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不着调
在送走佩洛西后，罗切回到会议桌上，随意闲聊几句后，薄暮降至，冬季的天总是昏沉的快。
看到时间差不多，蒙格提出在大麦城将就一晚，等明早再回去也不迟。
罗切思索过后，也同意下来。蒙格见状马不停蹄的又跑去准备晚餐，偌大的会议厅便剩下了罗切三人。
“奥梅莎你怎么看这个蒙格城主。”
趁着目前没有外人的时间，罗切开门见山的问道。
“墙头草，哪边风吹的大就听哪边的。”
简洁明了的说出了蒙格的个性，这样的人在奥梅莎那漫长的经历里遇到过无数例子。
“约翰，你怎么看蒙格？”
罗切又转而问向约翰。
提问来的突然，让约翰有些不知所措的飘了飘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和奥梅莎大人感觉的一样。”
敷衍至极的回答！罗切眼色一冽，对约翰严肃的呵斥道：
“你就是重复一遍奥梅莎的话也好，还是怎么样。你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那我留着你有什么用，我罗切身边不需要一个只会附和的废物。”
事实就是如此，罗切并不想要一个不会思考的机器人，他需要帮手。如果约翰是一个兵器，那自然不会思考最好，但约翰做不成兵器。
这些话几乎就是最后通牒。
约翰不敢赌罗切会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而决定他的去留。所以约翰绞尽脑汁的从脑子里抽取关于蒙格的记忆，试图分析出什么。
幸运的是蒙格的行为并不隐晦，真想要分析出什么并不难。
于是约翰组织好语言，咽了口口水，一字一句的回答。
“蒙格城主，行为中心都以贵族为主。能为罗切大人做事，也同样会为其他贵族做事。”
虽说其主要意思和奥梅莎的一样，但好在比一开始极为敷衍的回答好多了。
罗切终于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算约翰勉强过关，但也深切注意到约翰并不适合走在前沿。
太过于心软，单纯，这绝对是极其危险的弱点。
看到罗切点头，约翰深深吐出一口气，刚才可把他吓坏了。尤其是罗切说的那些话，就如同瞬间世界末日了一样。
约翰又瞥了一眼罗切，见他此时托着下巴，眼神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啧的声音。
再结合刚刚的一幕，约翰平复下来的心又瞬间被吊了起来，被抛弃丢下的场景仿佛电影一般在脑子里放映。
于是约翰开始感到不安……
反观罗切此时心里想的可不是关于约翰的，倒是通过约翰，罗切意识到思想普及的重要性。
连约翰都这样，那么文化水平更加低的那些村民呢？
他们可能觉得罗切比原本的城主好多了，他们都很喜欢。
然后呢？
罗切想要去攻打帝都，想要解放那些被压迫的人，那又有谁理解他呢？村民觉得现在就很好了，吃饱了谁要去跟罗切一起去拼命，那些活的不好的人关他们屁事。
再者就是没有传播途径，收不到人口，吸引不到人。难不成罗切全都要去一个个说过去？
这些都是令人头痛的问题。
但罗切并不感到不耐烦，有问题就说明还可以提升，没有问题那才是真完蛋了。
而晚餐也在沉思中恍惚的吃完，尽管久违的吃到了肉，但罗切根本无心去细细品尝味道。
接着罗切又以饭后散步消食，独自走上了大麦城的夜晚大街。
至于怕不怕打劫的，异世界敢打贵族的劫可谓是少之又少，贵族会魔法的观念几乎刻在了每个人脑子里。
散步往往是最能够整理思路的时候，但罗切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晃悠，就像脑子里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一样。
一阵拍手声和喝彩声从一间透着黄色灯光的房子里传来，与街道上的冷光有鲜明的对比，这是一座酒吧。
罗切的身影被灯光打亮，他定睛往里面看去。里面几乎全是青年和中年人，脸上带着被酒精晕染的红色，但目光无一不朝向前方的看台上。
很难相信在这座边陲小城，有如此和谐的画面。
看台上的是什么，能让他们这么着迷？
罗切又往里走，钻进门才看到看台上的是一位衣着浮夸的人物，他的脸上画着廉价的浓妆，手里抓着一块红布，像是个小丑。
这是……说书？
等到了下一轮，罗切看到台上的人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讲起属于这片异世界才有的精彩故事。
这一刻罗切脑海里明了起来，他一个人说固然效率慢，但如果是一群说书的人当了他的嘴替，那不仅效率肉眼可见的快起来，辐射的范围也将扩大。
这一道难题的解决，让罗切立马精神百倍，那么缺少的又似乎只是人手了。
借着喜意，罗切进去向吧台的酒保要了一杯酒。既然帮了自己，那么就给这酒吧涨涨业绩。
酒保一看来者衣裳富贵，在老板的指引下竟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那味道自然比那些廉价的自制酒好的不知多少倍。
而罗切也没管这么多，学着那些酒肉豪杰大口大口的闷着酒。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没几杯就已经醉醺醺了，走起路都是摇摇晃晃的，活生生一个醉鬼。
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战斗……爽……”
约翰见罗切好久不回来，急忙跑出去找，嘴里还喊着罗切的名字。
终于在离城主府不远的一处街道上，找到了躺在路中间的罗切。
此时的罗切呈大字的躺在地上，醉成泥的身体几乎很难移动。但好在通过约翰的努力以及罗切仅存的一丝意识，磕磕绊绊的回到了城主府，并把罗切放在床上。
不等约翰松一口气，罗切猛地瞪大双眼，嘴里说道：“我嘞个豆，精神大爆发！”
罗切越说越激动，身体也笔直的坐起来，如同起尸了一般。
说出一句句不明所以的呓语，这副完全像精神病一样的作风，让约翰根本不敢靠近罗切，只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但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像是进入了贤者模式，罗切又直直倒回去便不再动弹了，发出微微的呼吸声。
看到这一幕，约翰终于松了口气，缓缓退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