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恶俗
两人一到家，光是搬后备箱的特产都搬了好几趟，然后悲哀地发现陆新租房里的冰箱空间实在是有碍于发挥。
“这冰箱不行啊，还有好多东西没放呢。”顾向前愁死了。
别的不说，一大箱粽子和一大袋扣肉是必须放冰箱的，再加上二舅妈给炸好的芋头，丸子之类的，几大包，起码有一半放不下。
陆新也愁呢，就算把冰箱里面的东西全部清空也放不下，但是在广西的时候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顾向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你等我一下，我去我家搬。”
陆新一听，哪有回家现搬的，连忙拉他：“哎没必要没必要，真没必要。”
可二舅妈准备的都是顾向前和陆新爱吃的菜，他舍不得，最后陆新还是没拦住他。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顾向前带着两个货拉拉的工人扛着冰箱回到了陆新家。陆新看到冰箱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谁能想到他回家去搬了一个大的双开门冰箱回来呢？
“苍天，你是把你家厨房的冰箱搬来了吗？”
顾向前跑得满头汗，气喘吁吁地：“不是，这个是旧的，我们家阿姨淘汰的，你别来了，我们搬就行。”
陆新把房东配的冰箱拆了放到一边，给大冰箱挪出一个位置来，两个小哥和顾向前吃力地将冰箱放进来，插上电，滴的一声响，顾向前开心地打开冰箱的门，确认冰箱正在运行后才让两个小哥离开。
“快，这下随便我们发挥，厨房位置有限，旧的那个放客厅去吧。”
陆新站起身，看着顾向前额头的汗还没消，就蹲在地上整理东西，心里感慨万分。
他总是这样的，遇到什么事情马上就要解决，并且是很有效率地解决，一点也不会将就，也一点不会让陆新受委屈。
陆新抽了两张纸巾，蹲下身去，给顾向前轻轻擦干净额头和脸上的汗。顾向前明显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
顾向前屏住呼吸，就那几秒钟的时间，他整个人都混沌了，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但是急促的心跳声出卖了他。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陆新戴着手表的右手骨骼分明，早上在酒店起床喷的香水味道还没散完，此刻正嚣张地往顾向前鼻子里钻。
好不容易等陆新帮他擦完汗，那股清新的香水味迅速逃离他的鼻尖，顾向前才逐渐恢复理智，继续闷头收拾东西。
有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对话。
陆新背对着顾向前坐在凳子上，手里紧紧攥着给顾向前擦过汗的纸巾，任由微妙的气氛持续了几分钟。
“谢谢你，顾向前。”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陆新才开口说道。
他依旧没有转过身，顾向前抬头，只能看见他瘦削的后背，和修长的后勃颈。
顾向前思考良久，最后生硬地说了一句：“不用谢。”
陆新低下头，说：“我觉得我最近有些糟糕。”
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失落，顾向前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陆新身前缓缓蹲下：“怎么了？”
他的语气充满关切，也带了点无措，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陆新就失落了。
明明他们一路上都非常高兴。
陆新与顾向前对视，居高临下的，顾向前整张脸在他视线中特别清晰。
“好像，有些特别恶俗的事情发生了，顾向前。”
顾向前下意识收紧了自己的手掌，轻声问：“什么事？”
可陆新突然就不说话了，只盯着顾向前看，空气中又开始沉默下来。
顾向前这次竟然也少有的没有追问，他站起身，摸摸陆新的肩膀：“没事，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要是……打扰到你了，你也可以跟我明说，我没关系的。”
其实一切都有点显而易见了，尤其是经过这一次广西之行以后，但两人好像都不懂得怎么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陆新转身看着顾向前蹲在地上默默地收拾东西，情绪复杂地呼了口气，也一起过去收拾了。
顾向前从家里搬的冰箱特别实用，空间大得可怕，幸好厨房的空间够大，要不然还不知道放哪儿。
该放冰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剩下的只能暂时放在客厅，因为杂物室改造成顾向前的房间了。
因为陆新的生活太单调了，东西也买得少，连个收纳柜都没有，顾向前又开始盘算着买个新的收纳柜放客厅。
“买个收纳柜吧，你这大厅也摆得下。”这一次顾向前没有直接做决定，而是先开口问陆新。
陆新摇摇头：“算了吧，租的房子，以后要是搬家了很麻烦。”
“不麻烦，只要有我在就不麻烦。”顾向前认真道。
陆新：“……”
因为顾向前有钞能力。
最后陆新还是同意了买个收纳柜，但这次是他自己网上下的单，没让顾向前花钱。
两人还有几天假期，但是从回到杭州这天起，到陆新买的收纳柜到货的这两天时间里，家里的气氛一直是奇奇怪怪的。
两个人的相处总有什么不对劲，顾向前话也少了，时时要注意陆新的脸色，生怕他突然又失落了。
陆新也感受到了他的小心翼翼，一直在机会缓和一下关系，拼接收纳柜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顾向前，”陆新敲响他的房门。
顾向前很快就开了门：“怎么了？”
“买的收纳柜到了，在楼下快递点，你跟我一起去搬吧？”
顾向前连忙去换鞋：“太热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别去了。”
陆新：“太重了，你一个人搬不动。”
顾向前火速出门，关门之前交代了一句：“我借个小推车。”
陆新：“……”
陆新想提醒他，快递点的小推车一律都是不外借的，这是出了名的，但是顾向前走得太快了，陆新只能随后跟上。
就是慢了一趟电梯的时间，等陆新顶着大太阳走到快递点的时候，看到顾向前已经在往小推车上放快递了。
陆新：“……”
顾向前是有些超能力在身上的。
陆新走近问：“你竟然真能借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