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爵家的窗台包浆了
一边传来悠扬的音乐声。
格蕾丝跟着音乐的节奏，在老师的带领下缓缓起舞。
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是至少已经不会踩到脚了。
而洛小尘……坐在钢琴前，忘我的弹奏着。
无论是诗词还是交响乐曲，只要是对装〇有用的，还真就没有洛小尘不精通的。
为了这一幕自己究竟是努力了多久呢……
“别分神格蕾丝！”舞蹈老师呵斥了一声。
“是！”
又踩脚了？
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大小姐啊……不过不要紧，越是丢人现眼就越是可以衬托出自己的了不起。
只有昏君才可以衬托出忠臣典范！
比干剖心，岳飞回朝……
木哈哈哈哈，木哈哈哈哈哈……
洛小尘的肩膀耸动着，伴随着他的情绪，指尖弹奏的曲子逐渐变得慷慨激昂起来，一边的老师和格蕾丝也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洛小尘笑了起来。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就算是这些忠臣……也是会有污点的。
什么污点？
愚忠。
……
曲调忽然镇静下来，已经开始深呼吸的老师和格蕾丝都松了口气，慢慢的调整呼吸。
仔细一想……
如果格蕾丝太废物了……就算是自己很优秀，周围也会有奇怪的传言对吧？
就比如说……完全不管自己主人的执事，或者说……和主君抢女人的道德败坏的骑士之类的……
这样一想不应该给兰斯洛特起名叫兰斯洛特的啊！这个名字完全就是诅咒。
洛小尘的曲子又开始激扬慷慨。
“欸！？”
老师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步伐。
要怎么样才是一个完美合格潇洒的侍者呢？
时停扔飞刀嘛？
不，比起时停扔飞刀……倒不如说，首先要让格蕾丝变得成熟完美起来，毕竟格蕾丝名声不太好，大家都知道这货是个什么人……
只要以后忽然变得完美起来，那肯定就是自己的功劳吧！？
不，所以说要让周围的人意识到她变得完美是因为自己，同时也不能让她太优秀。
毕竟如果她太优秀的话其他的人就完全看不出来自己和她的差距！
弱小的家伙是没办法分辨出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家伙们的差距的！
所以要让她优秀到一般人能做到的极致，而自己要做到比一般人优秀得多的状态！
“噔！”
洛小尘长出一口气，按下了最后一个音。
钢琴都有点冒烟了啊……
吃点东西然后好好思考一下要怎么做吧。
洛小尘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潇洒的甩了一下燕尾服的尾巴，离开了练舞室。
“哈……哈……我就说……我就说……你是没办法……跟上他的……”
老师不断的深呼吸，看了看一边的钢琴。
乳白色的琴键……已经被烧成焦黑色了。
都冒烟了！
不对！
“烧起来了——来人灭火——”
一边的女佣纷纷带着水桶走过来，泼在了钢琴上。
——
罪魁祸首正坐在庭院里，手里拿着饼干。
“植物大人！”
洛小尘抬起了胳膊，猫头鹰飞了过来，落在了洛小尘的胳膊上。
排练过很多次了，可以保证无论是飞过来的角度还是姿势都很优美。
“植物大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不重要，吃饼干吗？”
“吃！”
索娜张开了喙，咬了一口饼干。
很羡慕索娜这种可以变小，然后吃很多东西的状态。
不过味道的享受也没有那么重要，人活着总是要有取舍的。
“工作不要紧吗？忽然飞过来找我？”
洛小尘一边吃着饼干一边询问。
“一点都不要紧！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啊……快递这么快就送完了啊……”
“快递？”
“怎么了？”
索娜歪了歪小脑袋。
自己做的明明是……嗯……
“没错！是快递！”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这次来找我是因为血族的事情对吧？”
“植物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一猜就知道了。”
这群人很久以前就把想象力给丢掉了，昨天自己和兰斯洛特说了新的设定，肯定一个两个都在研究新的设定啊。
“让我揉揉。”
“唔？”
叼着饼干的索娜被洛小尘握在手心，挼着羽毛。
手感很好，像这种猫头鹰是适合站在肩膀的那种。
要是可以变成更厉害的鹰就好了。
——
昏暗的巷子当中，有独到的法则。
人当行走在阳光下，而老鼠就该栖于影中。
兰斯洛特走进了阴影当中，身上的铠甲一瞬间就从纯白色变成了黑色。
【入乡随俗，想要前往何处，就要拥有何种面貌】
这是王的教诲。
两只老鼠正在互相交换他们的东西。
根据调查，这就是他们现在正在交易天堂之门。
所谓的天堂之门，是一种药剂，一种能让魔力与斗气散去，让肌肉酸痛的药。
如果是普通人使用，会有更不妙的后果。
简单来说就是……成瘾性。
一旦普通人服用了一次天堂之门，就像真的推开了天堂之门一样，再也没办法过上没有天堂之门的日子。
最终直到家破人亡。
当然，就像有些东西的本来用处和实际用处完全不同一样……
天堂之门也是如此。
其实天堂之门还有其他的作用……就比如作为一些特殊反应的催化剂。
只要达到足够的量，天堂之门甚至可以让人长出翅膀。
而恰巧，兰斯洛特也需要。
只不过不是为了让自己长出翅膀……
“那么……在我动手之前，有人要离开吗？”
兰斯洛特抽出了腰间的剑，冷然看着两只老鼠。
“……？”
“……”
“铛——”“轰——”
剑光与火焰交织。
兰斯洛特手中的长剑挡住了老鼠的长枪。
长枪上还缠绕着绿色的魔力。
“附魔武器……”
“现在想要跑已经晚了！”
“叮叮——当当！”
长枪的攻势像是肆虐的狂风一样连绵不绝，兰斯洛特丝毫没有后退，明明是有些笨重的大剑，却每一次都能恰好挡住长枪。
就像是先射箭后画靶子一样。
“——”
另一只老鼠见到这一幕，拿着东西飞快地向着小巷子深处狂奔。
“嗡——”
兰斯洛特察觉到了这一点，手中的长剑突然闪烁，随后亮起了璀璨的光。
老鼠忽然想起了，有一次赶夜路时所见到的——反射着月光的湖面。
“就此湮没于湖光吧。”
昏暗的小巷子瞬间被温和的光覆盖。
兰斯洛特脚尖踢了一下，捡起了已经没有主人的长枪。
不紧不慢的前进，从地上捡起了装满天堂之门的包裹。
——
“这就是天堂之门啊……”
“没错。”
“会有成瘾性？”
“嗯。”
洛小尘看着这和水没什么两样的东西，伸出手指沾了一点。
成瘾性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洛小尘放开了魔力，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并非是化学层面反馈到大脑的刺激，反而是另一种更玄学的冲动……
繁衍后代的欲望被压制了……？
只有在更重要的情况下……就比如说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又或者是……
……
不，除了存活之外人还有其他的状况可以让欲望转移吗？
洛小尘看着自己的手指。
就算是自己，在饿的快死的情况下也没办法追求理想……
这东西好像会直接引起基因突变啊……
让人类变成什么……不以繁衍为主要目的的生物……
魔法层面的基因突变？很带感啊！
可是为什么会有成瘾性？
不对……不是简单的成瘾性，不是因为“这个东西太好了所以不能放弃”，而是“少了这个就会很痛苦所以不能丢”。
虽然大部分成瘾性的东西都是二者皆有……
“兰斯洛特……我本来是打算让你去收集天堂之门带到我的身边的……但是……”
但是兰斯洛特现在怎么也是吃公家饭的，这种成瘾性药物明显就是危险品，就算自己不会拿来做什么……兰斯洛特也会难做的吧？
“帝国有专门处理这个的机构吗？”
“有……”
那就不用自己多管闲事了。
多掺和的话反而很有可能会出现——“啊，你这家伙算是什么人啊，我们才是专门干这个的，你是想要抢我们的工作吗？”这样的剧情。
好心没好报。
“……好了，回去吧。”
洛小尘摆了摆手。
兰斯洛特从窗户跳了出去。
……
这个窗户这样下去早晚会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