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雾起
“你本是朕的发妻,留你全尸。”
徐尔容看不清眼前男子的面容,极力用手去挥开眼前浓浓白雾,却怎么也除不尽,眼前男子语气冰冷,似是打进无间地狱。
却又闻见那若有似无的兰花香,她向前走进浓雾,但她越往前,那男子就离她越远
“发妻”
突然间的窒息感,徐尔容看到自己脖颈间的白绫,想要挣扎,却手脚无法动弹。
那种想求生的欲望在此时达到巅峰,她想喊,她想有人救她,豆大的泪珠划过脸庞,在挣扎中散在衣襟。
“白绫缠身,全尸暂留,尔等恶行,阴间清算。”
一句话了,徐尔容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着,屋子里的檀香,让徐尔容回归到了现实。
她伸手摸了脖子上的锦帕,长出了口气,幸好,还活着,都是梦。
看到一旁打着瞌睡的阿苓,想来是没有休息,看了一夜。
身上的汗珠竟也打湿了衣衫,徐尔容回想着梦境,怎会是发妻?
我明明嫁与的是宁哲成,而他并未称帝又怎会?
应该是梦,许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做梦都是要自己死,不过,最后那句话
思及此,身上一阵恶寒,徐尔容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生怕自己脖子上是三尺白绫。
“阿苓,阿苓。”
一旁的阿苓被叫声弄醒,睁开眼看到了徐尔容依靠着:“小姐你醒了。”
徐尔容点点头,看到眼前的阿苓,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这个小姑娘。
如今倒也没哭,反而把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有一种自家小孩成长的感觉,满满的欣慰。
“对了,夫人刚走,一夜未睡,我便没有去叫夫人。”
徐尔容了然,老夫子的药,药效极好,睡到第二日的下午,身上的疲惫已尽消散,就是脖颈间还有些刺痛。
“好,我娘休息好后,派人来叫我,我去请安。”
阿苓回了声是,便去煎药了。
忠毅侯府
同样的药箱放在宁哲成的桌子上,可是坐于床边的则是一位有着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的翩翩少年郎。
“敢情昨夜是你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沈确说着将手中的银针一一归位。
床榻上,宁哲成咬紧着牙关,冷汗并出。
“这是解这药最快的法子,凶险是凶险了点儿,但是见效极快,你再忍忍。”
沈确医治完徐尔容,便接到无名的传书。
刚想赶去忠毅侯府,却不料被徐夫人拦住,询问着徐尔容的病情等等,并央求他留下,为了不暴露身份,只得与无名传书,在信上交流病情。
沈确给了无名的缓解之法,但要根除需得自己施针,这边焦急,那边也焦急。
终是到了下午,徐夫人休息,沈确才逮着机会溜出。
一刻钟后,宁哲成掀起了眼皮,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似的,苍白的薄唇轻启:“沈确,你来得挺晚的。”
说完便咳嗽起来,这沈确一听,便是无奈了。
好嘛,一睁眼就是数落我。
“宁哲成,你不要命了,夜探徐府,还差点儿手刃徐尔容。
饶是你再不满意这婚事,你杀人家也太不厚道了,
再有这徐尔容性情大变,和之前不同了许多
还有啊,你知道我那扶风散多毒吗
还好我让无名给你煎药暂且压制住你体内的毒素,不然,你现在就是个废人”
无名端着汤药进屋,便听见沈确的狂暴输出,愤愤道:“如若先生早点儿来,我们少爷就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好你个无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昨夜被缠住了,我若贸然赶来,说不定身份就暴露了。”
沈确是宁哲成安插在徐府的,他自幼习医,拜入药王谷,一身医术无双,更会易容,与宁哲成是从小的玩伴,推心置腹。
“虽不知你让我易容呆在徐府干什么,但是据我观察,这徐尔容并没有传言中所说的跋扈无理,反倒是天真烂漫。”
沈确想起那女子着一身缠枝牡丹淡粉锦袍在阳光下毫无顾忌地大笑,银铃般的笑声似传入耳畔。
不过很快就变为男子的冷哼。
男子似乎突然想到她写的那句话,心中不满更甚。
“天真烂漫?我看她是满腹心计,阴狠小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