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责罚青樱
惢心听到王钦的声音,忍不住欢喜道:“是皇上的赏赐来了吗,咦,怎么只看到了王公公,没看到皇上啊,皇上没来吗?”
李玉一怔,原本晕晕乎乎的脑子不禁开始有些清醒,王公公不是说皇上打算亲自来看看吗,他在这里和惢心夸下了海口,皇上要是没来,这不就是让他在惢心面前打自己的脸吗。
他的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皇上肯定心里是在意青主子的,不然也不至于说要亲自过来,王公公带来了皇上的圣旨,肯定是要赏赐青主子,看来是有什么制约着皇上,让他不能来。
对,现在是丧期,丧期之间皇上不能召见嫔妃!一定是这样,所以皇上才不能亲自来的!
哼,皇上不能亲自来又怎么样,宫里有那么多好东西,能让王公公亲自去准备的,那肯定是个顶个的好,而且估计皇上赏赐的不少,估计没有五箱也有三箱,到时候惢心在青主子面前暗示一番,说是他李玉拼死劝了皇上,才搏来了这番恩宠,那时青主子必定感激他的恩情,惢心作为她的贴身侍女,她少不了要赏赐惢心几件。
等他娶了惢心,这些不都还是自己的吗!
今天虽然为了来这一趟,他花了积攒半年的俸禄,但是如今这细细盘算下来,他竟发现自己是赚大了的。他思来想去,都觉得这银子花的真值。
他连忙找补,夸下海口道:“丧期皇上不便来潜邸,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皇上才没来,但皇上赏赐了青主子很多好东西,足足有好几大箱呢,你等着瞧好吧,都是些……”
“嘘……”惢心心里乱糟糟的,也没有心情听李玉的唠叨,便出言打断了李玉,远远眺望着,“主子出来了。”
李玉看着她小巧精致的侧脸,咽了咽口水,她的食指轻靠在唇上,嘴巴微微翘起,粉嫩而诱人,他的心忍不住框框狂跳着,紧张兴奋的情绪冲的他脑袋懵懵的,忘了怎么言语,嗯了一声便止住了话头。
“奉皇帝口谕,乌拉那拉氏在丧期满手珠翠,蓄意争宠,犯对先皇帝大不敬之罪,后又顶撞太后,有失妃德,着令其罚跪两个时辰,反思其过,钦此。”
声音远远传来,惢心讶异的张大嘴巴,瞪着李玉,焦急的情绪溢出眼眸:“不是说赏赐吗,怎么会是罚主子跪呢。”
李玉慌了,连忙解释道:“ 惢心,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王公公明明说”
惢心烦躁的皱起了眉头,气愤的瞪着他:“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的?皇上都罚主子跪两个时辰了,你还说是赏赐呢,怎么,你觉得这是赏赐吗!”
“我又没惹着你,你何必拿我寻开心!”
“李玉,我从没发现你竟是这样的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竟然故意拿别人寻开心!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惢心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这李玉肯定又在胡说八道了,当初就是他百般利诱,她才会被骗到这里。
惢心担心青樱,便没有和李玉再争执,转身一溜烟向青樱跑去,没有再回头看李玉一眼。
李玉怔怔的趴在地上,脸上表情晦暗不明,已近日暮黄昏时分,残阳如血,树间的阴影斑驳的洒在他的脸上,衬的他的表情更加阴郁。
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恨不得蹦起来,抓住惢心,狠命摇晃她的肩膀,质问她,让她说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李玉,不说别的,绝对对得起她惢心,为了她,他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就为了给她个好前程;为了她,他甘愿被皇上打的半死,就为了能让她的主子,让她有出路;为了她,他花了半年的积蓄,就是为了能提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他哪里对不起她惢心?!
倒是惢心,对他有过一分回报吗!如今竟然还来讽刺他?!
远处。
青樱听了王钦传的口谕,不禁愣住了:“王公公,您没传错吧,皇上是要罚我跪2个时辰?”
旁边阿箬一听,急了:“两个时辰,现在都是酉时了,两个时辰后都入夜了,这夜间更深露重的,我们主子要跪出个好歹来,你担待的起吗!”
王钦听了,也不恼,笑眯眯的说道:“阿箬姑娘,您是在说奴才假传圣旨?假传圣旨这罪名奴才可不敢背,这是皇上亲口下的旨意,您要是不满,就找皇上去亲自理论去吧。”
说着,他手一伸:“青樱小主,请吧。”
青樱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良久,她声音喑哑的小声道:“王公公,怎么会呢,皇上同我青梅竹马,情谊深厚,他怎么忍心罚我跪那么久。”
阿箬脑子灵活,在青樱还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请到哪里?你要让我们主儿去哪?”
“自然是在宫门口罚跪啊。”王钦依旧是笑眯眯的。
阿箬气急,不禁结巴着怒斥道:“你!你!岂有此理,我们主子身份贵重,是当今景仁宫的亲侄女,这条路上人来人往,跪在这里岂不是让我们主儿失了颜面,一群奴才,也配看主子在这里跪着吗!”
王钦也不理会如同跳梁小丑般的阿箬:“青主子,您是自个儿跪,还是奴才帮您跪?”
正在僵持时,惢心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连忙劝道:“不劳公公费心了,我们主子自己跪。”
她在宫里待的时间久,知道宫里折磨人的把戏。若是遇到不愿意下跪的,轻则是五六个小太监压着摁在地上,主子皮肤嫩,少不得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重则会抬腿使劲踹对方的膝盖,迫使对方摔跪在地,本来膝盖受伤就要将养一段时间,再跪上两个时辰,便是十天半月也下不来床了。
青樱像木偶般任凭惢心摆弄,傻傻的跪下,脸上面无表情,圆凸凸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嘟嘴道:“皇上想让臣妾跪,那臣妾跪就是了,是臣妾伺候太后不周,皇上孝顺,罚臣妾是应当的。”
说罢,她翘起小指,十指宛若螃蟹般,用拇指和食指捻起裙门,跪了下去,银色护甲在光线的辉映下散发着耀眼尖锐的光,晃的王钦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失明。
他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对了,青主子,皇上说了,大行皇帝正在丧期,这副护甲呢,您就不必再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