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隋瑜,我可忍你很久了
她挑挑眉,随手指了间平平无奇的房子,微笑道,“这间讲堂看起来风格朴实,却又大气,比盛阳书院的那些空有其表的强多了。”
“那是。”蔺澜心花怒放,立刻热情起来,“这是锦阳书院的培育房,后面有几块地,农学的试验田。比盛阳书院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正经多了,去看看?”
卫颜点点头,“那就去看看吧,瞻仰瞻仰。”
“好。”隋瑜面无表情地应声。
蔺澜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的目光怪怪的,却也想不出所以然,高高兴兴地带了人去。
他本来就是话唠,卫颜随口拉踩盛阳书院,他做导游的热情高涨,逛完了书院,还意犹未尽。
卫颜又拉踩了盛阳城的吃食和景色,愣是哄着蔺澜带着她和隋瑜逛了半城。
时不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磕跘”,往他身上摔,拉着他不撒手。
直到确定大家都知道,她和蔺澜情比金坚,甜甜蜜蜜,才心满意足的告别。
唯有蔺澜暴跳如雷,扬言再也不见她了,死也不见。
隋瑜嗤笑,“你可真不是好东西。”
“怎么了呢。”卫颜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晃荡着。
“欺负他单纯,把他哄得团团转,有家有室,打算让众人误会,碍于名声,让他给你做侍夫?别太卑鄙了。”
“啧啧,你知道有一种人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卫颜嘲讽值拉满,“没错,那个人就是你。你没把人家松衍哄得团团转?怕是马上要来给你当牛做马了。”
隋瑜语塞,“我那是逼不得已,自然与你不同。”
卫颜神色慢慢冷了下来。
“隋瑜,我忍你很久了,你猜是为何?”
她也不用隋瑜回答,冷笑道,“你个人并无什么魅力,因为你家的权势。但不代表你可以对我的行为指手画脚。怎么,你做了就是干净的,我做了就是卑鄙?”
隋瑜怔然。
他虽总觉卫颜是小人。
可的确因着她知道他的身份,相处起来随意得多。
那些话,倒是无心之言,并没有指责的意思,不过是想说几句话。
却不想,引起她如此恶感。
他也不想解释,也没甚可解释的,只沉默不语。
卫颜慢悠悠地说道,“其实你我都一样。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骗了就是骗了。以后别议论我的事,我不是你的下位者,不爱听你的阴阳怪气和嘲讽,懂了吗?”
她在隋瑜面前,从来都是好脾气的,顶多说几句难听的话。
毕竟他家确实位高权重。
而现在,他不过是弃子,且还得仰仗她帮忙打掩护。
该摆清自己的位置,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说,得清楚才是。
还来颐指气使那套,她不乐意了。
隋瑜捏紧了拳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再没说话。
他也是昏头了,卫颜这种的人,绝不能交朋友,两人不过是利益交换,却失去了该有的警惕心。
不说便不说吧。
左右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说话也不死人。
卫颜也没再搭理他,翻看着考试派人送来的题。
隋瑜什么都没有,连本书也没有,便索性蒙头睡觉。
头一次要和女人住一个屋子,尤其是他认定的好色之徒,他觉得空气都是污浊的。
也只能安慰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看着她那边透过来的灯,在黑夜里,油灯如豆,捧着书的人神色温和平静,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尖酸刻薄。
他有些怔然,卫颜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吧?
卫颜暼了他一眼,又抬眼看看外面的天色,自觉合上书,将油灯吹灭,躺下睡觉。
身为一个室友的自觉,她还是有的。
隋瑜是心高气傲的,她说了那样的话,自然不会主动和她说话。
卫颜也不屑当舔狗,更不可能贴上去,只偶尔说几句室友之间必须说的话,对方都冷脸不予理会。
她自讨没趣,索性也一声不吭了。
虽然住在一起,也进入高级班甲班,几日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她想说话难听的时候,能把人家气死,可嘴甜起来,自然也能交到几个要好的同窗。
由于她是卓夫子的弟子,哪怕过往传言不堪,在大家眼里,还摘走了锦阳书院的娇花,倒是也无人敢到她的面前挑衅。
至于同班的学子,都忙着功课,本身都是努力的,在即将参加毕业考这个关乎一生命运的事儿面前,哪怕对她有点想法,也无瑕找麻烦。
她倒是还得抽空给蔺澜写几句油腻的土味情话。
不管他是否有回应,每日如此。
锦阳书院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对蔺澜的情义。
除了偶尔有些打趣,或是阴阳怪气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外,日子过的也算安宁。
卫颜也学得认真,其实他们用的一套算求并不难,也就是学习叙述的过程,也算是如鱼得水。
只不过……没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去和蔺微玉说她字太差,如果不用铅笔,可能随堂考的考卷全部都会作废的事。
实在是太看重卷面了。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不顺心的事情。
隋瑜便不一样了,他一直性格孤傲,在盛阳书院时还好,有隋静在,自然没有人孤立他。
可锦阳书院的人,都没必要买他的账,哪怕觉得他家世不错,有结交的心思。
能进甲班的,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在锦阳都是佼佼者,同他说几句话示好,已经是顶顶了不起的了。
可他的性格就是那样冷淡,且担心话说多了,被人听出来声音不对,自然不会和人热切。
旁人觉得热脸贴了冷屁股,便也不往来,甚至下意识孤立了他。
卫颜看着他独来独往,整日都不说一句话,都担心他的内心阴暗扭曲爬行。
收到老师的通知,要举办收徒宴的时候,卫颜犹豫了下,还是邀请了隋瑜。
毕竟两人住一个学舍,还是“至交好友”,也不能做得太过分,毕竟最近几日熟识的同窗都邀请了。
隋瑜接了帖子,也没说去还是不去,便自己离开了。
张懿珊很不理解,“你邀请她做什么,性格阴冷孤僻。”
据说隋瑜是跟着卫颜来的锦阳书院,可这些日子,都没见两人说过话,她颇为好奇。
虽然用刻薄的话语询问,眼里都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