也是金刀门的这个。
那他岂不就杀了五个嵩山太保了!”
“不止!他还杀了费彬,总共是杀了六个太保。”
“此子竟如此恐怖!
我此次私自离开黑木崖,已被东方不败猜疑,派出了数位长老前来抓捕我。
众多的旧部,我都无法联系了,这些消息的细节我无从得知。”
任盈盈道:“其实这里面也有我的安排,我叫人扩散消息时,特意对两个消息做了模糊处理。
所以,不在现场的一般江湖人士,还以为大闹衡山的是个少年,大闹金刀门的是个刀法凌厉的中年人。”
“小姐,如此做法是想要帮他隐瞒些什么吗?”
“他在衡山救的是我们神教的长老,在金刀门是门派内部的争斗。
做这些,只是顺势而为的障眼法,吩咐属下少传播几个关键信息就行,作用不算大。
最多只能延缓几个月,他被全江湖的正派人士针对的结果。”
“是否他已投入小姐麾下?若是如此,我们就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并没有,此人有些神秘,而且颇为高傲。目前与我只是合作关系。向叔叔,你此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次来,是要找你誊抄一份《广陵散》给我。
顺便要你找人,给我寻几份绝世棋谱来。
要是能找到王质观仙人的‘烂柯谱’、王积薪听狐仙的‘媪妇谱’、刘仲甫对弈骊山仙姥的‘呕血谱’,那是再好不过。
我如今无人可供驱使,难以找到这些物件。”
任盈盈面露惊异,“向叔叔,你怎么也要找这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