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再不低头,我就要走了
卫颜蹙眉,松衍赔礼道歉?
那就是只骄傲的公鸡,来耍威风差不多。
她不想和松衍纠缠,不论原主是不是因为他丧命,那也是原主的选择,她已经死翘翘了,关自己什么事。
“让他回去,不见。”
侍奴有些愕然,家主不该欢天喜地的么?
以前,她想接人过来,可都是接不来的。
如今人上门了,怎么还不见呢。
卫颜见他没动,冷冷地问道,“要不,你以后改姓松?”
侍奴一愣,忙跑去通报了。
花厅里。
松衍端坐在客人席上,卫父言谈中,没有丝毫责怪,反而有些讨好。
“你能来看阿颜,想必她一定高兴,病也能好得快些。”
“嗯。”
松衍淡淡地应了一声,眼里闪过一抹不屑,若非卫颜是因他跳江,怕她大姨追究,他才不会来卫家。
跟个狗皮膏药一般,惹人烦。
也就是还有点家底,也能做得主,若是更好的亲事没成,还能有条退路。
才愿意偶尔同她说几句软话。
否则,谁愿意搭理她。
不学无术的草包。
两人闲聊着,松衍越发不耐烦起来。
这个时间,卫颜也该连滚带爬的来见他了,怎的还没来?
因为卫颜的情有独钟,他在卫家向来都是高傲的,皱眉说道,“她来不来?不来我可就走了。”
“别急,我派人去催催。”卫父忙起身说道。
卫颜视他如珠如宝,可一定要将人留住了,再者,还得靠他折磨卫颜呢。
能激得她跳一回江,便也能第二回。
刚站身,方才去通报卫颜的侍奴回来了。
他身后空空如也。
没有松衍以为的,会狼狈跑来的卫颜。
他脸色冷了几寸,“卫颜呢?是快死了爬不起来了?”
侍奴垂着头,“家主正在和夫主散步,她的原话是,没空,让他滚。”
反正家主的态度摆在那里,他们也不伺候了。
谁让他每次来,好像他才卫家的主人一般。
改半句话,应当无妨吧?
松衍冷冷地扫了卫父一眼,“耍我?”
卫父眉头紧皱,看向侍奴,“你确定她说了这话?”
“千真万确。”
“好好好,好个卫颜,往后别来求我。”
松衍拂袖而去,谁给卫颜的胆子,竟然敢说没空?
嗤,和夫主散步?
就是那个他皱眉说句不喜,就会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废物?
他怒气冲冲,一路疾行,发誓回头见了卫颜,若是没有一跪三叩首,绝不会给她一个眼神。
卫家百木道上,顾沉舟不止同卫颜走了许久,一路上灯笼微红,混着发着微弱绿光的萤火虫,美的如梦似幻。
顾沉舟一路走过,眼底染上几分羡慕,这些萤火虫,是家主前几日命人抓来的。
大概是要在几日后的神女节,邀请松衍过来,给他一个惊喜。
这等心思,若有几分在府里,他只怕是喜极而泣。
只是,各人有自己的缘法,从一开始,这段姻缘便是错误的。
他看着卫颜难得安静的脸,蒙上一层光,安宁又温和,鼓起勇气说道,“妻主,何不趁现在和他谈谈,你马上正夫之位悬空,他对你有歉意,不如将婚事定下来,不必赌气。”
这是顾沉舟说过最长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掌心里都在冒汗。
他想让卫颜赶紧订下婚事,得偿所愿,也许能大发慈悲,真的送他和离归家。
卫颜挑挑眉,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抬起手,在他堤防的目光中,拂去了他肩上的一片花瓣,“强扭的瓜不甜。”
将一直放在手里捻着的花,放在顾沉舟的手心,便继续向前走了。
顾沉舟垂眸,盯着掌心的花,有些悸动。
可想起被毒打的朝朝暮暮,只怕她又要玩狠毒的把戏了。
终是舍不得这朵花,端看了许久,才跟了上去。
卫颜不想见松衍,没想到会遇到他。
一身月牙色的衣裳,头戴玉冠,唇红齿白,手里握着折扇,一双桃花眼灼灼,风流多情,即便脸上带着怒容,也不影响姿容。
确实长得好看。
某种程度上,要胜过家里的男人。
不过,不是卫颜喜欢的款。
她的眼里,男人只有两种。
她的。
不是她的。
旁人再好看,不是她的,也懒得看。
回头看了眼顾沉舟,这个姑且还算是她的,好看。
她目不斜视的离开,松衍用合起的折扇,拦住去路,质问道,“听说你忙着和人散步,没空见我?”
本就没打算寻她,不曾想,会在出府的路上遇到她。
说得好听,陪他的娇夫散步,这不是一前一后,隔了老远的距离。
若不然,他还真的以为,卫颜改了性子。
刻意在出卫府的必经之路等他,不就是想做戏给他看。
这种手段,不是早就用过了,有什么意义呢。
他漫不经心地摇晃扇子,等待她惊慌失措的道歉。
“你哪位?”卫颜扬眉,回头问顾沉舟,“咱家有这么一号人吗?”
顾沉舟沉默,不知道该不该配合,想到两人之前的恩怨纠葛,妻主的痴心,还是选择了不掺和。
若是她的心上人生气,免不了要拿他们撒气。
松衍皱眉,语气不善,“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同你说句玩笑话,谁知道你还真跳了,难不成还在怪我?”
卫颜有些烦,是哪里来的普信男,忍不住骂脏话。
“滚蛋,老娘想凫水不行吗?少往你脸上贴金了,别逼我让人把你丢出去,两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她说完,回头拽着顾沉舟的胳膊就走,真是晦气,高高在上的嘴脸,她都想揍人。
松衍在她这里,从未被冷遇过,脸色倏忽地黑了下来。
“卫颜!你这是要恩断义绝?若是你决意如此,以后休想我再见你。”
见卫颜顿住脚步,一股得意油然而生,卫颜爱惨了他,无论他如何拒绝,怎么将她当做狗耍。
她会一时怒气离开,第二日便又会屁颠颠的跑到他跟前讨好,周而复始。
这一次,也不外乎是这样。
故意带着她这个没用的正夫气他,也不过是想让他吃醋罢了。
他笃定而自信。
卫颜勾唇一笑,“来人,将这条狂吠的狗,丢出去。”
侍奴们迟疑了,家主分明喜欢松衍公子,若是现在吵架,将人丢了出去,回头会不会找他们算账?
“卫颜,适可而止。”松衍抬着下巴,语气有些不悦,“再故作姿态,我就真走了,你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