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反差
第二天，陆新大咧咧地坐在顾向前的办公椅上，顾向前站在一边看着他打电话。
“你好，请问是程许棋吗？我是知本集团的陆新。”
电话是外放的，程许棋那边疑惑了一下：“知本集团吗？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呢？”
陆新：“请问你找到工作了吗？知本集团有个业务助理的岗位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过来面试一下？”
程许棋更加疑惑了：“我好像没有给知本投过简历啊？先生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陆新无奈扶额：“我是陆新，有印象吗？陆新……”
“陆新？陆……新……”程许棋跟着念了一下，突然声音响亮地“啊”了一下：“陆新？！你你你你是陆新……顾向前的陆新！”
顾向前听美了，在边上笑。
陆新也笑：“是，顾向前的陆新，所以你要不要考虑过来面试？给顾向前做助理。”
“啊？给顾向前做助理？！”
大概程许棋此刻的心里在想，陆新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让一个暗恋顾向前的女孩子给他当助理。
但是她又想到昨天晚上陆新安慰她的样子，看着应该不像是心眼子多的人。
于是程许棋几秒钟内就下定了决心：“我去！”
陆新又用顾向前手机从班级群里添加了程许棋的qq，给她发了公司具体地址，让她明天十点钟左右到。
“好了，我出去忙了，助理这事儿你跟你爸爸或者叔叔打声招呼吧。”
陆新从椅子上起来，顾向前伸手掐了一把陆新的下巴，跟他说：“十一点半楼梯间见，中午带你去吃饭。”
“好。”
顾向前要自己招助理一事刚告诉顾白，顾白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是打算派一个有经验的老员工过去给你的。”顾白在电话那边说：“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没什么工作经验，我认为她对你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顾向前姿态放松地靠在老板椅上：“我也刚毕业。”
“你不一样。”
顾向前问：“哪儿不一样？出身？”
顾白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句：“确定了吗？”
“具体要等明天面试过后才知道合不合适，但八九不离十就是她了。”
十一点半顾向前揣着烟偷溜去楼梯间，还故意路过陆新的工位，神不知道鬼不觉地用手指敲了敲陆新的办公桌。
陆新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顺手把键盘摆正，跟在顾向前后面出去了。
顾向前也不回头看他，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楼梯间，顾向前跺了一脚地板，声控灯亮了起来。
“中午想吃什么？”顾向前啪嗒一声点着烟放嘴里吸了一口，又递给陆新。
他在这方面上是有意治治陆新的洁癖的，陆新一开始还拒绝，后来有了浴室那点事，顾向前再把自己抽过的烟递给自己的时候，他就没拒绝过了。
顾向前看着陆新接过自己的烟抽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
“随意，吃什么都行。”陆新说。
“我想吃柠檬鸭，但是这附近没有，牛肉面你想不想吃？”
“都行，简单吃点儿回来休息，困了。”
“那行，”顾向前下了决心：“那就吃牛肉面。”
两人又提前二十分钟溜了，因为别的公司还没到下班时间，所以这个点是店里人最少的时候。
顾向前指了指角落靠窗的位置：“你去那儿坐着，我去点餐。”
陆新点点头：“别点太多，我不是很饿。”
可顾向前点单哪有点少的时候，陆新听着他付款125元的时候就知道了。顾向前单独加了一碟牛肉，和一碗牛腩，外加两碗面。
面本身就搭了牛肉，虽然只有寥寥几片。
现在陆新也不说吃不完你打包的话了，顾向前吃得完，而且就算吃不完他也不用别人提醒打包，他在这方面上相当自觉。
“快吃，一会儿公司里的人来，看咱俩跟看猴儿似的。”
陆新慢条斯理吃着面：“你怕人看？”
“我不怕，”顾向前说：“我怕他们看你，你脸皮薄。”
“我从来不怕人看。”
“是是是，我怕别人看你。”
陆新总是那么从容，顾向前很多时候拿他没办法，但是他自己确实不太喜欢别人看陆新，别人的眼光多少带了点别的东西，不太干净。
等公司里的人陆续来了，顾向前和陆新已经在回公司的路上了，一路上很多人跟他们打招呼。
“我刚来的时候他们都不太搭理我，我一转正马上就不一样了哈？”顾向前开玩笑似的说。
“你说刚开始的时候吗？你一个实习生刚来就分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而且每天下午睡到三点钟才打开窗，进进出出都拽出二里地，谁也不看在眼里，那时候我也不理你啊。”
面对陆新毫不留情的拆台，顾向前不怒反笑：“我那时候真是那样的？”
“是，”陆新肯定地点头：“跟现在反差很大。”
“我那会儿不熟嘛，肯定要装酷啊。”
酷哥转正后好像一下子成熟起来了，很多时候陆新还觉得恍惚，现在竟然变成了陆新有工作上的事情都习惯跟顾向前去商量了。
“我们向前长大了。”陆新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
“都是新哥的功劳。”顾向前也伸手摸摸陆新的后脑勺。
两人抿着嘴笑，很快就回到了公司，陆新说今天困，是因为昨天晚上顾向前闹他闹得有点晚，所以两人都睡得晚。
“快睡吧，到点我喊你。”顾向前给陆新盖了张毯子，自己在旁边的午休床躺下，侧躺着盯着沙发上的陆新。
陆新是真的困了，没一会儿就睡熟了，顾向前伸手拨了拨他的刘海，又用拇指抹了抹陆新的唇。
不知道心里想到了什么，顾向前又突然笑了，然后收回自己的手，心满意足睡去。
可他俩睡得早了些，陆新刚睡熟，外面出去吃饭的同事陆续回来了，大厅外面有些许嘈杂。陆新侧着睡，压住了一只耳朵，顾向前伸出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另一只耳朵。
直到外面开始逐渐安静，顾向前才收回他的手，继续睡他的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