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的心跳得好快
花车游行散场，已经将近深夜，云晓晏便开始想办法完成女魔头的要求。
上哪儿去找不被人打扰的地方啊？总不能带她回学校宿舍吧。
他的余光四处游走。
等一下，他这个想法怎么跟小情侣约会完，要找地方那什么一样。
……唉，好麻烦啊，要不干脆真带她去开个房算了。
他极其想破罐子破摔，反正她也不会记得这件事。
……但是会被当做变态的吧，要是闹大了被警察叔叔抓去就不好了。
爷还要考公呢！
看着云晓晏满脸愁容的样子，夏霁以为是因为陪她陪烦了，便小心翼翼地提出离开：
“那个，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啊，行。”
对啊，去她家不就行了。
云晓晏在灵识空间一拍大腿。
这个脑子啊，有时候就是转不过来。
附近的地铁站口，因为游乐园的游行刚刚散场，离园的人比较多，所以显得有些拥挤。
出于没剩多少的素质，上地铁时，云晓晏没去和那些拖家带口的抢座位，而是顺着人流找了个把手抓着。
夏霁也抓着他的手，紧紧跟在他身后，生怕被人流冲散。
“叮咚——叮咚——”
随着地铁门关上的声音，列车开始运行。
“小…小玄凤呢？”
夏霁站在他身边，小声问道。
“哦，地铁不让带活物，所以我给它藏起来了。”
闻言，夏霁眨眨眼，道：
“但是人也是活物啊。”
卧槽……好有道理啊。
……
虽然列车上不乏年纪尚小的孩子，但显然在游乐园的一天已经耗尽了他们的精力。一个个都窝在家长身边呼呼大睡，整节车厢一片宁静。
很久没有这样大运动量的夏霁也开始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女孩儿的呼吸隔着布料，均匀地打在他胸口的皮肤上，温温热热的。
和女孩儿亲近了一天的云晓晏这会儿才开始觉得不自在。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呼出的热气，在空调开得这么猛的地铁里，他竟开始觉得有些燥热。
……好像有点太近了。
男孩儿皱皱眉头，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她，怀里的少女便突然抬起头，稍微愣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开口道：
“唔…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随后又轻轻蹭蹭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
正扶着夏霁肩膀的云晓晏愣住了，他张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孩儿沉默了半天，梗着脖子一动不动，最终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细不可闻的字：
“艹。”
靠靠靠，让你靠还不行吗？反正爷是高贵的单身雄性人类，吃不了一点亏。
……
“前方到站——白果街……”
几次停靠过后，播报又一次响起，但这一次，怀里的女孩儿突然有了反应。
“白果街？”
“嗯，离你家还有……”
云晓晏以为她是要询问还有多久到。
“我们在这一站就下好不好？”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果街应该是条酒吧街，这丫头不会想去蹦迪吧。
算了，都陪了一天，也不差这一会儿，送佛送到西咯。
于是——
“叮咚——叮咚——”
地铁的关门声又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他俩站在了门外。
云晓晏捏捏鼻梁，感觉和这丫头坐这一段地铁比陪她疯一下午还累。
“对不起……但是，请再陪我最后一会儿吧。”
夏霁站在他的身侧，慢慢松开他的手，数着步子开始往前走。
……怎么跟在说遗言一样，你不会跟面码一样，实现愿望了就消失吧？
说好的把钱花完了再死呢。
云晓晏挑挑眉，打起精神跟上了她。
女孩儿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脚步声回荡在空旷无人的地铁站里。
“小霁啊，妈妈今晚不回家吃饭了，给你点了外卖，一会儿……”
“可是妈妈，爸爸也出去了，家里好黑…我不想一个人。”
电话那头，传来地铁站的播报声：
“前方到站——白果街……”
“好了，妈妈还有事，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
“可是，妈妈……”
黑暗的房间里，年幼的女孩儿声音里已经染上了一丝哭腔，还想挣扎着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却只传来孤独的忙音。
类似的情景在她的童年重复了无数遍，直到那个电话再也无法打通，那个人再也没有回来……
“背挺直！”
“哇啊！”
云晓晏对她背部的一记重击又一次将她从悲伤的回忆里拽了出来。
“别勾腰驼背的。”
打完之后，他又似是觉得下手重了，轻轻在打过的地方揉了揉。
像只尖叫鸡似的被拍响了的夏霁有些委屈，回过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云晓晏偏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你…你打我！”
咋的了，你爸爸都没打过你？
此刻的女孩儿早没了之前的胆怯，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气了，扬起巴掌就在他胳膊上还了一下。
？
力气小得还不如蚊子叮一口。
片刻沉默过后，云晓晏配合地怪叫了一声：
“哎呀～”
“哎呀～呀～呀……”
怪叫的回音回荡在空旷的地铁站里，两人面面相觑。
“噗哈哈哈哈……”
夏霁瞬间发出爆笑，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还差点腿一软跪到地上。
当了小丑的云晓晏摆着一张司马脸，还得抓着女孩儿的手臂，不让她真的跪到地板上。
艹了啊。
“差不多得了啊，我也是要面子的。”
等夏霁差不多笑够了，云晓晏有些不爽地松开她的手，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幸好这会儿地铁站基本没人了。
一番闹腾之后，夏霁往前跑了两步追上他，主动抓上他的手，两人拽在一起走出了地铁站。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简直就跟……小情侣打情骂俏一样。
云晓晏偏过头，在心里默默犯嘀咕。
……
“好吧，你来这儿想干什么？”
青年站在地铁口，像在明知故问，任凭夏末的晚风吹乱他并没有精心打理过的发型。
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儿四处张望，最后伸出手指向了一个闪着张扬霓虹灯的门店：
“去那里可以吗？”
云晓晏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异说酒吧？
这可是山河市规模最大的休闲会所，光最低消费都得上千呢。
我靠，你不会真打算今晚把钱花完，然后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