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路路的身份
“夏夏,我之前说的事情你有在考虑吗?”
“嗯?什么事情?”贺丹凝喃喃问道。
曾尚搂着贺丹凝,眼睛里充满柔情:“就是,就是我的求婚。”
“哦。”贺丹凝简单回了一个字。
看贺丹凝没有继续说下去,曾尚也不追问了,随即换了个话题:“夏夏,初藜快结婚了。你是不是要给她当伴娘?”
听到“初藜”两个字,贺丹凝心头一紧。不知道上次交给优优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她很期待着看商子仁精神崩溃的样子,也好像不那么想看;她很想让初藜和商子仁彻底分手,但是这个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直接伤害的初藜,贺丹凝也不想让她太过于受伤;她也考虑到优优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曾尚,不过,想着没有直接的证据,优优也不会这么做贺丹凝的脑瓜里闪过太多的念头。
“曾尚,我收拾一下去画廊看看。”
“夏夏,你不是想今天休息一下吗?”
“嗯就是,想起来有点事情需要做。”
贺丹凝起身披上了睡衣,走到卫生间想冲个澡。
看着贺丹凝的身影,曾尚不禁感叹:“这么好看的女人,竟然是我的女朋友。”
见贺丹凝收拾好准备出门,曾尚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他故作娇羞:“夏夏,你别忘了,你要对我负责啊。”
看曾尚这样逗她,贺丹凝亲了他一下:“好,知道了。”
贺丹凝开车往画廊的方向行驶着,一阵电话声吓了她一哆嗦。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优优做了交易之后,她很是紧张电话声。
看这个号码有些陌生,贺丹凝没有接。
紧接着,这个电话号码再次打来。
“大概是促销电话。”贺丹凝自言自语。
然后,同样的号码第三次打过来。
“可真有毅力。”贺丹凝心想着,随即用耳机接通了电话。
那边声音有些低沉,但夹杂了急促:“是缅夏吗?”
贺丹凝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有点恍惚:“商子仁?”
“初藜在医院,你要不要过来一下。”
贺丹凝加快车速,迅速插入左转车道,也不管不顾被加塞车司机的谩骂。绿灯一亮,直奔向医院。
慌忙停好了车,贺丹凝拎着小包直冲到医院四楼。
四楼手术等待区,商子仁朝着奔过来的贺丹凝挥了一下手。
“商子仁,初藜怎么了?”贺丹凝语气急迫。
“缅夏,初藜还在手术。我知道你们俩关系最好,所以告诉你了。初藜父母我也联系了,他们马上就到。好了,我交代清楚了,我先走了。”商子仁一反常态,不是那个爱初藜爱得要命的商子仁,语气有些冷冰,有些无奈。眼睛是哭过的红,脸色也不好看。
贺丹凝一把拉住商子仁:“初藜在手术,你,你就走?!”
“我不走还能干嘛?”商子仁情绪有点激动,看见患者家属朝这边看,商子仁压抑住了情绪:“缅夏,我不知道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初藜的谎言。好,我就当作你不知道。我,我爸妈,对初藜这么好,她,她是怎么想的,要这么骗我们?”
“商子仁,你,你在说什么?”贺丹凝拉住商子仁的胳膊不放。
“初藜有那么大的孩子,你不知道?”
“孩子?”这下子贺丹凝瞬间明白了。看来优优已经将初藜的秘密很成功的“透露”给商子仁。
“我不管她初藜有没有孩子,但是,”商子仁有些哽咽:“但是不能因为那个崽子弄没了我的孩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贺丹凝想知道所有的细节。
商子仁甩开她的手:“等初藜做完手术,你问她吧。”
商子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很决绝。
这就是贺丹凝日思夜想的一幕,这就是贺丹凝希望看到的结果。可是,她一点都不兴奋,一点都没有成功者的喜悦。
“等等,刚才商子仁说他的孩子没了?那就是”贺丹凝有些头疼:“我告诉优优不能伤害初藜,她,优优这个不是人的东西!”
贺丹凝气势汹汹的拨通了优优的电话,优优没有关机,她接了起来:“那个,那个”优优说话有些结巴,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优优,你到底对初藜做了什么?”听见贺丹凝的质问,优优说道:“就是,就是我哥们下手重了些。也是初藜,她那么拼命干嘛?”
“优优,”贺丹凝稍微平复了一点情绪:“我现在也冷静一点,你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我。”
原来,优优社会上的朋友,在一个月的跟踪过程中,不仅拍摄了很多张初藜带着那个孩子玩耍的照片,照片里也有那天晚上贺丹凝见过的那个男人。有了这些照片,优优找人给商子仁家的美容院送了过去。接到信封的商子仁母亲以为是什么发票收据类的东西,直接拆开,里面的照片和打印的文字让她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她立即打电话叫回商子仁,当面质问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商子仁虽然有些懵,但还是向着初藜:“妈,几张照片而已,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是有人故意找的角度拍摄的。也许这是初藜她们品牌的大客户,初藜为了维护客户关系,带着客户孩子玩耍罢了。”
商子仁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也有些打鼓。他想着怎么样能不要伤害到初藜的情绪前提下问问这些照片里的人到底是谁,那个孩子,那个男人和初藜是什么关系。
见商子仁收到照片后还能和初藜淡然的一起逛街吃饭,优优和她社会上的朋友感觉这几张照片的震慑力还是不够,证据还是不足。
“优优,要不这样。”一个花臂男人说。
“嗯?”优优喝着奶茶,边吸溜边发出一声疑惑。
“小孩子不会扯谎。我把那孩子带到商子仁面前,一问就都清楚了。”
优优听了这话,托着腮,若有所思。接着,她说道:“人家叮嘱我别伤害孩子母亲。你这把孩子弄到商子仁面前,孩子妈不得和你拼命啊?”
“小孩子,用吃的骗过来就行。只要商子仁问清楚了,我就把孩子送回去。谁问起来就说孩子自己走丢了,我好心带着他找回了家。”
优优斜靠在椅背上,说:“虽然这话有点扯,漏洞也不少。不过仔细想一想,哪个拐人的会把孩子亲自送回来?嗯也算是个办法。”
就这样,花臂男人得到了优优的许可,就在孩子常去的游乐场等待机会。跟踪了这么久,他知道初藜在周四上午一定会带这个孩子去游乐场玩。游乐场人多,可以找准机会,把孩子骗到手,然后送到商子仁面前说个清楚。
果不其然,初藜真的带着孩子在游乐场开心的玩。
大人们的精力实在不如小孩子,有的家长陪着一会后就到一旁刷手机去了。
花臂男人看初藜好像答应给那孩子去买什么吃的,趁此机会,他就走到那孩子面前,叫住了他。
“路路,你妈妈让我带你去找她。”
小孩子挠了挠头,有点疑惑。
“真的,你妈妈叫初藜对吧。她马上要和商子仁叔叔结婚了。”
小孩子一听,所有信息都对的上,小手一伸。花臂男人顺势就抱起了路路。
路路也不哭闹,所以工作人员看见了也没有阻拦。
抱着路路走远了,马上到车场时正撞见买饮料回来的初藜。
在男人怀里的路路大喊一声:“初藜妈妈!”
初藜见路路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立马扔了饮料,直接冲了上去。
花臂男人不想放过机会,紧紧抱住孩子,声音粗粝:“你别撕吧了,我要带他去见商子仁!”
听男人这么说,初藜更不干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拳打脚踢眼前的花臂男人。
男人被初藜撕扯的心烦,瞬间气血上头,有力的右手使劲推了初藜一下。
这么一推,穿着细高跟的初藜,小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初藜坐在地上,周围也有人远远看见这一幕,有拿手机报警的意思,花臂男人就把路路也粗暴的放在地上,转身往自己路边停的车跑去。
路路被突如其来的一系列操作吓得不轻,他没有哭,就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捂着肚子的初藜。
忽地,路路大叫一声:“血!血!”
初藜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感觉有点粘腻,鼻子也闻到了腥气。
“路路,”初藜嘴唇泛白,“妈妈的电话,给商子仁叔叔打电话!”
就这样,商子仁飞快赶到医院,医生告诉他初藜正在抓紧手术。看初藜流血的架势,估计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接下来的话更让商子仁震惊,跟着过来的还有一位警察,他说路路,初藜的孩子现在在派出所,他们需要问孩子一些抱走他男人的细节。然后问商子仁,路路与他之间的关系。
“那个,缅夏,我,我没有要害初藜的意思。也是我朋友办事不利。那个钱,我退回给你一半,成吗?”优优小心翼翼的在电话里问。
“钱你留着吧。”贺丹凝挂了电话。
病房里,初藜的麻药劲还没有过去。
贺丹凝轻轻拍了拍初藜母亲:“阿姨,医生说初藜没有大的问题。就是,就是孩子实在是保不住了。”
初藜母亲泪眼婆娑。
初藜父亲狠狠说道:“等抓住那个人,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此言一出,贺丹凝有些心虚。
过了一会,只听见有人气喘吁吁快步走来,那人推开病房门,贺丹凝很是吃惊:这不是那晚带着孩子的男人嘛?
男人进了病房,脚步变得轻柔了许多,他走到初藜旁边,仔细看了看,然后对初藜父母说:“爸,妈,初藜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声称呼贺丹凝更糊涂了:太大胆了吧,当着我的面都不伪装一下吗?就这么直接叫人?
看贺丹凝的表情,初藜父亲想起来自己女儿说过的话:缅夏出事后记忆一直没有恢复。
“缅夏,”初藜父亲说:“这是初藜的哥哥。”
“什么?!哥,哥哥?”贺丹凝瞳孔地震。
初藜哥哥冲她点了点头,接着对初藜母亲说:“妈,路路我从派出所带回家了。警察说可以通过沿途监控找到抱走路路的人。对了,我打电话叫燕子回家照顾孩子。安排好了我才来的医院。”
初藜母亲点点头,放心了许多。
贺丹凝实在绕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了,她干脆直接问道:“路路不是初藜的孩子吗?”
初藜母亲、父亲和哥哥听她这么一问,很是惊讶,然后表情恢复了正常。
初藜哥哥说:“缅夏,我不知道初藜在你出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想必说过了你也忘记了。路路是初藜从美国福利院带回来的孩子。因为在福利院,孩子第一个相处的领养人是初藜,所以这孩子一直叫她初藜妈妈。”
“什么?这是什么什么?孩子不是初藜的?是福利院领回来的?而且还是美国福利院?”贺丹凝觉着这家人是不是在开国际玩笑。
“我爱人—燕子,虽然她是中国人,但是后来拿到了绿卡。那么多年我们一直没要上自己的孩子,也算是一块心病吧。几年前,初藜告诉我们,她会从美国一家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而且是个健康的男孩。燕子听说后,和我立刻飞到了美国。因为燕子在跨国大型公司工作,收入不错,我呢,也有体面的工作和稳定收入,加上燕子有绿卡,而且,好像初藜和院长的私人交情也好。这么说吧,一系列的因素促成了我们领养路路这件事。对了,缅夏,我感觉你之前一定知道。因为你在美国也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呢。哎,估计等你恢复记忆了,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听完这些话,贺丹凝觉着身子有些软,她还是硬撑着走到医院走廊,坐在了长椅上。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啊?”贺丹凝的头垂下来,两手扶住头,自言自语。现在的她,除了后悔还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