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次正式拍电影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金路意识到自己被绊倒了。他的身体自然地向地面倾斜。动作多么流畅自然，简直就像侦探社里的金路本人一样。
[“真是糟糕，太丢脸了。”]
然而。
“唔。”
费力地稳住平衡后，内心深深叹息的不是金路，而是江宇辰。
[“该死，太丢脸了。”]
失误，失误这东西对每个人都公平，而且无处不在。它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缠上了江宇辰。这该死的失误。是因为首部主演作品的首场拍摄带来的压力吗？还是紧张感？又或者是因为他是实拍新手？或许根本没有原因。
当然，即使是30年的老戏骨也会ng。
无论是笑场，还是说错台词，对于演员来说，ng都是家常便饭。不过，ng是通往ok的途径，而不是结果。但江宇辰还没完全明白这个道理。在别人眼里，他是巨星，但实际上，他不过是一个刚入行一个月的菜鸟。
所以。
[“这次完了。”]
缓缓伸直弯曲的膝盖，江宇辰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他脑海中浮现出一直维持的“人设”。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难道就因为一株草就功亏一篑了吗？这也太不公平了。
江宇辰漫不经心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然后抬起头，望向别墅。
就像做贼被抓一样，心脏微微颤抖，但现在，他必须在脸上保持适当的紧张感。因为旁边和后面都有摄像机。怎么说呢，感觉就像四周都是监控摄像头。
[“怎么办？我摔得这么干脆，导演会给我什么指示吗？等着？”]
有意思的是。
“······”
周围没有任何声音。一片寂静，没有回应。只有拍摄现场特有的沉闷气氛。咦？不对劲啊，为什么这么安静？剧本里没有这样的动作啊。然而，陈思诚导演并没有喊ng。两台摄像机也奇怪地没有停止拍摄江宇辰。
原因很简单。陈思诚导演此刻正在……
[“金路正在看着别墅，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剧本里只是简单带过，没想到他会这样细致地刻画出来。”]
他一边吞咽口水，一边赞叹着屏幕上的江宇辰。当然，江宇辰并不知道。但他凭直觉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先继续看看吧。”]
难道是等训完话再处理？想到这里，江宇辰。
- 嗖。
将之前消失的“金路”重新拉了回来。现在，这个过程对于江宇辰来说已经非常熟悉了。
凭借着“异空间”的力量，他就像背了无数遍台词一样，清晰地记住了台词。金路的感情和感觉沿着血管一路蔓延。这应该是“异空间”的能力，但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随着对角色的反复阅读（体验），他们的世界变得更加清晰，随着演技的提升，他们能够更快地将所有东西提取出来。
“异空间”赠送的角色世界正在成为江宇辰的私人物品。
江宇辰迅速融入到刻画好的、植入的金路角色中。眼前原本普通的别墅瞬间变成了阴森的鬼屋。全身充斥着寒气，隐隐约约散发着淡淡的恐惧，呼出的气息中夹杂着恐惧。
那是看到尸体被抬走之后。
金路原本平静的呼吸声变成了漏气的噪音。这种噪音像活塞一样运作，每一次呼吸都越来越快。金路感觉身体很沉重，就像被钉子牢牢地钉在草坪上一样。
身体在抗拒。
“呼-”
短促地深吸一口气。这时，拍摄金路侧面的摄像机移动到了他面前。镜头从侧面特写变成了正面半身像。因此，陈思诚导演和杨蜜等人看到的屏幕上，金路变得更加清晰。他的脸上充满了痛苦。
面部肌肉虽然平坦，但转动的眼珠却很快。
杨蜜看着屏幕上的金路，慢慢地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不是惊叹，也不是赞叹，而是敬畏。
[“他害怕，但他无法回头。他很笨拙，但充满了好奇。跌倒后，他表现出的生活感，甚至赋予了角色魅力。”]
导演要求他真实地表现出恐惧。现在的金路。
这时。
- 踏踏。
停滞不前的金路艰难地迈出了一步。他下定决心了。他之所以做“侦探社”的工作，是因为从“替人观看”中获得快感。人类往往会向陌生人倾诉秘密。
尤其是，当职业介入其中时，信任感会增强。
金路更喜欢这种窥探他人内心世界的乐趣，而不是金钱。然而，这次是谋杀。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方法，但一辈子能看到多少这样的场景和现场？这成为了金路前进的动力。
[“成为‘目击者’是难得的经历。”]
不知不觉中，金路加快了步伐。
- 踏踏踏。
很快就到了别墅的玄关门前，金路慢慢地伸出手，低声说道：
“真想看看，该死，我怎么会忍住。”
然而。
- 砰。
玄关门锁上了。该死。很快，金路瞥了一眼旁边的摄像机。当然，他不是在看摄像机，而是在观察开车离开的妻子的动向。幸运的是，一片寂静。金路本能地检查了巨大的窗户。
然后。
- 咯吱。
他发现了一扇打开的窗户。与此同时，别墅内部的居家香味被金路吸入了鼻腔。
“真是浪费好东西。”
对于一个死过人的地方来说，这里的气味很香。金路轻轻地啧了一声，正要翻窗而入，突然停住了。里面和外面，这扇窗户的界线就像生与死的界线一样。金路低声嘟囔着，感觉舌头干涩。
但他还是进去了。
就在他的生活界线变得模糊的那一刻，一台摄像机跟着金路，另一台则留在了窗户外面。半身像和全景。金路尽可能地安静地扫视着别墅的客厅。除了吃剩的餐具，这里看起来很普通。
看到这一幕，陈思诚导演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原本应该在这里结束，但继续拍摄会更加生动。让我们尝试一下长镜头。”]
别墅里的金路发现了地下室。那里还有另一具尸体。不对，他活着吗？这时，楼上传来声音。准确地说，没有声音，但金路的耳朵却听得清清楚楚。
事实上，音效是后期制作的。
所以，现在的金路只能靠想象和妄想来行动。而且，“侦探社”本身就是一部以声音为主的戏剧。声音的恐惧。虽然看不见形状，但声音却在压迫着金路，而他在这里产生的密室表演才是重点。
很快，金路躲在了破损的家具之间。
与此同时，地下室的门再次打开。接着是男女的对话声。不，现在地下室里没有人，但只有金路能听到。
“这小子怎么办？”
“他为什么还活着？”
“他是目击者，不能留他。”
像金属摩擦的声音一样，男人的声音。其中包含了“目击者”这个词。然而，在这个地下室里，还有一个目击者-金路。
摄像机对准了金路的脸，金路蜷缩着身体，拼命地忍住颤抖的呼吸。他用力地握紧了撑在地上的手指。支撑着身体的小腿和大腿肌肉微微抽搐。全身都在颤抖，无法停止。感觉身体在嘲笑金路。
无论他发出什么命令，身体都无法控制地颤抖。看起来他似乎很怕冷。
停下来，求求你停下来。千万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发出任何响动。瞬间袭来的寂静恐怖。金路不停地转动眼珠。灰色的地板上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却像疯了一样地转动着眼珠。
该死，该死，该死。快走吧。
他所能做的只有转动眼珠。金路甚至想过自己会不会尿裤子。只要松开下腹的力气，就会像喷泉一样喷出来。忍住，现在连呼吸都要忍住。金路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正在僵硬。
他只专注于声音，只专注于倾听。
所有这些过程都被摄像机完整地记录下来了。看着屏幕上的金路，演员们微微张开了嘴巴。
“······”
“······”
但谁也没说话。因为他们的演技根本无法与之相比。仅仅是看和理解就已经很吃力了。不，有些演员甚至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陈思诚导演一边看着屏幕，一边露出了近乎疯狂的笑容，低声说道：
“这可能不是梦，不，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
站在他身后的杨蜜低声说道：
“‘华山短片电影节’要翻天了。如果这部电影得了奖，那就太好了。”
看着那些像木偶一样僵硬的演员，她笑了。
同一时间，苏晓韵作家的工作室。
在剧本会议结束后几十分钟，苏晓韵作家和姜导并排坐在沙发上。两人都正对着巨大的电视屏幕。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几天前剧本排练的画面。
这时。
“嗯-”
苏晓韵作家摘下戴着的发带，一边啧了一声。
“现场也是这样，看了这个更清楚了。泰山，这个角色还差点意思。”
正在修剪胡子的姜导，目光始终盯着电视屏幕，回答道：
“我已经打电话了，他说要闭关修炼。”
“闭关修炼？”
“嗯，排练后，该推的行程都推了，正在刻苦训练。听说金秘书也吓了一跳，说他难得这么拼。”
“哼，一定要亲眼看到才能感受到。泰山，他很有灵气，但细节方面有点欠缺。”
这时。
“啊。”
电视画面里出现了耿大利。也就是说，是江宇辰。两人短暂地欣赏了他的表演后，苏晓韵作家微微向前倾斜身子，低声说道：
“我从排练那天就感觉到了，这小子，怪物啊。声音也很好听，咬字清晰，不用说。我以前只关注整体的表演技巧，那天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真的······”
“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你没有吗？啊，你看，他控制表情强度的能力！节奏的把握！”
“我看到的是其他东西。”
“什么？”
听到苏晓韵作家的反问，姜导将身体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他那一刻，还在进步。”
“啊。”
“第一次见到的耿大利，和那天见到的耿大利，明显不同了。他正在慢慢地褪去稚嫩。我猜他一定非常努力地练习和重复。所以看起来有点危险。”
“他身边没有人，所以还是在自学······你好好看着点，导演不是只拍画面的。”
“现在还是观察吧，他性格坚韧，干预他可能适得其反。”
姜导轻轻地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
“总之，因为宇辰，所有演员都如临大敌。我联系了他们，他们都像泰山一样，想提升演技。”
“大众的眼睛有多毒辣，宇辰身边的人，如果演技不好，马上就会被看出来。”
“真是可笑，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却成为了这部作品的支柱，这画面太讽刺了。”
“有什么可笑的，他可是一棵百年老树。”
“你说江宇辰是百年老树？”
苏晓韵作家没有反驳，只是耸了耸肩。
“比喻而已。他默默地，孤独地走了这么久，突然就出现了。”
接着，苏晓韵作家笑着说：
“所以，我们和这个怪物有缘。”
姜导也跟着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苏作家，你已经开始考虑把江宇辰写进下一部作品了吗？”
“你也是，你做自己做制片公司，第一部作品就想用宇辰吧？是不是？”
两位大人物的未来，江宇辰的身影清晰可见。
“真是无法抗拒这个怪物。”
当然，这都是他们对未来的幻想。
另一方面，一家大型电影公司的会议室。
圆形会议桌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40岁左右的矮个子男人，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老人眉毛上夹杂着白色毛发。
总之。
“导演！我去看别人，结果发现了一个疯子！！”
矮个子男人站着，对着老人大声说。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我当时就在想，这真的是演技吗？简直是神乎其技！”
老人托着下巴。
“是吗？到底有多厉害，能让崔主任如此兴奋？”
“不只是我，所有参加‘神探闲人’剧本排练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他演的是‘耿大利’，一个反社会精神分裂者，是我见过最鲜明···不，他就是耿大利！他把所有演员都比下去了。”
“嗯-”
“我第一眼就认定了！”
“你说的那个角色，他很适合？”
“是的！我脑子里瞬间亮起了灯泡，真的！”
看着兴奋的矮个子男人，老人轻轻地哼了一声。
“好吧，崔主任眼光一向挑剔，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江宇辰！”
“但他是新人。”
“但他一定会红的！他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他有一种奇怪的傲慢，但又让人理解。”
“我说的是他有没有经验，不是说他会红。新人就算拼了命，也还是新人。”
“这该怎么说呢···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资深演员。他在一百多人面前，表演得非常流畅。而且他还是自学演技的。”
“这小子疯了，谁会自学演技，别胡说。”
老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事实上，他是国内屈指可数的电影大师之一。他接着说道：
“你联系过他的经纪公司吗？”
“啊，他还没有经纪公司。”
“还没有？什么情况？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先让他来参加试镜吧！相信我，我是制作pd！”
“···嗯，你给他名片了吗？”
“给了！他看到了我们电影公司的名字，一定会联系的，如果他不联系，我会去找姜导帮忙联系的！”
很快，老人慢慢地站起身，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把他带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