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洛阳东城找竹翁
绿竹翁隐居在洛阳东城，虽然江湖上，没人知道有他这号人物。
但他在洛阳东城，或这个洛阳的每一类特定人群中，他还是很出名的。
因为他常常吃饱没事干时，不是编篾画竹，就是吹箫弹琴。
嘟嘟、咚咚、噔噔的声音，常常会从他住的那片竹林传出来。
久而久之，周围的市井之人，自然知道有这么一个老头。
并且，他吹箫弹琴的技术都很好。
时间长了之后，洛阳里对音律感兴趣的老穷酸们，自然识得了这技艺高超的老头。
他又不作任何遮掩，王乙稍作打探，便找到了一片绿竹旁边那个竹篱笆院子，和几间竹舍。
篱笆院子里，一个七旬以上的老头，正坐在那里呱叽呱叽地用篾刀修理着竹篾。
王乙大咧咧地地发问：“喂！绿竹翁在这里吗？老头你是绿竹翁吗？”
旁边的曲飞烟却睁大了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老头问道：“老公公，你好！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此刻，两人的说话方式，相似转了性格。
原本沉稳的王乙，变得轻佻无礼。
原本刁蛮随性的曲飞烟，变得彬彬有礼。
对两个人的问话，老头完全不作理会，依然修理着竹篾。
曲飞烟也不介意，她继续追问道：“老公公你是不是快八十岁了
你是不是很会吹箫弹琴？
你是不是还有个姑姑？
像你这么老的老公公，姑姑怕是更老吧？
你姑姑的声音，是不是却像个十八的少女？
你姑姑的是不是比你更会吹箫弹琴？”
听完曲飞烟这一连串的问话，老头的眼神一下凌厉地看过来。
逼问道：“你们两个小娃娃，是哪里来的？是谁教你问刚才那些话的？”
好吧！王乙和曲飞烟的易容，一下被对方识穿。
曲飞烟满不在乎地道：“没人教我啊！是我自己要问啊？”
听得曲飞烟再次的话语，老头更加警觉了起来。
手中的削竹刀一下子，都变得更稳定。
像是随时都会突然暴起，冲过来，把两人砍成四瓣。
好吧！王乙觉得还是不要再装下去了，免得大打一场。
他引导着曲飞烟一起，这样故弄玄虚，其实就是乐子心作祟。
同时为正常笑傲世界里，令狐冲被这个魔教圣姑耍着叫了几个月婆婆，鸣个不平。
他此时一甩手，就扔过去一本抄录的“笑傲江湖”乐谱。接道：“其实是这样，我得了一本绝世琴箫谱。因为没人能弹奏得出，听说你琴艺箫技高超，想找你吹奏下。”
又指指曲飞烟道：“这谱是她爷爷所编，但她爷爷已经不在了。所以也想重新听听，怀念下她爷爷。”
“但你们怎么知道我有个姑姑也在这里的？”
“嘿嘿！我昨晚来问路，听得竹舍里有咚咚琴声，还见到你对着竹舍里叫‘姑姑’，自然便知道了。
只是昨晚没带上她，便直接拜访。”
“我又不是神棍道士，你叫我吹奏她爷爷的乐谱，是要叫帮他爷爷招魂吗？这个我不干。”
老头嘴上说着不干，但王乙的“绝世琴箫谱”几个字，还是引得他翻看起曲谱来。
“咦！古怪，古怪！”老头翻了几页，便忍不住拿着曲谱进了一个竹舍，弹起了琴来。
不出意外，老头如正常情况下“要一年半载后，才从令狐冲身上拿到‘笑傲江湖’曲谱”时一样，搞了几下，就拔断了琴弦。
然后，轮到另一间竹舍中，不露面的姑姑，完整地弹了起来，“等、噔等、噔噔”
一曲肝肠断，飞烟满面是泪光。
一曲终了，茅屋中的少女声音问道：“少侠，如此绝伦的琴箫合奏，不知是那两位高人所编？”
果然是行家，王乙刚才明明说是曲飞烟爷爷所创。但这里面的姑姑，却能一口断定，这是两个人编的。
曲飞烟还沉迷在伤痛中，王乙回答道：“是衡山的刘正风与魔教的长老曲洋所编。”
“啊！”里面的声音惊异了下，“你刚才说，这谱是你旁边的这娃娃爷爷所编，那她爷爷是刘正风还是曲洋？”
“曲洋。”
“曲洋！那她是飞飞！”里面的声音带了些许喜悦，“飞飞，你进来。”
王乙摇了摇曲飞烟，曲飞烟从茫然中醒过来，问道：“先生，怎么了！”
好吧！他们两人还没卸妆，曲飞烟依然自然地停留在角色扮演的称呼中。
王乙回答道：“里面在叫你飞飞呢！像是认识你。”
“啊！真的。”曲飞烟快步进了去，“圣姑姐姐！你是圣姑姐姐！难怪刚才听声音感觉有点熟悉，不过圣姑姐姐你的声音变了很多。”
“飞飞，你也是！我也认不出你的声音了。飞飞，曲长老是怎么死的？”
“是被嵩山派的恶人打死的。”
“不是说：金盆洗手大会上，他和刘正风已经逃脱了吗？”
“他们逃的时候，中了嵩山三个太保的掌力，伤重离去了。圣姑，我们纠集圣教人马，上去嵩山，把嵩山派杀个片甲不留，帮我爷爷报仇，好不好？”
“这个我们要从长计议。”
“为什么啊？”
“我是悄悄躲到这里，连东方叔叔我都不让他知道。现在东方叔叔太信任那个杨莲亭了，现在教中的很多人马我都调度不动。”
此时，老头绿竹翁迈步走了出来，问竹舍里道：“姑姑，你要秘密在这里藏好。那外面这个小娃娃，就不能随便放走。要怎么办？”
“竹翁，你看着办吧！”
“小娃娃，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留在这里，效忠我姑姑；二、选择离开，我会把你杀死。”
曲飞烟在里面焦急地道：“别！圣姑你叫老公公停手。
他不是大哥哥对手，就算我爷爷现在活着，也不是大哥哥对手。”
听了他们对话，王乙心道：张无忌的娘果然说得没错“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包括这个只有十二三岁的曲飞烟。
她刚才与圣姑任盈盈的对话里，完全没了与王乙一起时那种懵懂无知和孩子稚气，对武功的高低判断也很准。
并且，一见到圣姑这个超级家长，就会撒娇，挑理由搬兵去灭嵩山。
他爷爷衡山郊外，重伤必死境况，她当时应该也是清楚的。喊出“你打坐就能好”那样的话，也许是要欺骗自己吧。
“既然你找回能照顾你的亲人，那我就去干我的事情了。”
王乙抬步就要离开。
“王少侠，且慢！”竹舍内的圣姑任盈盈发出了挽留的话语。
又换了个语气向曲飞烟确认道：“飞飞，他就是那个王天霸吗？
打死了嵩山大太保丁勉那个！
被传是我们圣教新进长老外号‘金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