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需要我惊讶吗？
17日，星期一早上，江宇辰的出租屋。
周末两天，整个“神探闲人”剧组和盛世娱乐等等，都被一个无名小卒的出现搞得鸡飞狗跳，然而正主江宇辰却……
[ 哼- ]
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顶着蓬乱的头发，盘着腿，正盯着笔记本电脑。现在是早上九点多，宇辰一睁眼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笔记本，浏览着几天前朋友金大勇发来的电影论坛链接。
事实上，江宇辰周末的时候已经上网搜索过好几次了。
现在，他只是在仔细阅读之前搜集到的信息。这个论坛内容很杂，关于短片电影“侦探社”的讨论也不少。
不过……
[ 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吗？ ]
论坛上那些信息，他也不敢全信。现在各种论坛遍地开花，胡说八道的人也多。所以宇辰并没有把精力放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上，而是专注于最靠谱的一条帖子：
电影信息：片名 侦探社 (短片) / 蔚蓝视野电影公司 (独立电影专业) / 陈思诚导演 (无名导演)
制作已经确定！我认识的一个演话剧的姐姐说她去试镜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条帖子内容比较详细，浏览量和评论数也最多，但信息量依旧有限。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这毕竟是论坛，就这样吧？
江宇辰低声嘟囔着，移动鼠标。
嗖。
他先是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侦探社”和“陈思诚导演”，结果什么都没有。
[ 那电影公司呢？ ]
接下来，他搜索的是“蔚蓝视野电影公司”，还好，这边能搜到一些信息，不过也不多，只有一行介绍，说是专门制作短片电影，还有公司地址。
[ 一般来说，都会写个电话号码吧？ ]
可能是电影公司规模太小，电话号码也没有。之前金大勇也说过类似的话，独立电影、短片电影以及艺术电影的生存状况很艰难。总之，目前为止，他只获得了公司地址和一些零星的信息。
[ 哼- 坐在这儿干等着没用，还是去电影公司看看吧。 ]
虽然江宇辰已经确定加入“神探闲人”剧组，但他还是对短片“侦探社”很感兴趣。剧本本身就很吸引人，而且还涉及到空间转换的实验。电视剧会有收视率之类可以衡量的指标，“侦探社”只是一部未上映的短片电影。
尽管如此，它在空间转换里被标记为“b级”。
[ 4/剧本 (片名: 侦探社)，b级 ]
也就是说，他的好奇心是最主要的驱动因素。他想知道这部短片电影的制作环境等等，而且短片电影的风险也更低。
[ 那些大腕演员接受采访的时候都说，他们都是从很小的作品开始的。 ]
江宇辰模模糊糊地记起了某个演员的采访，这其实也接近真相。虽然也会有突然爆红的演员，但他们就像流星，生命力短暂。比如那些曾经红极一时，如今却消失无踪的演员就是最好的证明。
反观那些从底层一步步打拼出来的演员，根基扎实，才能走得长远。
这是一种直觉，或者说本能。江宇辰想要走一条生命力更长久的道路。
[ “神探闲人”已经敲定了，这部“侦探社”就可以慢慢来，如果没机会就算了。 ]
时间还很充裕。一般演员在这个时候都会埋头钻研“神探闲人”的剧本，但江宇辰没必要那么急。就算到了拍摄前一天，他也能在空间转换里练习上百遍。
无论如何，江宇辰就像一块海绵一样，努力吸收着这些前所未有的行业经验。
这时……
嗖。
正在看电脑的江宇辰抬起头，旁边放着复印好的“侦探社”剧本，剧本旁边自然少不了那个黑色的正方形。他拿起剧本，那是厚厚的一叠纸。
[ ······ ]
他之前已经读过“侦探社”的剧本了，但没有在空间转换里直接体验或排练，因为最近一直在做空间转换实验，还有“神探闲人”的事，弄得他心神不宁。精神上的疲惫感肯定不会少。
不过现在他已经整理好思路，没什么问题了。
因此……
唰。
江宇辰举起食指，正准备戳向黑色的正方形，突然……
呜呜呜，呜呜呜。
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写着“讨厌”。
讨厌。
手机里存着“讨厌”这个名字的，只有他的妹妹。这几年，她几乎没有打过电话，突然打来电话，难道是妈妈把消息告诉她了？
[ 一定是因为我突然宣布要当演员。 ]
江宇辰的“炸弹”宣言，肯定会被妹妹嘲笑个不停。所以他直接无视了来电，但……
呜呜呜，呜呜呜。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江宇辰忍不住吐槽道：
[ 这家伙是疯了吗？ ]
有意思的是……
[ 嗯？ ]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并不是“讨厌”，而是一个未保存的号码。难道是妹妹借了别人的手机打电话？江宇辰心中疑惑，还是将手机贴在了耳边。
“喂，你好。”
手机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声，绝对不是他妹妹。
“是我，杨蜜。”
[ ······ ]
什么？刚刚谁说的？杨，杨蜜？居然是顶级女演员杨蜜给江宇辰打电话。江宇辰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差点就喊出“真的假的”！但他还是强忍住了。
冷静，江宇辰，你必须保持你的“角色设定”。他默默地在心中念了几遍，语气恢复了冷淡。
“你好。”
早晨起来，嗓子有些哑，声音听起来更冷了。这不是故意的，总之，手机那头的杨蜜继续说道：
“···反应有点冷淡了吧？”
“需要我惊讶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不过……”
“我很惊讶。”
“得了吧。总之，我听说你确定出演“耿大利”这个角色了。”
“是的。”
“现在剧组里应该很热闹吧？毕竟是临时加进来的演员，而且这个角色本身也很有争议，而且还闹出了不少传闻。大家都很好奇的样子？”
江宇辰眨了眨眼睛，真的吗？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平静地回答道：
“是吗？”
“是啊。这个“耿大利”的角色本来就很热门，而且话题度也高，照这样下去，你第一场读剧本的时候肯定会成为人气明星。”
[ ······ ]
“结果一看，竟然是个从没见过的新人！还挺有意思的。”
手机那头传来了杨蜜轻轻的笑声。
“我从一开始就关注你了，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下这些消息，还有，读剧本的时候见。”
“您辛苦了。”
“什么呀，这么见外吗？挂了，我要休息了。”
杨蜜温柔的笑声结束后，通话就结束了。江宇辰慢慢地放下手机，低声自言自语道：
“哇···我艹。”
几天前，这只是一部普通的手机，现在却存了顶级女演员杨蜜的号码。昨天还在电视上看到的女神，现在却亲切地叫着他的名字。
江宇辰的人生越来越像一场奇妙的旅程。
[ 这手机卖给金大勇，能卖几万吧。 ]
江宇辰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戳向了“侦探社”剧本旁边那个黑色的正方形。
嘭！
他瞬间被吸入了空间转换。
同一天下午，某栋大楼。
这栋大楼年代久远，从走廊开始就能感觉到它的历史。走廊尽头，一扇铁门上贴着一块有些破旧的牌子。
蔚蓝视野电影公司。
办公室内部很小，正中间的桌子上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眼睛比较小，另一个则有着方下巴。两人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表情都很阴沉。
显然，两人已经谈话很久了，方下巴的男人长叹一声，挠了挠头。
“哎，看来最后还是得让他演男主角，而且还要求把几个配角的位置留给他们的新人。”
对面，眼睛小的男人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没错，我们也预料到了。不过要往好处想，他们看上了导演的剧本，才会有现在的情况。”
眼睛小的男人低声说着，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剧本。剧本的封面上用粗体字写着：
“侦探社”
方下巴的男人对此置若罔闻，用手捂着脸，眼睛小的男人见状，无奈地解释道：
“导演，说实话，我也很生气，但这局面已经不错了，这部电影差点就泡汤了，现在居然能拍，真是奇迹。”
“···可是，我该怎么筹集资金呢？”
“这个话题几个月前就提过了，大多数独立电影和短片电影都是这样，最后都因为筹不到资金而夭折。 ”
“······”
“往好处想，导演，在这个圈子里，用钱请演员是很常见的事，而且“侦探社”不是商业电影，只是一部短片电影。他们那边只要确定了演员的条件，就负责所有投资，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方下巴的导演紧紧咬住牙关。
“可是···那边的男主角以前有负面新闻。”
“嗯，是王凯。他以前卷入过一起严重的暴力事件，因此停工了两年，现在只能接一些短片或独立电影，所以才联系到我们。”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洗白吧？”
“没错，王凯是想借“侦探社”洗白，说要从头开始，重新出发。可是导演，我们现在还能挑三拣四吗？电影总得拍吧。”
然而，方下巴的导演却眉头紧锁，双手捂住了头。
“可是···我觉得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独立电影市场就是这样，你之前当电视剧导演的时候也应该听过吧？导演，冷静点，要往好的方面想，投资和演员都一次性搞定了。”
眼睛小的男人又拍了拍“侦探社”的剧本。
“他们盛世娱乐那边，只要导演你点头，就立刻开拍，投资也会马上到位。”
“······”
导演保持着双手捂住头的姿势，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睛小的男人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时间不多了，导演，最多也就几天，你必须做出决定。明天，那个盛世娱乐的朴主任，就是之前你见过的那个，他会带几个要出演配角的新人过来，让他们展示一下演技，王凯就等你决定了再见面。总之，你一边思考，一边应付明天的行程。”
“哎-”
方下巴的导演慢慢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
十分钟后。
方下巴的导演从简陋的蔚蓝视野电影公司走出，脸色凝重，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叹气，似乎现实太残酷了。
突然……
嗖。
当导演走到阴暗的楼梯口的时候……
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赶紧停下脚步，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来电显示，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接通了电话。
“喂，大哥，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起我？”
“没有，大哥你这段时间很忙吧？肯定很累吧？”
“再忙也要比接下来更累，你在哪儿？”
“我在静安这边。”
“正好，我明天有个会议，时间不多，简单喝点酒。”
导演点了点头，走出了大楼，朝地铁站走去。
“好的，老地方，还是去那家鸡爪店？”
大约一个小时后。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方下巴的导演出现在了华山附近的一家鸡爪店。这家店生意很好，即使是星期一晚上，也挤满了人。
这时……
[ ······ ]
导演独自坐在那里，喝着早就点好的酒，面前只有一盘油炸花生，没有其他菜。画面显得格外凄凉，导演的表情也十分凝重。
突然……
嗖。
导演看了看时间，觉得大哥来晚了。
[ 这家伙怎么还没到？ ]
还好，这时……
“喂，陈思诚。”
有人在店门口叫住了导演，方下巴的导演笑着站了起来。
“怎么这么晚？你这是故意迟到吧？”
“对不起，对不起，刚好在前面遇到事故，堵车堵得要命。”
他的大哥名叫姜文浩，就是电视剧“神探闲人”的总导演。
“你个疯子，怎么喝酒光吃花生？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