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光景
萧禊在咸福宫中的所为，霎时间便传遍整个皇宫，宫婢侍从皆在议论纷纷。
“你们可曾听说了！”
“怎么了！”
“今日襄王殿下，前往咸福宫看望德妃娘娘，不料母子二人却闹得不欢而散！”
“看来，德妃娘娘要失去，襄王殿下这个儿子了！”
宫人们皆欢喜不已，本就看不惯江虞的行事做派。
江虞以为膝下有个萧禊，便有荣登后卫的希望，当真是可笑至极。
“现如今太子殿下得以归来，襄王殿下也不争储位！”
“只怕太子妃娘娘，便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谁人能够料到呢！”
“当初太子妃风言风语不断，却没想到没了苏侧妃，还白的了一双儿女承欢膝下！”
“是啊！日后我们这些人的后半生，都要依靠这位太子妃娘娘！”
后宫众人议论皆是小事，不过朝堂之上却迎来了事端。
朝臣再次向霖帝提及“贤王”，差点让人都快遗忘了，这位得以归来的小王爷！
“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衡儿回来了，在封地这几年可还安好！”
“儿臣一切安好，让父皇担忧了！”
萧衡自从封了“贤王”没多久，霖帝便命萧衡远赴封地，虽明为驱逐封地，事实却是为了保护萧衡平安。
“贤王殿下，难得回朝一次！”
“陛下近日来事务繁多，为何不将贤王殿下留下，助陛下一臂之力呢！”
池昌当众向霖帝提及，将贤王/萧衡留下，让诸位同僚不免起疑。
现如今萧禊不再与太子相争，远在封地的萧禓，也永世不得入京都城。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池昌此时提及，岂不是想要引起朝堂纷争，更为奇怪的便是，为何霖帝并无一丝惊讶之举。
“池大人，此话是否太过言重了！”
“朝堂之上，皆有太子殿下与襄王兄，孤久居封地，不懂朝堂之事，留下也无用！”
萧衡此话不言而喻，自己并不想留于京都。
因为当初绾颜如初，便是不想萧衡参与朝局纷争，才行了狸猫换太子之举。
“行了，此事容后再议！”
“祤儿既然难得进京一趟，便留京中多待几日！”
“儿臣遵旨！”
“退朝！！！”
朝臣逐一退出，为留下兄弟三人在内，形成三角对立之势，萧禊先一步打破僵局。
“四弟，此次入京，打算久留多少日，才行启程返回封地！”
“臣弟此次入京，本是因母妃忌辰将至，才行入京一趟！”
“不会多做停留，还望两位兄长放心！”
萧衡明显是告知二人，自己不想参与皇位争斗，自己也不在乎那把龙椅有多么尊贵。
“臣弟便先行告辞，待二位兄长有空之时，再行相约！”
“三弟！四弟所言你是否相信！”
“臣弟不明，不会四弟自小不同我等长大，自然看不出心思，实在是难以揣摩！”
“派人暗中观察一番！”
“孤虽非向兄弟阋墙，但也希望一切皆无恙！”
“臣弟明白！”
“近日来，皇兄途遭风波不断，还是无需为了此等小事而烦忧！”
萧也甚至头疼，自从千羽荼临终所咒，苏凌慕离去打击，便对心中有着极为大的心患。
“皇兄，还是早些回乾安宫歇息！”
萧禊越发觉得，萧近日以来，行事秉性大有改变，不似从前那般冷静自持。
“有劳三弟为孤分忧，孤便先行回宫！”
“皇兄慢走！”
萧也甚觉奇怪，近日以来自己似乎对崔惊雪有万般的不舍，好似被下了什么魔一般。
“陛下！您有没有觉得，自从太子殿下归来之后，举止便有些奇怪！”
“朕也有所察觉，儿似乎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看来得仔细的查一查，儿在千伊之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微臣明白！”
宋淮退出御书房离去，霖帝则是苦恼万分，还有许多的政事需要处理。
不知为何，年纪越大，反而越处理不好事务。
“洪熙！”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近日可还有，何日子发生！”
洪熙翻阅着，洪绗生前留下的记事簿子，里头都收录着，关于霖帝的生活喜好。
洪绗自两年前，便因病重逝世，洪熙便是洪绗膝下收养的义子。
“陛下，再过几日，便是锦敏皇贵妃的忌辰！”
“这么快又到了这一日，也难怪只有这时，朕才会见到这个儿子！”
“陛下！可是有何吩咐！”
洪熙谨记着，洪绗生前留下的每一句话，也怕洪熙因言语不当，而触怒龙颜。
洪熙便时常翻看记事簿，好提点自己，顺便时常劝解霖帝。
“洪熙，你倒是一点都不像你义父！”
“奴才自恃不如义父，但奴才会谨记义父生前所言，定不负陛下与义父当年恩情！”
洪熙本是个孤苦无依的小太监，正巧被其他内监欺辱之时，被还是贤王的霖帝救下，便跟随在洪绗身侧。
“好了！你便下去筹办吧！”
“奴才告退！”
绾颜如初逝世，也有了近十多年的光景，如今的霖帝也快至五十高龄，时光何其残忍，转眼间人便老了！
吏部同礼部均已筹备妥当，绾颜如初忌辰之仪，选好吉期，宣告皇室宗亲前来，此番举动让人妄加猜测。
“你们说说看，陛下是否有了异储之心！”
“为何如此说！”
“这还看不出来，锦敏皇贵妃不过就是个皇贵妃，一位皇贵妃竟用了皇后规格礼待。”
“尔等还不懂！”
“原来如此！”
众人皆以为萧衡储位有望，萧则有被霖帝罢黜的风险。
近日以来，霖帝对于萧有所疏远之意，反而却对萧衡却极为亲近。
“殿下，您究竟是怎么了！”
“我千羽荼诅咒你！诅咒你！”
千羽荼的声响，不断在萧的脑中盘旋，使得萧头痛万分，崔惊雪实在是不忍心，命人传太医来乾安宫。
“不行！不能叫太医！”
“若是孤有隐患在身，父皇定会废了，孤的储君之位！”
“殿下！什么高位权柄，都不如身体安康重要啊！”
崔惊雪近来才发现，萧时常服用一剂“白色粉末”，原并未放在心上，但越发觉得不对劲。
“孤说了！不许叫太医！”
萧最终神智不清，将崔惊雪错认成了千羽荼，便上手掐着千羽荼的脖颈，眼眶血色通红没有了神智。
“殿…殿下…是臣妾……”
崔惊雪感觉浑身喘不过气，似乎即将要脱离身躯，恍惚之间取下一件饰物，重重的向萧砸去。
“这是怎么回事！”
霖帝因近日来的传闻，特来乾安宫宽慰萧一番，却没成想到，竟会见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