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伴娘
陆新打着哈欠下床穿鞋去洗漱，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向坐在床边缓神的顾向前，问，
“看看你手机，伴娘给你打电话了吗？”
顾向前反应了几秒，然后摸到床头的手机，发现又被关了静音，他把声音打开，看了看未接电话和微信信息。
“没打。”
“哦……没打啊……”
陆新这语气多少有些不太正常了，顾向前再吃顿也感觉出来了，也起身跟着去卫生间，靠在门口看陆新洗脸。
“阴阳怪气一把好手。”
陆新漱了漱口，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怎么？撩妹失败，气急败坏啦？”
顾向前“啧”了一声，把他拉出来，自己占着洗脸槽呼几把冷水洗脸，又用纸巾擦干。
“当积累经验呗？”
顾向前单手插兜下了楼，陆新紧跟其后，楼下大厅已经摆好大桌了，客人已经吃饱了散了，现在是家人局。
大舅二舅两大家子，包括家里的孩子都在。
顾向前和陆新主动去厨房帮端菜，看到厨房里先前堆积如山的菜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还有好多菜，怎么吃得完？”顾向前扫视了一圈问。
二舅妈：“邻居亲戚带走了一些，剩下这些我们放冰柜去，自己慢慢吃就得了。”
顾向前端着菜出去了：“得得得。”
陆新已经不想纠正他了，结果顾向前这一晚上都在得个不停。
大舅二舅劝着两人喝了点酒，陆新想着明天没事，也就陪着喝了几杯。
“新新酒量真好，”大舅妈夸道：“你看一个个的都脸红了，他不红的。”
“脸红”的顾向前瞅了陆新一眼，笑说：“他在我们公司这么多大区经理中是酒量最好的。”
大舅向陆新竖起大拇指：“厉害。”
陆新假客气道：“没有没有，我喝的少。”
二舅妈看着饭吃得也差不多了，就把他们劝住不再喝了：“差不多了啊，我们准备收碗了。”
吃饱没散的都自觉帮忙，最后竟然是顾向前抢到了洗碗的位置，蹲在水池边跟大舅妈一起洗碗。
“向前你真是勤快。”大舅妈怎么夸都不嫌多。
“我就力所能及地帮一点儿呗，我也只会洗碗。”
陆新站在大舅妈和顾向前身后，双手插兜围观。
“向前，你有对象了吗？”大舅妈突然八卦起来。
“还没有呢。”
“那，”大舅妈抬头看了一眼陆新，小声地凑过去问顾向前：“新新有了吗？”
顾向前使坏地看了陆新一眼，说：“不知道啊舅妈，他不让问，一问就急。”
大舅妈有些责怪似的看陆新：“新新你别老跟向前急。”
陆新：“……”
真是好大一口锅。
“有，怎么没有，”陆新破罐子破摔地在一张矮凳上坐下：“谈了好些呢。”
顾向前咯咯笑，大舅妈一听就不是真的，
“哎哟，你们男孩子就是问两句就不耐烦的。”
顾向前这个狗腿子马上谄媚道：“舅妈我不像他，我有耐心。”
“是，你一看就乖。”
顾向前又高兴地咯咯笑：“是，我可乖。”
两人洗个碗十几分钟的时间，什么八卦都聊了个遍，陆新越听越离谱，自己走开到树根下抽烟去了。
顾向前洗好碗，学着大舅妈双手在屁股后面随便擦擦水，就朝陆新走去，脚步声哒哒哒的，听着就高兴。
“又躲起来抽烟。”
陆新转过身，把烟递给他：“八卦聊完了？”
顾向前又咧嘴笑：“这儿的八卦可好玩了。”
“比如呢？”
顾向前用嘴叼了支烟，凑头过去想用陆新嘴上烟来燃，陆新在他靠过来的瞬间下意识地仰头，被顾向前一把扣住后脑勺。
在这样一个被“强迫”的姿势下，陆新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完全乱拍了。
顾向前点了烟就移开脑袋，满足地吸了一口又吐出来：“比如大舅之前喝醉了，拉着女婿的手，跟他称兄道弟，直到现在他女婿见到他还一直管他叫大哥。”
陆新缓缓地应了一声：“哦……”
大概过了半支烟的时间，顾向前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陆新低头瞄到顾向前备注的是伴娘。
顾向前接电话前下意识看了陆新一眼：“你好。”
只听顾向前简短应了几声就挂了电话：“伴娘说要我们去送一下她们到城里，她们住一晚上酒店明天就直接回家了。”
“你去吧，”陆新冷冷道：“一车四个，刚合适。”
顾向前想了想，点头应了：“行。”
他熄了烟，去跟大舅妈打了声招呼就开着车出去了。
九点多钟了，出一趟城再回来，怎么也要到十二点了。
陆新在顾向前走后，上楼去冲了个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皱着眉头把东西稍微搬了搬，归类一下放着，让房间留出一条通道出来让自己进出。
各种油炸食物的味道简直太上头了，他开着窗睡也睡不着，甚至还有蚊子叮他。
可三楼另外一间空着的房间也放满了东西，只有顾向前那间大的是空着的。
陆新越睡越烦躁，一看手机十一点多了，他从床上爬起身，抓起烟盒和打火机到阳台上抽烟。
他向来洗过澡以后就不抽烟了。
直到他远远看见顾向前的车子回来了，陆新才把烟熄了，继续回到那间房间里熄灯睡觉。
顾向前回到房间，没看到陆新，竟然有一点错愕。
他看到隔壁的房间关着门，走过去敲了敲门：“你在这儿睡？”
陆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嗯。”
“你开门。”顾向前皱着眉。
陆新又打开房间的灯，穿上拖鞋去给顾向前开门。
顾向前一看这一屋子的各种东西，蒸的炸的吃的用的，各种味道充斥着这个房间，陆新是有洁癖的。
“去我那儿睡。”
陆新看着顾向前少有的冷脸，竟一时间没敢反驳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出是为什么。
“我睡客厅沙发。”顾向前继续说。
陆新犹豫了一会，就伸手关了房间的灯，自己跟着顾向前回房了。
“我去洗个澡。”
陆新听出了顾向前声音中的情绪，两个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今天的气场不对，于是也就不再说话。
顾向前前半夜是在客厅沙发上睡的，热得满头大汗，下半夜天将亮的时候又小心地摸回房间去。
陆新睡得不踏实，顾向前打着手机电筒一回来他就睁眼了。
“挤挤吧，我怕明天早上大舅妈来喊我们，发现我睡沙发，她心里不好受。”
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