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敌明我暗
我心里始终挂念着山洞里的女尸，时不时地涌起一股想回去的冲动。
黄三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它劝道：“再等等，如果他们真的是冲着山洞里那位来的，必须得摸清楚。”
“至于山洞里那位，我已经让我几个徒子徒孙时不时看看了。”
听它这么一说，我才稳下心来。
将近十点来钟，小道上终于出现了一老一少的身影。
黄三猜我看不清楚，小声地向我介绍情况。
我低声回应：“黄爷，用不着，我看得清。”
黄三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视力表示惊讶。
动物的五感一般比人类敏锐，它能看清不奇怪，但我就算有了灵眼，这晚上黑漆漆的，也起不了作用才对。
它显然难以理解，但我并没有解释。有些事，连我的家人都不知道，我自然也不会和它透露。
我只能轻叹，心想，如果爷爷当年能幸运地得到书的下卷，他肯定不会是半吊子道士了。
黄三见我真能看清远处的情景，又准备转述那一老一少的对话。我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它安静：“别说话，我能听清。”
黄三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它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奇地问：“你小子到底从哪学的这些本事？”
我微微一笑，得意地说：“都说了，就算蜀山的道士见了我爷爷，也得叫师叔。我这一身本事，自然是爷爷亲传的。”
既然蜀山这个门派真实存在，那我多吹吹也无妨。
黄三见套不出啥背景，也只好作罢。
此刻，老少二人已经抵达老宅门前。踏入门槛的瞬间，他们的视线被院子里散落的草木灰所吸引。
老者身形微屈，指尖轻轻拾起一小撮草木灰，凑到鼻尖轻嗅。
他微闭双眼，仿佛能从中解读出某种信息，然后缓缓道：“这草木灰中带有尸香的气息，看来已有人捷足先登，且还颇懂些门道。”
少年，正值青春年华，十七八岁的年纪，他听后却不以为意，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不过是些乡野之技，难登大雅之堂，有师父在，他们躲不了多久。”
老者并未反驳，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然而，这一切在我听来如鲠在喉。乡野之技？我心中涌起一股不服，暗自下定决心，等我掌握了下卷的内容，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那下卷中的东西，我反复研读，依旧是如同雾里看花。
这才更想念爷爷，若他尚在，恐怕早就参透了吧？
想来，自己与那些有门派、有传承的人相比，真的就像是一株无依无靠的野草。
那位老者目光如炬，他环顾四周后笃定地说：“那人应该还未走远，尸香在夜深人静时会再次弥漫。届时，我们只需跟随这香气，便可找到其踪迹。”
他边说边取出一个类似于罗盘的物件，郑重其事地交给少年：“马儿，你手持这寻尸盘，在此地守候。一旦感应到尸香的气息，切勿轻举妄动，必须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少年接过那物件，眼中满是好奇与敬畏：“师父，您这是要去哪里？”
老者微笑着回答：“我到村中四处探寻一番。”
我暗自庆幸，幸好我提前将女尸安置在了老宅子。
至于我家，我回去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家里已经没有任何尸香的痕迹了。
否则，这老者一旦前去，必定能嗅出些许端倪，到时候说不定会给我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老者离去后，那少年则搬了把椅子，坐在院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罗盘。
我凑近肩膀上的黄三，轻声询问：“你能不能用幻术来迷惑他？”黄三略作思索，回应道：“大的可能不行，小的问题不大，不过得离他七步之内。”
七步！这距离似乎不是问题。
黄三突然醒悟，抓住我的衣领问：“你小子不会想咔嚓了他吧？”
我坏笑一声：“那倒不至于，只是想抢下寻尸盘，既然他们是来寻女尸的，那我也用不着客气了。”
黄三神色凝重，告诫我说：“小伙子，咱可得小心行事，这些大门派可不好惹，一旦得罪，后果不堪设想。”
我深吸了口气，反驳道：“如果不夺下那寻尸盘，你能确保尸香不会泄露吗？一旦尸香泄露，他们寻香而来，你觉得我们会有好果子吃？”
黄三听后，沉默了片刻。
我明白它的顾虑，于是再次劝道：“说到底就是得守好我老婆，等她醒了，这些牛鼻子老道自然不足为虑。”
没想到我这话一出，黄三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挥舞着爪子说：“tmd，那就干他！”
看到黄三的反应，我微微皱眉，心里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看来我得想办法讨好一下洞里那位，至少在她醒来后，能念及我的一点好处，不至于对我太过无情。
处的好的话，没准还能有个靠山。
黄三有些坐不住，频频催促我行动。
说起来，靠近到七步的距离并不难，可能也就是一个打招呼的距离。
然而，此刻时机不当，若在此时贸然上前，只怕会激起对方的警觉，使其心生戒备。
一旦有所防备，黄三所擅长的迷惑技巧恐怕难以奏效了。
说起来不难，真做起来，还是要筹谋一下。
我思索良久，看向黄三，满脸堆笑地说：“黄爷，要不叫几个徒子徒孙过来，帮我个忙呗？”
“要做什么？”黄三警觉地看着我。
我满脸坏笑：“一起演场戏给这小道士看。”
“让它们假装慌乱，朝那小道士跑去，我在后面追，这样即便小道士万分谨慎，也会因场面乱而无暇顾及，到时候你老不就有出手的时机了嘛。”
“那可不行！”黄三把头都快摇震荡了，“太冒险了！”
我解释道：“你那些小家伙都还没修炼到家，几只普通的小黄皮子，小道士不会轻易出手的！”
可黄三依然不断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