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莲生
这话一说关永济就想起来白日传的消息。
这个案子可能会涉及到律法修改什么的，所以他这个尚书也有所耳闻，只是他没想到卫衡君这个人居然会插一脚。
“这话说的，刑部可一直都是秉公办事呀。”
意识话语不对，卫杨连忙赔笑道：“大人自然是清廉的，是晚辈不会说话了，只是家父说你一定会懂他的心意的。”
呵，狗屁心意，关永济不禁腹诽，只是面上不显。
“你父亲和我同朝为官，他若有困难我自然会帮的。”
卫杨见对方听懂，便打算离开，“大人既然知晓，晚辈便不多叨扰了。”
“好好好，晚上路不好走，还是早些回去。”见对方要走，他自然不拦着，还随手派了个小厮送走了他。
关永济伸长脖子见对方真的走远这才软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就碰到这些烂摊子呢？真的让人不爽啊。
卫衡君虽然也是尚书与他同级，可奈何对方家大业大不是个善茬，怎么也拒绝不了呐。
当初让卫良倒台也是出了一大份力呀，最后自己替上了卫良吏部尚书的位置，可见此人手段颇深。
“唉。”
又是一声叹息，这位置真的不好坐呀。
这一夜大家就都这么怀揣着心事入睡，当真是一夜不好眠。
第二日一早，任秋闵去处理了其他事务，拜访着京城所认识的人。
而卫冶则去安顿视察好了人，做完这些伊卿月还在呼呼大睡。
时间尚早，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于是来到了京城有名的酒楼。
走进「春宴楼」后，卫冶找到了一楼交接人递出了一块令牌。
对方看了眼后对小儿招呼道：“送这位公子上三楼去。”
小儿冲卫冶点头，在前面为他带路。
穿过人多的地方上了二楼，此处还能听到交谈声，不过没有一楼大堂那么喧闹，而三楼直接安静了，没有点声音。
进入了一个雅间后，小厮便退了下去，卫冶自己坐在蒲团上静静等候。
没过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门被匆匆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高高束发的少年走了进来。
在看到卫冶的那一刻对方直接单跪行礼，“公子，你怎么会来京城？”
卫冶伸出一只手将他扶了起来，冷声解释：“办点事，你坐吧。”
对方听后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在杀生阁过的如何？”
“回公子，一切都好，功夫也精进了不少。”
听到这个回答他还算满意。
莲生是卫冶的人，曾经在卫家是同他一起长大的贴身护卫。
别看人家名字很雅致，能追随卫冶的人那肯定善良不到哪里去。
自从卫家没了，莲生便来了这个第一暗杀组织摸爬滚打，然后混到了第四的位置，至于前三是谁，他暂且不清楚。
而卫冶刚才出示的令牌则是一种悬赏令，指定的那种，所以莲生才会这么快找来。
“其他进展呢？”卫冶问。
“回公子，这几年接悬赏挣了不少钱，不过不敢张扬，所以便去开店了。”
京城有卫衡君，所以莲生还是很小心的，不想让对方发觉他，他是公子最后的退路。
听此卫冶倒来了些兴致，莲生从小就木讷脑子转不过来，如今倒是知道把钱财转移了。
“开的什么店？”
“在长乐街那边，有赌坊也有……风月场所。”莲生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但还是想了个比较委婉的词。
长乐街是最大的娱乐街，其实也不完全是娱乐，主体还是赌坊青楼那些，所以严谨来说长乐街是纸醉金迷之地。
而莲生选择这个地方也只是觉得卫衡君应该不会管这一地带。
卫冶懂他的脑回路，所以也没说什么。
“你管好这里，也可以私底下培养些人了。”卫冶吩咐。
他不可能只走一条路，想要扳倒朝廷那些人可不是一味的科考能做到的。
莲生点头，将此事记在心中随后询问：“公子此次可是就在京城不走了？”
“停留五六日，还会回去参加院试。”
莲生闻言请求道：“让属下来你跟前照顾吧。”
“你来了其他事务谁打理？”
“「玉生烟」的老鸨可以负责代管。”他道，而后又详细给卫冶介绍了此人。
老鸨原是杀生阁第十位，以钗为武器，只不过与莲生单挑时输给了对方，按照赌约就成了莲生手底下的人。
见莲生信任对方卫冶也就默认了。
此入京城那卫衡君定然注意到了他，有莲生保护那确实安全很多。
“你若要来便来吧，不过好日子是没有的。”
下人倒是缺一个，伊卿月一个人忙着也怪可怜的。
而后交代了几句卫冶便独自离开了，莲生则跑去乔装打扮了一番，去了巷子蹲守。
眼线众多，莲生的出现就必须的合理化，不然引人猜忌。
于是伊卿月睡醒起来打开大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个衣服破烂脸上泥土还带着血渍的少年躺在地上。
真的好不凄惨，看着和卫冶差不多大，伊卿月虽然担心碰瓷但还是上前去查看。
“喂，你还好吗？”
她将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子眸子微微睁开了点，用干裂的嘴唇呼救着：“姑娘，救我。”
伊卿月到底于心不忍，不过也不能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简单的搜了一下身，没有发现什么利器，不过找出了一张卖身契。
看着上面的名字她试探性问：“你是叫莲生吗？”
这名字听着好雅致呀，人也长的不错。
对方回道：“姑娘，有牙子要卖我，我逃出来了。”
这么看来对方没有威胁，伊卿月就将他扶了起来，驼着他往屋里走去。
打来了热水给他简单洗了个脸，又给他喂了碗药。
身上的伤口都是皮外伤，所以伊卿月觉得他可能是饿了有些虚脱，就端了点粥来。
果然吃了东西对方神色好了很多，伊卿月给他拿了件衣服给他换洗。
等莲生弄完后伊卿月进去给他送了皮外伤毒药膏。
“姑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让我在这里当个下人报答吧。”
面对他突然下跪答谢，伊卿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因为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