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 章 归家
宋雯人都傻了，有毒吧，这三天每次有事都是楚江阳，身边女人还一个比一个漂亮。
她听同事说，来了个争风吃醋，最后自己和解的小孩，女人长得跟天仙似的，好奇来通知走人，没想到是楚江阳，这家伙不是国安局的吗？
宋雯视线停留在冷幽兰完美脸蛋上，哇，真美。
把人送到门口，宋雯摇摇头，这个世界太疯狂，她有种感觉，自己以后还可能遇见这个人，或者说局里还会和他打交道。
“龚队，有件事我……”
“刚刚那小警察为什么会认识你！”冷幽兰瞪着楚江阳，薄薄嘴唇嘟起，煞是可爱。
“因为今天中午，她差点儿来抓我啊。”冷幽兰下意识抓紧楚江阳的手，凝眉颦蹙：“你又惹什么事了！”
“还记得前几天我救的那个小姑娘吗，她爸爸其实是国安局的领导，她今天打了个流氓，流氓就喊一帮人在校门口堵她，放学的时候，警察就到门口把混混抓走，我旁边一看戏的。”
“哟，还英雄救美。”冷幽兰甩开楚江阳的手，自顾自走。
嘴角微微上扬，自己这傻媳妇还吃上醋了。
“那幽兰姐你先上车，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时刻提防楚江阳又去打人，冷幽猛扭过头：“不准！”
看到楚江阳嘴角的坏笑，她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路边摊贩大多都关了门，现在十二点，只有些大排档和烧烤门前坐着小方桌。
走到小区门口，保安大叔难以置信看着两人，真来了！
“大叔，我来拿菜了。”
大叔从保安亭里提出一口袋菜，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是怎么从警局出来的？”
“那人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不对，让警察叔叔放我走的。”楚江阳咧开嘴。
“哦哦，原来是这样。”表面上答应，实际上保安根本不信，只觉得楚江阳的笑有点渗人，照你那往死里踹的力度，还良心发现，扯淡呢！
“你什么时候买的菜？”
“还能是什么时候，警察来的时候呗。”
冷幽兰抿嘴，当时那么乱，楚江阳还有闲心让保安帮他买菜，是该夸楚江阳料事如神，还是夸对方心里有她，默然不答，她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走进电梯，冷幽直接按在7层，没有按6层。
电梯上升，唔唔声从风口穿进铁盒子里。
“幽兰，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不知道。”待会回家怎么面对楚江阳？冷幽兰脑子一片混乱，默认楚江阳对她的亲昵称呼。
“今天是你生日！”
哒——
电梯到站，冷幽兰脸上一阵错愕，向后滑去，自己生日？
炽热胸膛挡在身后，安稳的错觉在心底荡开。
耳边吹起热气，响起楚江阳的话：“饿了吧，今天给你做我的拿手好菜！”
“好！”
冷幽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房门的，坐在沙发上，透过磨砂玻璃，隐隐看见有个人影在里面忙碌，洗菜的水声和菜刀哒哒哒剁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油然而生的安稳，就像一层棉被，轻轻在她身上，靠着沙发，冷幽兰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睡着。
嗯？好香啊，做梦肚子都是饿的。
“起来了，馋猫，都流梦口水了。”
嗯！冷幽兰猛睁开眼，戴着围腰的楚江阳，一脸坏笑看着自己。
一双大手把自己拦腰抱起，短暂的腾空过后，六菜两汤的丰盛晚餐摆在自己面前。
桌子中间放着两个小蜡烛，分别是数字1和8。
把人放好，点上蜡烛，楚江阳关上灯。
“幽兰永远18，快许愿。
祝你生日快乐……”
冷幽兰抬头，瞄见楚江阳发自内心的笑，心底最后那丝阴霾消退，她双手握拢，闭上眼许愿。
呼——
蜡烛吹灭，灯打开。
“好了，我就不跟你客气，饿死了。”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楚江阳递给冷幽兰碗筷后，先下手为强吃起来。
“别家我肉圆子！”冷幽兰紧跟上速度。
青菜肉圆子汤、酥肉排骨、青椒回锅肉、紫菜蛋花汤、麻婆豆腐……
“嗝！”半个小时后，楚江阳打了个饱嗝，嗯，还是自己做的好吃。
再看冷幽兰，明明已经吃不下，却还正往自己嘴里夹菜。
“好啦，想吃的话，明天我再给你做一顿。”拉住冷幽兰，这傻娘们别又吃胃疼。
“我给你补课，分文不取，你当然要负责我吃什么！”冷幽兰风情万种，白了他一眼。
楚江阳呆了，真美。
红晕团团，被楚江阳看着，冷幽兰只觉得脸颊滚烫，身体渐渐无力。
强打起最后一丝力气，恶狠狠瞪着楚江阳：“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来来来，你挖你挖。”楚江阳无赖坐到冷幽兰旁边，睁大眼睛凑上去。
冰山一般的脸蛋融化，冷幽兰满脸潮红。
暧昧的气氛，缓缓在两人之间侵染，屋子外静悄悄，只能听见彼此的噗通心跳声。
时间，彷佛回到两天前那个下午，楚江阳握紧冷幽兰的手宣布主权。
似求饶，又似撒娇，软声细语，冷幽兰道：“抱……抱我回房间。”
楚江阳拦腰抱起，凶猛的东北虎此刻乖巧如一只粘人猫咪，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轻轻把佳人放在床上，盖上被窝，楚江阳坐在床边。
太羞耻了，冷幽兰背对楚江阳，不敢与其对视。
“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楚江阳关灯出门，冷幽兰忐忑不安的眼睛瞬间睁开。
很快，门外隐隐传来锅碗瓢盆清洗的声音。
瞪大眼睛，冷幽兰心里患得患失起来，怎么也睡不着。
半晌，清洗的声音消失，房门轻声打开。
要来了吗？冷幽兰清晰听见楚江阳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因为紧张，眼皮直跳。
“听说，已经睡熟的小朋友，举起手，手不会落下。”入手清凉嫩滑，如豆腐一般，楚江阳坏笑举起冷幽兰的右手，仿佛是脑袋搭了铁，冷幽兰的手，就这样悬停在空中。
低头，两人面孔仅有两寸距离，彼此呼气，轻轻吹拂在对方脸上。
吧唧！
楚江阳在冷幽兰额头上温柔一吻：“晚安。”
手臂被楚江阳收回被窝，冷幽兰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这么傻，居然会相信举手就是睡着，这种骗三岁孩子的话，太丢人了，楚江阳早就知道自己没睡着。
咔嚓——
直到大门关上，冷幽兰才真的确定，楚江阳走了。
“哼！”摸了额头，佳人甜美睡去。
翌日，没有敲门，楚江阳端着面条，直接用钥匙打开704大门。
冷幽兰正睡得香，隐隐感觉自己旁边有人，猛睁开眼，楚江阳就坐在床边。
“你……你没走？”
楚江阳得意摇了摇手里的钥匙：“快起床吃东西了，小懒猪，东西给你放餐桌上了。”
哪有闯人女孩闺房的！
冷幽兰娇喝：“出去！”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
楚江阳不退反进，往前更进一步，揽住冷幽兰柔弱细柳的腰肢，低头在脸上盖下自己印记。
“这就走，这就走！”早安吻到手，楚江阳一溜烟跑出卧室，离开冷幽兰家。
“嘭！”
听到关门声，半醒半愣的冷幽兰清醒，伸出纤细手指擦了擦嘴唇：“小王八蛋。”
穿好衣服起床，餐桌上，放着一碗面和自己钥匙。
吃完面，把家里空酒瓶装成两袋丢下楼，打开冰箱，看了眼厨房差的东西，拿上钥匙，冷幽兰换上一身素白休闲服，早早出门，这是她一年来最早一次出门。
学校，数学办公室里。
“所以这里的交集，本质上就是前两个集合的补集，条件是必要充分，对吗？屠老师。”
“对！你如果懂了这题，那你再看看下面这个……”
一开始屠光明都想好了，只要楚江阳坚持学，大不了自己多花点时间，不去放弃这个学生，可教了一节课下来，他来劲儿了，主动加快教学速度。
虽然楚江阳的基础一片稀碎，但脑子出奇好使，几乎是说第二遍的时候，楚江阳就能用生活中具体的东西，来类比数学上的概念。
什么交集就是有两重身份的特务，不等式同乘整数不变符号，就是资本市场的滚雪球效应。
有些名词，边际曲线，柯西定理实现帕累托最优，他听都没听过。
“屠老师，上课十分钟了！”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沈月无奈站在门边。
“上课了？”屠光明纳闷，自己也没听见啊，再看手表，好家伙，上课11分钟了都。
见屠光明走，沈月手里丢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怯生生道：“这是我做的知识归纳，应该能帮到你。”说完，一溜烟离开。
楚江阳打开笔记，娟秀小揩如印刷体板正，翻到最后，笔迹与之前明显不同，潦草了很多，点点墨痕有拉长的情况，凑近一闻，还有墨水清香，这些，不是之前做的笔记，更像是最近才补上去的。
“诶，这傻姑娘，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看来，得找个时间把事情说开，又不能伤到对方自尊。”
中午放学，一辆鲜红雪佛兰停在校门口。
带着墨镜，穿着宽松碎花裙的女人，风姿绰约，站在车边。
看到人瞬间，楚江阳一呆，一丝莹润水汽在眼眶打转，三步并做两步朝着车子飞奔。
“妈！”
以前楚江阳都是不咸不淡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韩曼心疼轻抚楚江阳脑袋：
“怎么了儿子，爸妈不在家这几天是有人欺负你吗，给妈说，妈给你出气！”韩曼严肃看着楚江阳，一副生杀夺予的霸气荡开。
“没呢，就是想你了。”嘿嘿一笑，楚江阳看向副驾的父亲，敞亮大声喊道：“爸！”
楚恒丰眼里闪过疑惑，知子莫如父，儿子给他的感觉就是换了个人似的，难道，最近真发生了什么事？
“爸妈，别想了，咱们回家，我给你们细说！”
“怎么，不想给我打招呼？”
车子后车厢玻璃摇下，一个中年男人，笑着看向楚江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