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解谜团
楚灵刚挣扎着起身，却还是头一晕差点跌回床上。
贺陌轻见状连忙扶住楚灵，将人带进自己的怀里。
楚灵整个人被贺陌轻抱在怀里，一只手还同贺陌轻十指交叉。
那股灵力从贺陌轻的身体里透过手心涌入楚灵全身。
更加放大了楚灵的感知。
体内和体外都是贺陌轻的味道，这样过于亲密的感觉，让楚灵觉得很陌生。
此刻她心脏砰砰直跳，脸上也红的滴血。
装死般地将脸往贺陌轻胸前埋。
贺陌轻这边也不好受，他满脑子都是楚灵身上那若隐若现的兰花香。
引得两人过往那些画面控制不住地在他眼前浮现。
他不得不一边给楚灵传输灵力，一边用灵力压制自己的欲望。
但饶是如此，他箍住楚灵的胳膊，还是紧了又紧。
楚灵身上的疼痛倒是全都散了，但是此时她很热。
热到她分不清是自己因尴尬而热，还是贺陌轻身上太热。
实在受不了，她咳了两声。
整个人小心翼翼地从贺陌轻怀中挣脱，却听得一阵沙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师尊，别动！”
楚灵感受到了贺陌轻的异样，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她瞬间明白了热源所在！
她之前斩妖除魔，不知道过多少魅妖的老巢，那些男女之事早就司空见惯。
但亲自经历，这还是头一次。
虽然她和贺陌轻连孩子都有了，肯定该做的事都做了。
可那些过往，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若要贺陌轻今日真与她同房，她可能还真接受不了……
楚灵还在犹豫怎么开口表达自己的心愿，贺陌轻那边倒是先松了手。
他敛了敛自己的衣服，佯装无事。
“师尊可好些了？”
楚灵面上还留有几丝红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已经不痛了。”
“那就好。”贺陌轻长舒一口气，面色都松了几分。
可楚灵还是还紧张。
她不禁疑惑，她现在怎么会虚弱成这样？
就是入了个梦魇，就晕成这样？
“我怎么会晕倒？”
“师尊本就大病初愈，况且师尊这几年少有动用灵力的时候，这次突然用那么多，身体难以负荷。”
所以她真是因为太虚晕倒的？？！！
楚灵啊楚灵，你这几年到底在干什么？？
想到荆含雪梦魇中的情景，楚灵瞬间坐正。
荆含雪梦魇中混杂的声音以及那一人一猫，着实让楚灵摸不到头绪。
荆含雪是那葬身火海的女子？
还是那只晚归的猫？
完全没有思路……
楚灵将手抽回，屈膝抱腿坐在床上，试图缓解一下后背的酸痛。
又问贺陌轻，“荆含雪只是个普通侍女吗？”
温润柔软的肌肤从手中抽走，贺陌轻失望了一下。
转头却看到了楚灵毫无防备地抱腿坐在他身边。
此情此景，贺陌轻着实恍惚了一下。
师尊失忆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那之前同他和阿水的记忆，是不是她的一种负累？
见贺陌轻又在发呆，楚灵没忍住拍了他脑袋一下。
心想什么时候了还掉链子！
“问你问题呢！发什么呆啊！”
贺陌轻虽然头上一痛，但心里却暖流四溢。
开始思考楚灵提的问题。
“我也不清楚荆含雪的来历，但清楚，她并非常人。”
楚灵闻言脸上一黑，白眼道：“贺陌轻！你不清楚来历还拉她做我贴身侍女？！”
意识到楚灵有所误解，贺陌轻连忙解释。
“不是这样！荆含雪虽来历不明，但是极为聪慧，又心地纯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是师尊自己指定要的。”
“……”
楚灵心塞，所以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她当初到底是抱着一个怎样的心态去接受荆含雪的呢？
楚灵努力回忆了今上午同荆含雪的见面。
小丫头似乎很直来直去，就连在那鸟雀的回忆中，她好像也是如此。
面对那几个穿着似护卫的侍女时，也毫不怯场。
直接硬刚那几个人。
想到那几个侍女，楚灵又想起了她们口中说的朱雀圣使。
贺陌轻的贤内助？！
楚灵越想越气，一脚踢在了贺陌轻的身上。
“去倒水，我渴了！”
面对楚灵突然转变的态度，贺陌轻有些意外。
但还是下床给她倒了杯温水，又加了些她爱吃的兰花蜜。
这在楚灵看来却十分扎眼。
他是不是对很多女人都这样？她是不是就是因为这男人虚伪的模样才上当的？！
搞得自己现在不仅灵力没了，还有一个孩子要带！
身体还虚成这样！！
接过贺陌轻的水后，楚灵喝了一小口。
脸一别，就开始躺下生闷气了。
贺陌轻只以为她还不舒服，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
楚灵感觉到他的靠近，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个人都愣住了。
楚灵看着贺陌轻茫然的眼神，心下也不好受。
楚灵啊楚灵，你发什么神经。
问清楚不就行了？！
哦，不对，你自己也害怕是不？
害怕贺陌轻真的有那么多女人。
楚灵眼眸低垂，面上满是歉意，组织了一下语言。
有些事情还是说开比较好，也不能天天打哑谜啊。
刚想开口，却看到贺陌轻面色苍白，身形颤抖着后退两步。
“师尊先休息一下，我晚点再来找你。”声音压抑又悲痛。
还不等楚灵说话，贺陌轻就脚步踉跄的撤出了秋水居。
楚灵：？？？？
不是，她刚休息醒啊？
不得不说，从她醒过来之后，整个世界都奇奇怪怪的。
那些丢的记忆能不能快点回来！！
躺的实在有些无聊，楚灵干脆下床去找阿水。
她从今天早晨离开养魂阁后，还未曾见过阿水呢。
楚灵换上了件干爽的衣服，直奔养魂阁而去。
却被一众守卫拦在了养魂阁外。
楚灵站定，才发现那些人就是今天上午害荆含雪落水的侍卫。
谋人性命，这罪责可不小。
但奇怪的是，荆含雪落水之后，她们居然还去而复返？
而且在贺陌轻救完荆含雪之后，她们居然还能如此坦然？
但凡正常一点都会有点慌乱吧？
理不通。
感觉现在整个魔界都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气息。
上到贺陌轻，下到荆含雪。
都给她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
“小殿下在养魂阁内修养，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为首的侍女死死地盯着楚灵。
楚灵深感一阵莫名其妙。
“无关人等？”楚灵反问。
看来她在这群侍女的眼中，口碑真不怎么样。
“除了尊上和医仙，任何人不可入内！”
……
楚灵后退几步，看清了整个养魂阁的护卫。
她现在没有灵力，悄无声息地溜进去全无可能。
既然找阿水无果，那不如会会这几个侍女。
今上午处理荆含雪都没来得及搞清楚她为什么会落水。
楚灵凑近那几个侍女，不急不缓地开口道：“说来也巧，今上午含雪落水的时候，刚刚碰到你们，现在我来找阿水，又遇见你们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那侍女不知道楚灵意欲何为，“蓬丘灵岛就这么大，遇见不是很正常？”
“可你们刚遇见含雪，她就落水——了呢”
楚灵话落，那几个侍女脸色一变。
“夫人不会怀疑，是我们推荆含雪落水的吧？”
声音理直气壮，还带了点愤怒。
完全听不出一点心虚。
真不是她们？
可动物的眼睛又怎会骗人？
到底哪里出了错？
“我可没说啊，是你自己扯到你自己身上的。”
试探无果，楚灵干脆撇清自身。
这些人要么是真的没参与，要么是心理素质太强。
“不过，我们在荆含雪落水的时候，意识都恍惚了一段时间。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夫人您就已经在了。”
楚灵闻言一顿，这怎么感觉，她更像凶手了？？
敢情这是局中局？
如果所有人说的都是实话，那这一切背后的人又是谁？
又是毫无头绪，今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一团乱麻了。
自己能不能快点恢复记忆？！
楚灵在养魂阁外的亭子里坐下，开始梳理她醒来发生的事情。
先是突然出现的阿水，再是贺陌轻。
这两个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更奇怪的是，昨夜阿水大病，她居然能隐隐约约读到阿水过往的记忆。
人和兽不同，人天生带有心防。
所以她入人的意识需要灵力，但入兽则完全不用。
她解释不通阿水这边，只能勉强理解为那是母子连心。
可今上午的事情又如此蹊跷。
荆含雪落水，人醒不过来，还入了梦魇。
连推她落水的人，都不记得有没有推。
想到这里，楚灵的心跳顿了一拍。
那鸟雀有问题？！
一切出现的太巧合，无论是之于阿水，还是之于荆含雪。
这世上并非只有她一个人能通兽语，还有一个人！
楚灵站起来，在一众人惊愕的目光下飞跑了起来。
刚刚贺陌轻传给她的灵力还没完全消耗殆尽，她现在可以感知到他的位置！
风风火火地跑回秋水居的时候，楚灵看到那人早已站在院内的凉亭里等候她了。
那少年站在夕阳下，金色的落霞带着残存的树影在院墙跃动，衬得他更加冷静疏离。
“师尊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还以为我能多撑一段时间呢。”
贺陌轻抬手，金色的霞光瞬间凝聚，飘曳到楚灵周身。
“其实只有阿水一个人就可以，为何要加入荆含雪？”
贺陌轻闻言，默默地低下了头，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掩饰主人的落寞。
“因为对于师尊来说，即使阿水是你的亲生孩子，也不及荆含雪丝毫！”
贺陌轻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情绪，一步一步地走向楚灵。
“师尊可以对周围的所有人都那么上心，为什么不能分一点给我和阿水？”
清雅的兰花香入鼻，贺陌轻顿时失了心智，一把将楚灵拉入怀中。
身体被温软包围，贺陌轻彻底失控。
疯一般地将楚灵紧紧箍住，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楚灵想要挣扎反抗，却察觉到嘴上一痛。
几乎是一瞬间，楚灵就感受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贺陌轻这混蛋！
楚灵刚想发飙，却敏锐地感觉到贺陌轻放在她脑后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暴怒的情绪忽然散尽。
直觉告诉他，贺陌轻现在不太对劲。
想到这里，楚灵忽然卸了力气。
顺从地配合着他的疯狂，微依在他的怀里去承受他的戾气。
感受到怀里人的配合，贺陌轻心头莫名涌上一丝安心。
终于在楚灵彻底腿软之前，放开了她。
此时楚灵面色潮红，眼角湿润，嘴角都被他亲的有些红肿。
贺陌轻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度。
撤开身子，楚灵还是感觉到他的右手微微颤抖。
倾身向前，一手握住他颤抖的右手，一边靠在他怀里感受他身上涌动的气息。
不得不说，此刻贺陌轻身上的气息乱极了。
还好她发现得早，不然不知道现在被贺陌轻啃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