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恶霸与罗刹
永嘉郡主,镇守西疆,击退蛮人,立下赫赫战功。
在徐尔容的记忆里,宁哲成带兵出征时,二人因敌人狡猾,落入陷阱,暗生情愫,算得上是宁哲成的白月光吧。
徐尔容回神便看到,那女子一身绯红衣裙,身姿挺拔,走路带风,满脸英气,高高竖起的发尾,随着来人的走路轻晃。
“臣女参见太子妃。”
太子妃立即起身将她扶起:“我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
“太子妃之邀,臣女岂敢推辞。”
太子妃看着永嘉郡主不自觉弯起嘴角,徐尔容在一旁还在回想着记忆里的永嘉郡主。
“对了,你还不认识容儿吧。”
说罢,便拉着徐尔容到永嘉郡主面前,一脸期待着让二人相识熟悉。
“永嘉郡主安好。”
“嗯。我曾听过你的名号,京城恶霸”
徐尔容不免汗颜,好好好,恶名在外。
一旁的太子妃也知道京中对徐尔容的评价,
便立刻帮腔道:“京中传言,多有不实。我与容儿相识数年,性格直爽,敢爱敢恨,我甚是羡慕这样的人。”
永嘉郡主闻言,只看了一眼徐尔容,没多再说话。
太子妃和徐尔容相识,也是因为皇后的牵线。
太子妃是个聪慧的人,两人相处之间,便感觉到徐尔容并非嚣张跋扈,不懂事理之人,只不过每个人在世都需要面具,这便是徐尔容最好的伪装。
现在的徐尔容虽不清楚为何这太子妃一直帮她说话,但她也明白刚才太子妃的话并不可信。
在皇家,哪有那么简单的人?
宴席开始,女眷皆在小溪边,散落地坐着。
男宾们则是在溪水另一边,手执摇扇,阔步高谈,不时开怀大笑,引得溪水这边的高门贵女纷纷悄悄侧目。
徐尔容向来是在京中没什么朋友的,太子妃要坐于主位,母亲已经和那些名门夫人热闹地谈笑着去了后山,她那七妹妹早已和京中小姐去吸引对面男客的目光,只剩徐尔容坐在一张用树根雕成的木桌前。
曲水流觞本就是效仿文人骚客,一旁还设有各种乐器助阵,丝竹管弦,相映成曲。
茶水是直接取的山泉水,古代的水干净清冽,煮茶再好不过。
徐尔容边品茶水,边想着一会儿好戏如何登场。
这事她不能先挑起,要借刀杀人,自己本来名声就不好,不可再过张扬。
她想起刚刚太子妃看玉佩的神情,想来应是发现这玉佩是假的,那不若?
“你为何不与她们坐一起?”
永嘉郡主受完众人的吹捧后,看到徐尔容自己坐着,便过来与她同坐。
其实,她对徐尔容是有些好奇的,在西疆,常听旁人说她的事迹,太子妃也时常提起这女子。
“那郡主为何不与她们一起呢?”
“我常年征战,她们在背后常叫我罗刹,所以对我是恭维是小心,我永嘉不屑于这些虚情假意,也无心理会。”
说完,黯淡了眼眸。
徐尔容察觉出话中的落寞,便抬手给她倒了一盏茶。
“郡主大度。
你远在西疆也能听闻京中对我的传言,但我可没你这么好的待遇,对你阿谀奉承那是心存敬畏,
她们对我啊,是纯纯地害怕,害怕我一个生气让她们命丧黄泉。”
一旁的永嘉郡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我的名声不如你,京中恶霸。”
“彼此彼此,西疆罗刹。”
说完,两人竟一起笑了。
“永嘉郡主,其实你是我钦佩的人,你可以带兵打仗,看遍沙漠戈壁,百花蓝天。
你啊是自由的鸟儿,不像我们这群,被关在笼中,只会咿咿呀呀需要讨人喜欢,你又何故遗憾呢?”
永嘉郡主看着茶盏,久久回了一句。
“你可不是那笼中鸟,我能看出你是比我还向往自由的人。”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抬眼一瞬,徐尔容就在人群中看到记忆中偷玉佩的婢子,她便在腰间将玉佩的绳子解得很松。
溪水这边,宁哲成和纪秉文站在一处,看着溪水这边。
“哲成,这永嘉郡主怎么和徐尔容混在一起了?”
宁哲成摇着折扇,没有说话,但心里笃定徐尔容接近永嘉定有图谋。
“春日闹人人欲醉,云溪闭目惹风吹。”
一位身着雅白暗纹锦袍的男子手端着酒杯,薄红渐起,扬声高言。
这人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爱寻花问柳,却硬要装出一副学富五车的样子,身边的人不时应和着。
宁哲成无心听这些,便寻了一处石林清闲。
“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小姐。就等她碰掉了。”
宁哲成闻言从树丛缝隙中看到了徐尔容和她的小仆小声商讨着。
“又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