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拖延时间
伯夫人紧蹙着眉头,目光如炬,她本不欲让姜梨及其一行人踏入这宁静的院落半步。然而,姜梨那番言辞,犹如锋利的剑刃,直指伯夫人的软肋,迫使她不得不重新考量。
姜梨见伯夫人面色愤怒却又束手无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
她轻轻一挥手,身后的姜家下人便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迅速行动起来。
那些箱笼、器物,虽然繁多,但在姜家仆人的手中却如同轻若无物。他们动作迅捷,有条不紊地将一件件物品从屋内搬出,摆放在院子的空地上。
伯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这些物件,摆在她院子里已好几年,每一件都凝聚着她的心血,如今却要被姜梨带走,她怎能不心疼?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财富,正在被无情地剥夺。
“姜梨,就算你与诚明既已和离,但你在这府里住了这么多年,吃喝用度皆是伯府所出,如今怎能如此贪得无厌?”伯夫人终于忍不住,怒声质问道。
姜梨唇边浮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她轻轻挑起了眉梢,问道:“我从未向伯府索取过分毫,今日带走这些,也不过是取回自己应得之物罢了。伯夫人,你确定要这般跟我闹?”
伯夫人似乎被姜梨这突如其来的反问给噎了一下,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闪烁,随后定了定神,强辩道:“我所说难道有错?即便你对伯府的铺子有所贡献,但所挣之银,难道不是归于伯府所有?你口口声声提及伯府依赖你,你又有何凭据?你不过是出了一些力,难道伯府的产业便因此而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姜梨淡淡地瞥了青瓷一眼,给了青瓷一个眼神,青瓷立刻懂了姜梨的意思。
青瓷款步上前,手中的几本账册宛如沉甸甸的铁证,她轻轻翻开,声音平和却不容置疑:“伯府的铺子,虽确实为伯府带来了不少收益,但每一笔银子的去向,都在这账册上记录得清清楚楚。但是,伯夫人请看,这些都是我们姜家铺子与伯府铺子之间的交易记录,最终算下来,伯府的铺子尚欠我们姜家铺子十万一千两银子。不知伯府何时能结清这笔款项?”
“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什么账册,我瞧瞧!”伯夫人一听这数额,顿时脸色一变,她急忙走上前,几乎是抢夺一般从青瓷手中夺过账册,快速地翻阅起来。
她的眼神在字里行间穿梭,试图找出什么破绽或遗漏。
青瓷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露出任何生气的表情。
她和姜梨交换了一个眼神,账册可不是假的,账册上的每一笔记录都如实地反映了双方之间的交易情况。
而伯夫人此刻的慌张和不安,也只不过是在面对真相时的一种本能反应罢了。
“这……这简直是荒谬!”伯夫人颤抖着双手,终于合上了那本厚厚的账册,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似乎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这本账册撕成碎片。
她低头又看了看这账册,抬手就准备撕碎账册。
“你随便撕。”姜梨只是微微一笑,她的眼神冷如寒星,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从容,“这几本账册,不过是些抄本罢了,即便撕了千本万本,也改变不了事实。只要伯府能够痛快地交出应交的,我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就当我这三年的真心,喂了无知的野狗,我也不奢求能收回什么。”
伯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姜梨,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她咬牙切齿,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句,“你竟敢……骂我是狗!”
姜梨轻轻一笑,仿佛并未将伯夫人的怒火放在眼中,她的声音依然平和而冷静:“伯夫人,我并未指名道姓,您又何必如此激动?只是,我希望您能明白,我并非没有证据,也并非没有能力将此事公之于众。倘若伯府继续刁难,那么,我也只能将这份账册,连同所有的证据,一并交给官府了。”
伯夫人愤怒之下,衣袖被她狠狠地一甩,仿佛想要将心中的怒火都甩出去。
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恶狠狠地刺向姜梨,但即便心中充满了怒火,她也无法对姜梨做出实质性的伤害。
毕竟,若真让此事闹到官府,伯府的名声将会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这不仅是面子的问题,更是家族荣誉的严重损失。
姜梨心中清楚伯夫人的无奈,她唇角微微勾起,心情极好地说道:“先将这些东西搬回去,然后随我去许老夫人的院子里。”
她的话语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知道,最后一批嫁妆还在老夫人那里,这也是她必须要收回的。
而她也明白,老夫人恐怕不会轻易交出那些嫁妆,这将会是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
伯夫人眼睁睁地凝视着姜梨带领着众人,将府内的物件一件件搬走,她的脸色如同被霜打的茄子,愤怒与不甘交织在她的眉宇之间。
她猛地转身,语气中满是焦躁与不安,对身后的下人厉声喝道:“速去请伯爷和公子过来,我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就不信了,伯府之中还能让这个死丫头翻了天!”
伯夫人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她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仿佛想要将那股怒气一同甩出。
她越想越觉得气恼,这府内上下,竟无一人能让她安心片刻。
“夫人,敢问我们是否该前往老夫人府邸?”丫鬟轻声细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此刻凝重的气氛,“少夫人……不,姜梨的嫁妆已经收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差老夫人那里的了。”
“去,当然要去!”伯夫人眸中闪过一抹决然,她的声音里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狠意,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融入那细密的纹路之中,“我岂能一人独吞这委屈之苦,我倒要看看,姜梨那丫头还能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