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见故人
林青海听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如此称呼他，神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因为会这样叫他的人应该早就死了，更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李凡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默默放出神识，仔细探查眼前的少年。
李凡也感受到了林青海的动作，但并未阻止，任由其神识探来，脸上毫无波澜。
几息之间，林青海再无之前的沉稳，神情先是一惊，那瞪大的双眼，紧接着转为大喜，最终又老泪纵横。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震惊失声。他们原本以为林老会因为被这个少年如此称呼而勃然大怒，甚至出手教训。然而，林老不仅没有动怒，反而表现出如此激动和失态的样子。
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出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纷纷猜测难道这个少年已经强大到了连林老看一眼都会失心疯的程度了？
柳书豪心里更是没底，双腿如同被抽干了气力，若不是身边的保镖张强眼疾手快地搀扶，恐怕他已经狼狈地栽倒了下去。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柳书豪是真的怕了，如果此人连林老都难以应对，那么今天可能真的会赔上整个柳家。
林青海久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少…少主！真…的是您！太好了！您还活着，老奴让少主失望了。”他的声音颤抖着。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顾旁人的眼光，说话间就要跪在李凡面前。
就在他的膝盖要触及地面时。李凡单手虚托，灵力托起林青海，终是没让他跪下去。李凡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说说吧，你是如何到了此界。”李凡望向林青海道。
“少主，那还得从元帝遇害说起……”林青海眼神望向远方，回忆着过往。
“额，长话短说！”李凡平淡提醒道。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冗长的叙述没有耐心。
柳书豪见林老竟然称呼对方为少主，心里的石头虽然落地，但也更加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躬身道：
“李先生，刚才我保镖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先生到府上一叙。柳某也好尽地主之谊，向先生赔礼！”
柳书豪的道歉极为诚恳，目光谦卑，腰弯得更低了。脸上满是讨好和谄媚的笑容，与之前对待李凡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李凡看了看周围确实人多眼杂，有些事不便询问，也就欣然同意了：“也好，带路吧”
那些原本对李凡充满轻蔑和不屑的柳家人，此刻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精彩。
之前出头的柳家小辈心中更是懊悔不已。祸从口出，或许从今天起他这一脉不会在受柳家重视，发配到一些边缘产业做一些闲职也不是不可能。
而李凡则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跟随柳书豪朝着柳家府邸走去，之前备受柳家所有人尊敬的林老此时也让出半个身位，恭敬地跟在李凡身后。
尽管柳家众人非常不习惯，但林青海在此前几百年都是跟在李凡身后，他早已习惯了李凡的背影。那深入骨髓的忠诚与习惯，让他在李凡面前自然而然地展现出顺从与恭敬。
柳书豪将李凡带进宅内的私人茶室，这茶室布置得典雅清幽，茶香袅袅。林青海也恭敬地跟在后面进入茶室，他的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宁静的氛围。
“二位久别重逢，想必还有许多话要说。柳某先行告退，有事您尽管吩咐柳某。”柳书豪早早撤下了家里的佣人，更是拿出了拍卖会上拍来的67万一斤的铁观音来招待李凡。
为结交如此强者，他自然叫上了夫人要亲自接待。此刻，他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恭敬地退出茶室。
茶室内，李凡闭眼品茶，倾听着林青海的讲述。
前世李凡身死后，李凡身后的势力以及知晓元帝遇害内情的人，都遭到了七位渡劫期强者势力的清剿。
林青海作为李凡家仆，自然也是遭到了追杀，而后无奈进入元界禁地才通过空间裂缝穿越到这个世界。
“之后便是来到了这个灵气稀薄的世界，那时我体内灵气还充足，偶然救下柳家老爷子，便住在柳家，成为了柳家镇守。”这段经历对林青海来说，充满了波折与无奈。
“那昨天袭击倾月的人是武宗强者？”林青海沉声问道，他的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此时他在心里默默想着：“千万不要是又有什么强大的敌人盯上了少主。”
“不，不是武修，是结丹期修道者！”李凡放下茶杯，神色凝重地回答。
“修道者？结丹期？不可能，这个世界灵气已经不能支持修炼仙道！”林青海脸色骇然。“怎么会这样？难道又有元界的人来到了这个世界？老奴一定会保护好少主。”
“修为错不了！”
“或许和老奴这里的途径一样，是元界之人？”林青海揣测道。“若是元界之人，那必定来者不善。”
“应该不是，元界的人可能认不出我的气息。”
“少主如何认为？”
“不管他，我想先找找当初你来的空间裂缝现在是否还在。你还记得来时出现在哪里吗？”李凡问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
“旌城西边水利发电站的水库里。”林青海神情激动道：“若少主找到回元界方法，请务必带上老奴！”他的声音中饱含着渴望与期待，目光紧紧盯着李凡。“少主，老奴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只要能跟在您身边，刀山火海老奴都不怕。”
“可我看你的寿元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李凡品了一口茶，看着林青海苍老的面容道。他的语气平淡。
林青海面露难堪之色道:“老奴无能，与此界武修拼杀中，没有灵气补充，只能频繁使用燃烧寿元的秘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
“老奴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林青海突然向李凡跪下，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柳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早年助柳老爷子开创家业，也因此树敌众多。如今局势动荡，我寿元无多，柳家产业恐难保全，尤其是我那徒弟，未来堪忧。希望少主日后能关照柳家一二。”
说完，他低头俯地，额头紧贴着地面，等待李凡的回应。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又害怕被少主拒绝。
李凡注视着林青海，轻叹一声，道：“我习惯了自由，柳家还是由你亲自守护吧。”
言罢，他将剩余的半盏茶放在林青海面前，转身离开了茶室。看着李凡离开的背影让林青海心头一震。“少主，难道是老奴的请求让您生气了？”
李凡的拒绝难免让他心中难免失落，但感受到茶中蕴含的仙道之力，足以延长他二百多年的寿命，顿时明白了李凡的深意。
他激动得声音颤抖，高声说道：“少主心中有我，老奴必将誓死效忠少主！”
茶室外，柳书豪正与妻子姜映雪神情严肃地询问柳倾月昨夜发生的事，当问到李凡解决追杀的人后面的情况时。
柳倾月只是羞红了脸，低头不再言语。那绯红的脸颊如同熟透的苹果，透露着她内心的羞涩与不安。
“那个李凡也欺负你了”柳书豪率先开口问道。
“没，没有!”柳倾月脸上顿时烧了起来。
“那就好！”柳书豪面露喜悦之色。
“爸！哪有女儿被追杀了还叫好的呀！”柳倾月嗔怪道，娇嗔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李先生并非常人，与之交好对你对柳家都有好处。”柳书豪语重心长地说道，目光中透着精明与算计。
柳书豪凑近柳倾月，神色严肃而又带着几分急切，压低声音暗示道：“月儿啊，你要明白，如今柳家的处境可不太妙。”
“这李凡绝非等闲之辈，他的实力深不可测，连你那师尊林老来历神秘，连我都不能过问，可他却称其为少主。可想而知李凡背后或许还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强大背景。”
“若能与他建立更紧密的关系，让他成为柳家的助力，那柳家的危机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为了柳家，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柳倾月听了这些话，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中满是震惊和委屈，声音颤抖着说：“爸，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
柳书豪赶忙安抚道：“月儿，爸爸不是逼你，只是希望你能看清形势。你若能与李凡更进一步，甚至……献身于他，让他真心愿意帮衬柳家，那柳家未来的荣华富贵就有保障了。爸爸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为难，但这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啊。”
柳倾月紧咬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爸，您把我当成什么了？难道为了家族，我就要出卖自己的感情和身体吗？”
“月儿，作为父亲我是了解你的，我看的出来，你对李凡是有意思的，不然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只是你要明白就算得不到他也切勿得罪他，而且你也不雅妄想独享他，李凡必然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必定有更多女人被他吸引，你先遇到他正是你的机缘。”
“哪，哪有！我才不要这样的机缘。不过，我会努力的。”后面一句柳倾月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到，她的心跳得厉害，思绪也变得纷乱起来。
柳倾月的母亲姜映雪早就看见她今天走路的异样，作为过来人自然已经把之后的事猜的七七八八。
“月儿，李凡昨晚住在你家里？”姜映雪语气轻柔，眼神中带着关切和探寻。
“嗯”柳倾月回答声若蚊蝇，头垂得更低了，双手不安地摆弄着衣角。
“他强迫你了？”姜映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没，没有!”柳倾月脸上顿时烧了起来，那滚烫的热度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点燃。她的眼神闪躲，不敢与母亲对视。
姜映雪笑着调侃道：“那你这丫头，是不是对人家李凡动了心思？瞧你这害羞的样子，喜欢就大胆说出来嘛。”
柳倾月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细如蚊蝇地嘟囔着：“妈，您就别取笑我了。”
她是明白了，这里她是待不下去了，便红着脸冲出了大厅。
与此同时，李凡也刚走出茶室。
柳书豪便迎了上去，含笑道：
“李先生，今日是我父亲大寿之日，还请先生赏光，吃了饭再走。”
李凡也不太想继续留在柳家，刚要出口拒绝，刘青海也走出了茶室。
林青海原本枯瘦的皮肤现在已经变得红润，萎靡的眼神也焕发出了神采。显然是那杯仙茶的功劳。
“少主，今日赴宴的都是旌城豪门。虽说有不少家族盼着柳家倒下，可面子上还算和平，昨夜派出杀手的家族也必然在其中！”林青海急切开口道，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李凡当然明白林青海的意思，昨夜杀手必定出自旌城豪门，寿宴中可能会得到回去元界的线索。
“好，那便叨扰诸位了。”李凡道。
李书豪笑容不减开口道：“哪里的话，李先生能赏光寒舍，是柳家的荣幸！”
随即在柳书豪的带领下，李凡来到庄园内院。
今日柳家老爷子柳天飏六十六岁寿宴，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这座内院装饰得美轮美奂，鲜花簇拥，彩带飘扬。
院门前还有专人负责收礼记账。这种豪门寿宴收礼几十上百万是常态，礼金记下日后是要还礼的。
众宾客看到年纪轻轻的李凡，竟然被柳书豪亲自领到主宾席位，顿时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年轻人是谁啊？怎么能让柳书豪如此重视？”
“看他那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豪门子弟啊。”
“莫不是柳家新攀附的权贵？”
柳天飏老爷子正与宾客寒暄，他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毕竟年事已高，连昨天柳倾月遭遇杀手的事也并未向老爷子提起。
见到李凡一行人，柳天飏也迎了过来。却是率先向李凡身后的林青海打起了招呼：
“林老兄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可是盼了你好久啊！”柳天飏爽朗地笑道。
林青海也满脸笑意，说道：“柳老弟，你这大寿之日，我怎么能不来呢！”
“柳老弟这位是李凡李先生。”林青海介绍道，“李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他的本事大着呢！”
柳天飏听到林青海以先生称呼，眼前这位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也是相当诧异，但并未显形于色。他很快恢复了和蔼的笑容，说道：“欢迎欢迎，既然是倾月的朋友，那就是柳家的贵客。”
“爷爷，生日快乐。”柳倾月抢先迎了上去并送上口头上的祝福，刚想拿出贺寿的礼物，可哪里还找得到装着灵药的玉盒。
当时怎么回的公寓都不知道，战斗还那么激烈，灵药肯定也是不知掉在哪里了。
柳倾月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
李凡也是看到了柳倾月的窘态，随手取下了自己的手串，虽然只是普通的菩提子，但李凡拿在手上的同时，注入了一丝仙道之力。
李凡笑着拿出菩提手串递了上去，道:“唐突到访，祝柳老爷子如松长青，福寿双全。”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男声：
“哪里来的土包子，给柳家祝寿就拿个地摊货手串？” 这声音尖锐刺耳，瞬间打破了原本和谐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