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谜题
楚灵猛然睁开眼，坐起身，打量了四周一下，随后长舒了一口气。
这里的装潢都是昨晚她睡下时的样子，身旁还是陷入沉睡的贺陌轻。
一切都昭示着，她回来了……
外面已有光亮升起，怕是要明天了……
她低头看了眼身旁睡着的人，发现他双眸紧闭，但面上湿润，清泪不断地从他眼眶中涌出。
一眼看去，像是做了什么很不好的梦。
楚灵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却在下一秒看到他眼睛睁开，喊了一声师尊，语气惊慌又无助。
那人握住她的手，待看清她后，一把将她整个人都扯入了他的怀里。
楚灵被他箍的有点紧，不满地嗔道：“贺陌轻，你一大早的发什么神经？”
清冷成熟的男音入耳，楚灵听到他说：“师尊，我梦见你在我成为你徒弟的第二年冬，去世了……”他没提及梦中两个人的疯狂，只客观地讲明了结果。
饶是有所准备，楚灵在听到第二年冬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所以那时的贺陌轻并不是今日的魔尊？想起那时贺陌轻的明媚的眼眸，似乎也有了答案……
那时的贺陌轻多大来着？
算了，不记得了……
敛了心绪，楚灵佯装生气，从贺陌轻的怀中脱开，“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却不想又被那人扯回了怀中。
贺陌轻从后面环抱住楚灵，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泪水也一并沾染了楚灵。
“师尊，别走……”语气委屈又沙哑，像破碎的晚春之花，在沉泥之中无助腐烂。
随后，那冰冷的泪水化成了炽热的吻，等楚灵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然为时已晚。
反抗不迭，她又被迫在晨光熹微中成为枝头绽放的染露玫瑰。
梦中无法拒绝，梦外也逃不开……
此刻贺陌轻梦中的绝望全都被楚灵的怀抱所冲淡。
他的师尊还在，还在他身边。
他师尊还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和他靠的如此近……
潺潺的流水击垮了厚重的城墙，城中人从绝望中脱困，得以去广阔的天地找寻自己新的自由。
晨光迷离，床帏晃动。
契合的灵魂在新日之中纠缠。
……
等贺陌轻和楚灵梳洗完毕，一前一后到达膳厅时，楚清都已经等许久了。
楚灵最后姗姗来迟，楚清忍不住埋怨道：“姐，你最近修行越来越犯懒了，你看看太阳都到哪了，你才起。我和贺兄等你等得都要饿死了。”
话上这么说，楚清还是给楚灵夹了一块她喜欢吃的荔枝鸡肉，却注意到那碗中早已有了两块。
见状楚灵忍不住揶揄道，“你用饭倒是挺积极。”
楚灵闻言心虚地看向贺陌轻，却不想那人也在看他，面上是散不去的笑容，眼眸闪烁间还带了一丝情欲……
楚灵连忙移开眼神，专注干饭。
一旁的楚清忽然停了碗筷，拿出一张卷轴来，呈在了她眼前。
楚灵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楚清得意的扬了扬眉，笑道：“这是那魇兽经常去的居所！”
说完就将卷轴递给了楚灵，楚灵接过来后快速打开，果然不出所料，这是荆含雪梦魇中提及的那间院落！
一切的谜题汇集在一起，所有的线索都有了新的出口。
“那我们现在就去。”
说罢就要动身，却被贺陌轻和楚清同时摁住。
楚清见贺陌轻手覆在楚灵手上，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贺兄，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们关系好，但不代表你也和我姐关系好。”
贺陌轻闻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强压着心绪解释道：“我还没吃饱呢，这么急着去我当然要拦。”
楚清点了点头，向楚灵解释道：“姐，贺兄不是那样的人，你别见怪。”
“……”
楚灵摇摇头，“放心，我没那么小气。”
“姐，你先别急，你先用完早膳。吃好了咱们再去，那宅子就在那里，不急于这一时。”
楚灵又心虚地和贺陌轻对视了一眼，随后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用饭。
……
三人来到卷轴所指之地时，已是巳时三刻左右。
敲了敲门后，发现无人回应。
问了街坊邻居后才知道，这个院落的主人常年不在家。
三人面面相觑之后，找了个隐秘的角落施了法进入院子里。
进去之后，楚灵发现这院子同她在荆含雪梦魇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在荆含雪的梦魇中，这院落早就付之一炬。
探查了一番下来，楚清忽然开口道：“贺兄，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院子有点奇怪。”
贺陌轻闻言点点头，“这院子里风很大，比外面街上的风都大。”
“没错，院中四面环墙，风本该有所遮挡，可这风不弱反强，只能说明一点。”说道这里，楚清顿了顿，得意洋洋地看向贺陌轻。
贺陌轻知他心气，懒得理他，径直地走向了屋内。
“哎哎哎，贺兄，你不好奇是那一点吗？”
贺陌轻停住脚步，楚清一时脚滑撞了他的后背。楚灵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他，却在即将碰到楚清的时候看到他被贺陌轻满脸黑线地扯到一边。
“好奇。”
贺陌轻淡漠地开口，语气里没有一点好奇的样子。虽然看楚灵和楚清关系很好他有点吃味，可他们到底是姐弟，为了楚灵，他也得忍楚清。
楚清闻言顿时喜上眉梢，理了理刚刚弄乱的头发，开心道：“此境虽在人间，却不符人间道法，只能说明一点，这里是假的人间！”
“什么意思？”楚灵随心下了然，但还是顺着楚清的意思往下说，给他个表现的机会，却不想被冷落在一旁的男人开了口。
“这地方是幻境，同梦魇之术一脉相承。”简单明了，语气中却带了几份不满。
楚清却浑然不察，一个劲地夸贺陌轻知之甚多。
楚灵虽不知贺陌轻为何不开心，但也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便趁楚清走近房内时，轻轻地握住贺陌轻的手，浅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又靠近他的脸颊轻声问：“憋在那里生什么气呢？满脸的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