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隐藏得很好
“······什么, 片酬”
姜文浩导演的回答，让坐在对面的制作总监皱起了眉头。
“这小子过去和现在拍过的作品都还没公布，就开始谈片酬？还没开始就谈钱，这说不过去！”
制作总监突然激动起来。当然，他的反应很正常。
在他看来，江宇辰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过去不为人知的家伙。
一个还没开始就谈钱的家伙？对于一个参与过无数作品的制作总监来说，这是不可接受的行为，他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演员，所以他的语气也变得尖锐。
“虽然那个江宇辰有点特别，但也不能这样吧，这绝对不行，他的片酬应该由姜导你说了算。”
“也是，也是···”
姜文浩导演也觉得有点道理。说江宇辰在抬价，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但是，江宇辰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怪胎，他的演技又那么厉害，
那些拥有十几年经验的顶流演员都望尘莫及。
再加上江宇辰之前表现出的沉着冷静，还有那种强大的气场。一个把“超级演员”当作消遣的家伙，难道真的没有一点谈判的底气吗？
[而且，苏作家还暗示她对他很满意。]
不仅仅是苏晓韵，今天在会议室里见过江宇辰的每个人，姜文浩、杨蜜等等，都被他吸引了。如果考虑到这些因素，江宇辰确实有资格谈片酬。
也就是说，
[我们现在是处于劣势。]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江宇辰是甲方，他们则是乙方。姜文浩双手抱胸，陷入沉思。
-刷
他转过头，看向坐在左边的苏晓韵。苏晓韵已经戴上了发带，正看着姜文浩，她的表情很严肃，眼神坚定。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说道：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只说一句话，别省钱。”
她的语气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短短一句话，却蕴含着很多含义，大概意思是“如果因为省钱而错过他，我就不会放过你们”。
很快，姜文浩耸了耸肩，把目光转向制作总监。
“李总监，我可是想多活几年，无论如何，为了那个江宇辰的片酬，还是多花点钱吧？”
制作总监叹了口气。
“哎，姜导，苏作家，我们也要考虑公司的利益啊，而且还要遵守行业规则，即使江宇辰再特殊，如果传出去，整个行业都会乱套。”
“我知道，我知道，这确实很麻烦。”
姜文浩回想起江宇辰的脸。
“但是，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演员，或者一个不知名的演员，也说不过去。”
“嗯，这个···”
“一般来说，普通的演员，或者不知名的演员，就算演技再好，也拿不到主演或者配角的角色，而且他还是一个人来的，没有经纪公司。”
沉默了一会儿，姜文浩打破了沉默。
“这样吧，为了避免传出不好的消息，影响我们的声誉，我们就把他的片酬定在行业标准之上，但要在合同里加上保密条款。”
“···出于谨慎，我问问，姜导，你觉得江宇辰的片酬应该定多少？”
“嗯，我觉得，他已经看出来了，他是个聪明的家伙，不会乱开价，所以，这个数字应该可以接受吧？”
姜文浩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张纸，开始写数字。
“你觉得怎么样？”
同一时间，江宇辰的单身公寓。
江宇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片酬正在被讨论，他躺在床上，悠闲地用手机看电视剧。
“······”
事实上，他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下午六点回到公寓，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时间过去了五个多小时，但对江宇辰来说，感觉已经过了十五个小时了。
为什么呢？
因为他回到公寓后，就多次进入那个空间。除了“咖啡店男服务员”的角色，他已经体验了《优雅的女儿》第一部中的所有角色。
当然，这些都是为了实验。
江宇辰体验完所有角色后，现在正在看《优雅的女儿》第一部，他已经反复看了好几遍。他观察每个演员的演技，比较剧本和实际演绎之间的差异，以及他在那个空间里体验到的场景和现实世界之间的差异。
这样一来，他就能明白：
“看，现在我就明白了，这部剧为什么扑街了。”
抛开导演和编剧不说，演员的演技太差劲了。
“这个演员应该还挺有名的吧？”
现在的江宇辰不同了，他已经体验过剧本中所有角色，所以他能对演员的演技做出准确的评价。感觉就像是在看演员模仿他一样。
他已经拥有了剧本中所有角色的所有技能。
换句话说，在他眼中，这些演员就像是在模仿他。在他看来，这些演员的演技很糟糕。
“台词感觉有点···空洞。”
演员们说台词时，没有感情，只是机械地按照剧情要求念台词。
“可惜了，如果能再投入一些就好了。”
如果是一个模仿者，看到有人模仿自己，会有什么感受呢？江宇辰并不知道，他只是在不知不觉中积累了表演方面的知识，通过反复体验不同角色，他融合了各种情绪和表演技巧。
这是一种别人无法想象的训练方式。
就在这时，
嗡嗡嗡，嗡嗡嗡
江宇辰正在看电视剧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当然是电话，而且是
“大半夜给我打电话。”
他的朋友金大勇。江宇辰侧身拿起手机，贴在耳边。
“什么事？”
电话那头，金大勇说道。
“喂喂，明天我下班后，咱们一起去吃饭，不是上次说请你吃饭的事，也一起吧。”
金大勇打着哈欠说道。
“还有，你借我的剧本和电影剧本，还给我。”
第二天，星期五，十四号，下午。
时间是晚上八点，江宇辰走在静安附近的街道上，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羽绒服和牛仔裤，不过今天戴了一顶帽子。
因为是去见金大勇，所以也没需要整理头发。
“好像就是这里。”
江宇辰环顾四周，寻找着金大勇告诉他的那家烤肉店。这时，江宇辰的手机响了。
“嗯？”
江宇辰看到来电显示，微微皱了皱眉。是姜文浩导演打来的。怎么了？江宇辰清了清嗓子，接听了电话。
“喂，你好。”
电话那头的姜文浩导演用开朗的语气说道。
“江宇辰，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嗯，还不错。”
“你有没有想过片酬的问题？我问一下，不是要和你谈，只是好奇问问。”
片酬？突然打电话问片酬？江宇辰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愣住了。
“······”
姜文浩导演则继续说道。
“你应该考虑了很多事情吧？当然也包括你的片酬，好了，我们现在来谈谈实际问题吧。”
“···现实。”
“对，现实，说起来，苏作家太着急了，我也是。我们应该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
“这样吧，我们时间也不多了，尽快签下‘耿大利’这个角色。今天你再考虑一下，明天见面，我们再详细谈谈具体条件，然后当场决定。”
虽然他并不知道“具体条件”是什么，但江宇辰无所谓，反正他现在更想出演这部剧。
“好的。”
姜文浩导演确定了时间和地点。
“明天早上十点，还是在海蓝工作室的会议室。”
片刻之后，
江宇辰和身材健壮的金大勇，正在一起吃烤肉。两人狼吞虎咽地吃着烤肉，也喝了不少酒。
他们现在正在聊：
“喂喂，我跟公司的人说了，我亲眼见到了杨蜜，他们都羡慕死了。”
话题是顶流女演员杨蜜。当然，这个话题是由杨蜜的狂热粉丝金大勇引发的。
“我还和杨蜜对视了，哈哈，真是遗憾，没有和她合照，真是遗憾啊。”
江宇辰在心里嗤之以鼻。
“就这？哼，我可是被杨蜜叫了名字，她说‘江宇辰’！而且还主动跟我握手。”
如果告诉金大勇这件事，他会彻底崩溃吧？但江宇辰暂时不想说出来，所以没有说话。
这时，
“喂，江宇辰。”
金大勇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三片肉夹在生菜里的烤肉，一边换了个话题。
“你现在工作怎么办？你已经辞职两个星期了吧？”
金大勇突然问起了现实问题。
“先休息一下，慢慢找吧，你不会真的打算一直休息吧？要不你去问问我们公司设计部门？”
“他们会要我吗？”
“不是，是帮你问问有没有适合你的兼职工作，做设计嘛，作品集很重要。”
“······”
江宇辰盯着金大勇，问道。
“喂，假设一下，如果你是个默默无闻的演员，然后被一个大导演，或者一个超级厉害的编剧邀请出演他们的作品，你会怎么办？”
金大勇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女主角是谁？”
“男主角不知道，女主角是杨蜜。”
“男主角是谁不重要，女主角是杨蜜？兄弟，你是在浪费时间问这种问题。”
“就这么简单？”
“嗯，毫无疑问，直接去啊，女主角是杨蜜哎。”
金大勇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继续说道。
“一个默默无闻的演员，你觉得大导演和厉害的编剧会关注他吗？他就像大海里的浮游生物一样，存在感几乎为零。再加上女主角是杨蜜这种级别的顶流？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能进入这种阵容，简直是奇迹。”
“真的这么夸张？”
“嗯，简直是奇迹，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这种超级大制作，根本不需要用默默无闻的演员，想要出演的演员太多了，别说配角了，就连龙套都很难抢到，想要通过关系网进入剧组，也需要很多层关系，各种各样的关系会像病毒一样爆发。”
“各种关系？”
“娱乐圈就是这样，各种关系都会被利用，亲戚关系、朋友关系、同学关系，甚至仇敌关系，都会被利用来做生意。总之，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能得到一个角色，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但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哦。”
江宇辰有点失望，因为他现在就遇到了这种事。金大勇滔滔不绝地说着，江宇辰忍不住打断了他。
“假设你就是那个得到角色的默默无闻的人，你觉得你的片酬会是多少？”
“片酬？什么片酬？你真是胡说八道，不是说要多少钱，而是人家给多少就感恩戴德。”
“这么夸张吗？”
“哎，哥们，我刚刚说了，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能加入这种项目，简直是奇迹，奇迹已经发生了，你还谈什么片酬？当然会给钱，但一般新人一集也就三万，已经是很多了。”
“三万块？”
“嗯，但即使一集只给三千块，也要感恩戴德，因为能出演这部剧，就已经是人生逆袭了。”
说实话，江宇辰觉得这个片酬太低了。虽然演员是自由职业者，但他还是觉得三千块有点少。
这时，
“啊，喂。”
金大勇一边给江宇辰的酒杯里倒酒，一边突然伸出手。
“说到剧本，你带了吗？剧本和电影剧本。”
江宇辰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纸袋，递给了金大勇。当然，除了剧本，他还复制了一份《侦探社》的电影剧本，以防万一。金大勇用粗壮的胳膊翻了翻纸袋里的东西，然后说道。
“你看了吗？”
“看了，那个《侦探社》的电影剧本，真的不会拍了？”
“嗯，我听朋友说，应该会拍，没想到居然找到了投资人。”
“哦？那他们现在准备选演员吗？”
“可能吧？我朋友也提到了选角，应该是有这个环节的，不过，这种短片电影，主角和配角一般都确定了。”
江宇辰听着，开始思考，然后他看着金大勇，问道。
“你知道那个《侦探社》的制作公司在哪里吗？或者说，是哪个电影公司？”
金大勇眯起了眼睛，
“···你最近怎么对这方面这么感兴趣？以前你对这些事情根本不感兴趣的。”
“没有，就是，看了剧本，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想看看它拍出来是什么样的。”
“······”
金大勇带着一丝怀疑地看了看江宇辰，然后耸了耸肩。
“好吧，我问问我朋友，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发个链接给你。”
金大勇说着，拿出手机，发了一个链接给江宇辰。
“这个是电影相关的社区，里面有关于《侦探社》的信息，你自己看看。”
第二天早上十点，海蓝工作室。
海蓝工作室的一间会议室里，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姜文浩导演，戴着眼镜的选角导演，苏晓韵不在。
他们的表情都很严肃。
-刷
他们面前摆放着几份文件。
这时，
-砰
会议室的玻璃门打开，制作总监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江宇辰。
“大家好。”
江宇辰用低沉的声音打着招呼。姜文浩导演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笑容。
“来了，坐这里。”
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姜文浩导演一边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江宇辰，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准确地说，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今天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江宇辰一直都是这样，他习惯了隐藏自己的内心。
[他隐藏得很好，不过，演戏的时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才是他有趣的地方。]
姜文浩把一份透明文件递给了江宇辰。
“看看吧，这是你的合同，是草稿。”
“好的。”
姜文浩也打开了一份一样的文件，笑着说道。
“合同里有很多条款，不过，我想让你先看看你的片酬。”
江宇辰用冷酷的眼神看着姜文浩，姜文浩用手指指着合同上的某个地方，说道。
“你的片酬是一集二十五万。”
比三千块多很多，大约是九百倍。
“你觉得怎么样？一集二十五万。”
江宇辰脸上的表情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