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签约费
“自学···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吧？”
幕后花絮团队的女成员怀抱着一丝希望，以为江宇辰是在缓解紧张气氛，说个玩笑话。但江宇辰的回答却低沉而坚定。
“我确实是自学的。”
“真的吗？你认真的？”
“是的，我认真的。”
瞬间，幕后花絮团队的女成员用手捂住了嘴巴，她被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有想到江宇辰会说出“自学”这个词。大厅里剩下的几十个人也是同样的反应。
娱乐公司的人，制作组的人，记者们都开始窃窃私语。
“他刚才说什么？”
“自学？他说他是自学演戏的？”
“怎么可能，他肯定是在开玩笑，我们都看到了他的演技，那可不是自学能达到的水平。”
“可是，他表情很认真啊。”
当然，包括柳明在内的演员们也是同样的反应。
尤其是柳明。
[自学？不，自学？？？]
柳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看到江宇辰那惊人的演技之后，他更是难以置信。他周围的那些老戏骨们，也都面露震惊。当然，他们现在都难以相信江宇辰的话。
除了一个人。
-斯！
就是刚刚拿出手机的杨蜜。在几十个演员中，只有她表现得毫不在意，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大家都快疯了，不过我能理解，就算是我，现在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就是坐在方形桌子上的姜导和苏晓韵编剧。这两位大佬并没有阻止，而是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不知不觉中，整个大厅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
江宇辰只说了一个词“自学”，却引发了无数的猜疑和误解，根本无法解释清楚。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宇辰，则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冷静点，江宇辰。]
他努力保持着面无表情，因为“自学”这个词，需要配合他装酷的人设。
[控制表情，控制表情。]
虽然一开始，江宇辰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羞耻，才编造了“自学”这个谎言，但现在，这个谎言已经变成了他的人设，而且姜导和苏晓韵编剧都知道这件事。
[虽然看起来有点狂妄，但没办法，话已经说出口了。]
人设需要保持一致，至少江宇辰是这样认为的。前后矛盾只会让人觉得他很虚伪。虽然一开始他就没把事情做好，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更重要的是。
[其实也没说谎吧？虽然时间很短，但我确实自学了。嗯，所以，很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宇辰并没有说谎，虽然他学习的时间很短，但他确实是在独自学习。江宇辰不断地用这种自我安慰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这时，大厅里坐满了大腕演员，与其慢慢解释，不如直接承认。
不过。
[啊，我有点害怕，是不是该溜了？]
那些老戏骨们，尤其是那些资深演员，眼神太犀利了。对于江宇辰这个内心深处还保留着小市民本质的人来说，压力太大了。他本来就很紧张，现在还要在这些人面前继续装酷，简直是折磨。他已经连续装酷了半天，体力也快耗尽了。所以，江宇辰决定逃跑。
-得勒
江宇辰保持着面无表情，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朝幕后花絮团队微微鞠躬。
“抱歉。”
幕后花絮团队的女成员尴尬地答礼，然后让开路。这时，江宇辰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大厅里的人，都目送着江宇辰离开。
就在这时。
“杨蜜。”
柳明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杨蜜身边，问道。
“杨蜜，江宇辰不是和你一起过来的吗？！”
杨蜜正在准备离开，她用手捋了捋长发，回答道。
“嗯，我知道，是姜导让我不要说的。”
“···江宇辰是哪里人？你们公司的人吗？”
“不是。”
“你对他了解吗？自学？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出现了，我对他也不了解，你还是等会问姜导吧。”
杨蜜敷衍地回答完，拿起剧本，走到李建身边，两人一起离开。当她和柳明保持一定距离后，李建低声对杨蜜说。他语气中充满了激动。
“杨蜜，你确定刚才那个小子说的是真的吗？自学？”
“真的。”
“这···怎么可能？演戏又不是背课文？他那些表演是怎么做到的？”
“我早就说了，他这个人很神秘，谁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总之，我们先去我的房间再说。”
此刻，大厅里剩下的所有人都开始热烈地讨论江宇辰。
另一方面。
几分钟前，江宇辰已经离开了大厅，他面无表情地走在走廊上。周围有很多工作人员，这里就像战场一样，他不得不保持高度警惕。但长时间的紧张，让他步履沉重。
[啊，好累，我好想回房间躺下。]
江宇辰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在维持着人设，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他很想吃肉，但估计要先睡一个小时才行。
就在他穿过一楼大厅的时候。
“江宇辰。”
有人从后面叫住了他，是一个男声。他转过身，看到一个身材略胖的男人，带着一丝歉意地笑着朝他走来。
“你好，你的耿大利表演，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你简直是把这场剧本阅读会给征服了。”
“谢谢。”
是谁？江宇辰装作毫不在意地回应，但心里却在思考。这里人太多了，他根本认不出这个男人是谁。是哪个圈子的？这时，幸运的是，那个略胖的男人递给了江宇辰一张名片。
“bhm娱乐，金南九，我是经理。”
原来是娱乐公司的人。今天参加剧本阅读会的，除了演员，还有两倍以上的娱乐公司的人。金南九经理笑着继续说道。
“我对您非常感兴趣，您有经纪公司吗？”
“没有，还没有。”
“哦，真的吗？！”
江宇辰敷衍地点了点头，但内心却有些兴奋。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邀约和挖角？太棒了。]
金南九经理并不知道江宇辰的想法，他紧贴着江宇辰，说道：
“一定要，一定要联系我，剧本阅读会结束后，我们公司想和你谈谈，江宇辰，我真的很想签下你，你身上那种神秘的气质，还有你刚才的演技，简直太棒了。”
“啊，好的。”
“哈哈，我们bhm娱乐，您知道的···”
金南九经理开始吹嘘自己的公司，听起来似乎是一家大型娱乐公司。当然，江宇辰对这些并不了解，还好金南九经理看出了江宇辰的表情，赶紧结束了介绍。
“其他的我们等会再聊，一定要联系我，江宇辰，我们公司会给你提供非常优厚的条件。”
“优厚”是什么意思，江宇辰并不清楚，但他还是将名片放进口袋，敷衍地点了点头。
“好的，我会考虑的。”
说完，江宇辰就转身离开，他迫切地想要回到房间。但他刚走到电梯门口，就被一个人叫住了。
“江宇辰！”
这次是一个女声。
“您有经纪公司吗？！”
几十分钟后。
一般来说，五分钟就能走到房间，但江宇辰花了三十分钟才回到房间。无论如何，他关上了房门。
-我的个天呐！
江宇辰靠在门上，然后瘫倒在地。他的双腿仿佛失去了力量，直接跪倒在地。
[啊，要死了。]
陌生的地方，不熟悉的顶级演员，还有上百个陌生人，还有演技。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连续紧张了半天，而且一直都在维持着人设，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接着，江宇辰用头轻轻地敲了一下脑门，开始发呆。
“···我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他明明经历了一场战争，但现在却记不清发生了什么。然后，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些东西。
-斯！
是几张叠在一起的名片。江宇辰随意地将它们扔在床边，大概有八张。他并没有仔细看，因为那些人递给他名片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都是娱乐公司的吧？啊，好像还有一个制片公司的。”
现在，江宇辰只想躺在床上，他想洗漱，但他的大脑却强烈地要求休息。所以，江宇辰
-扑通！
倒在了床上。他很快就睡着了。等等，不行。江宇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想起要设置手机闹钟，他将闹钟设置在了一个小时后。
很快，
“嗯···真舒服···”
江宇辰进入了梦乡。
大约两个小时后，下午七点左右。
一栋酒店的户外停车场后面，有一个很大的空地，那里正在举行一场热闹的烧烤派对。“神探闲人”剧组的人都在这里。场地铺设了人造草坪，摆放着简易的桌子和椅子，还有烧烤设备。菜单上有牛肉、五花肉等等。
参加派对的人，大概占总人数的百分之五十。
包括姜导在内的制作组成员几乎都来了，但苏晓韵编剧却不见踪影。娱乐公司的人也来了不少。演员方面，因为行程安排，或者选择休息，有些人已经离开了酒店。那些老戏骨们，只在派对开始的时候露了一下面，就回房间休息了，或者干脆没有出来。
所以，现场大概有五十个人。
问题是，江宇辰，那个想要吃肉的人，也消失了。原因很简单。
因为江宇辰正在呼呼大睡。
这时，八个演员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柳明正陷入沉思，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思考江宇辰的事情。
[江宇辰，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演员，就算我亲眼看到了，也无法理解他，更别说他自学这件事了。]
柳明是顶级演员，他见过无数的演员，但江宇辰却让他难以捉摸，简直是异类。他那捉摸不透的表情和行为，空洞而坚定的眼神，强大的自信，以及那无法预料的惊人演技，这一切都让人难以理解。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好吧，自学只是他的说辞，那样的演技，绝对不可能是自学出来的。]
“耿大利”的表演，是柳明演艺生涯中最难忘的表演之一。
这时。
“不过，这有点过分了。”
坐在柳明旁边的一个女演员抱怨道。
“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江宇辰应该来参加聚会吧？他可是把剧本阅读会给搞得天翻地覆，而且他还是新人啊。”
她似乎很不满。
“他可能觉得自己演技好，就开始飘了，我不喜欢这种人，他那张无表情的脸，感觉性格也不怎么样。”
很快，其他演员也开始附和。但出乎意料的是，柳明却反驳了他们。
“不一定吧，在我看来，他不是演技好，而是怪物级别的演技，而且姜导也说了，参加聚会是自由的，不想参加就不用参加呗。”
“可是，可是！”
“而且。”
柳明用手捋了捋长发，平静地说道。
“你们难道没看到他演的耿大利吗？他可是展现了如此强烈的感情，想要消散那些情绪，可不是几个小时就能做到的。站在江宇辰的角度来说，参加聚会反而是一种负担。”
“嗯···”
“我们演绎的角色，随着剧情发展，感情会逐渐积累，但耿大利这个角色，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人物了，而且他必须从一开始就展现出那种强烈的感情，两者之间的浓度完全不同。”
这时，一两个演员开始理解了。
“是啊，江宇辰的演技确实很厉害。”
“没错，他肯定在剧本阅读会开始前，就进行了长时间的心理建设。”
“我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他本人肯定经历了无数次的情绪冲突。”
柳明接着说道。
“他表演结束后，情绪恢复得很快，但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内心一定很痛苦，在这种情况下，和大家聊天只会让彼此都感到不舒服。”
“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情绪激动的时候，很容易对周围的人发脾气。”
“江宇辰看起来很危险，他一直都面无表情，他应该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觉得他很危险，你们觉得呢？江宇辰的演技简直是‘沉浸式’表演，甚至超越了‘沉浸式’。”
“这个角色本身就很敏感，是精神病，即使他能够区分现实和剧本世界，也很难控制自己。”
果然，这些专业的演员，都能说出自己的见解。这时，柳明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他可能正在独自承受着痛苦，试图恢复情绪。”
他们错了，江宇辰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睡觉。
第二天早上，江宇辰的房间。
江宇辰穿着昨天一样的衣服，沉沉地睡着。这时，他的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
刺耳的铃声，让江宇辰猛地睁开眼睛，他顺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啊，睡着了？现在几点了？”
他自言自语着，拿起手机，电话是杨蜜打来的。他看了一眼时间。
“七点？哇，我竟然睡了两个小时？”
江宇辰准备接电话，但突然停了下来，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喂。”
手机里传来了杨蜜带着笑意的回答。
“醒了？出来吧，我们去吃饭。”
“好的。”
-嘟
挂断电话后，江宇辰想到了吃肉。现在才七点，不算太晚，杨蜜也刚起床，应该没问题。
这时，江宇辰突然停住了动作。
“嗯？怎么这么亮？”
窗帘缝隙里透进来一丝亮光，这可不是下午的阳光。江宇辰赶紧拉开了窗帘。
“啊！”
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江宇辰顿时意识到。
“不会吧。”
他赶紧查看手机，随后，他痛苦地捂住了脸。
“不是下午七点，而是上午七点，我靠，完了。”
他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吃肉的机会。
大约一个小时后。
酒店门口的户外停车场，人山人海，工作人员正在收拾行李，演员们正在登上保姆车。人群中，出现了姜导的身影，他刚刚和江宇辰告别。
当然，他身边还有戴着发带的苏晓韵编剧。
两人正看着前方一辆巨大的白色保姆车，那是杨蜜的车。江宇辰和杨蜜已经上了车，下一个上车的人，是bw娱乐的老板李建。
姜导笑着说：
“杨蜜对江宇辰很感兴趣，李建和杨蜜是一体的，所以他们肯定是很想签下江宇辰的，我就知道会这样。”
“听说江宇辰昨天收到了很多娱乐公司的名片，我做编剧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剧本阅读会结束之后，还有无名演员收名片的。”
“江宇辰可不是一般的无名演员，他的影响力不同，他可是第一个在签约之前，就敢跟我们谈条件的无名演员。”
“你是说？”
苏晓韵编剧问道。
姜导笑着说：
“他要求我们给他时间，让他自己评估自己的价值，然后，他还会跟我们谈出演费，这小子很聪明。”
姜导想起和江宇辰签约的那天，语气坚定地说：
“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要签约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