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晴空高照。
日光透过窗户照在摇篮床上的两个小婴儿◎
晴空高照。
日光透过窗户照在摇篮床上的两个小婴儿身上,其中一个小婴儿不耐烦地翻了翻身，最终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间布置精致的房间，米黄色的墙纸铺在周围,温馨而静谧。
陆佑文想动一下,但紧接着他便发现他动不了，身旁似乎有软软的热乎乎的东西挤着他。
他偏了偏头，发现旁边是一个睡得正香的小婴儿。
他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抬起手,手背上的肉窝被照得纤毫毕现。
他这是——转世投胎了？
还有了个双胞胎兄弟或者姐妹？
陆佑文扶着婴儿床坐起,床很小,一看就不是双人婴儿床，应该是这家人并不怎么富裕,他偏头看向右边的窗户,发现自己在高空上,下面是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
“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居然要把这两个孩子带去剧组？你特么是不是疯了？你想你未婚生育的消息传遍全网吗？”
看来这辈子的母亲依旧是未婚先孕。
“但是两个孩子单独在家我不放心,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就有保姆偷偷卖小孩的事情，不管是灼灼还是夭夭,我都要放到身边才安心。”
陆佑文愣了一下。
“我说楚栀，你真的是疯了,剧组人多眼杂——”
“我就要，我管他们的，反正还有陆恒远给我兜底,大不了我退出娱乐圈和他结婚！”
说话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房间门被打开,陆佑文眼睁睁看着那个眼熟的女明星朝自己走来,然后猛地抱住自己,狠狠亲了一口：“灼灼宝贝，你怎么就醒啦，现在还是午睡时间呢。”
陆佑文小脸涨得通红，他极力推阻着楚栀，却被她抓住小拳头，又亲了好几下。
陆佑文：……
他努力反抗，却因为人小，抵不过大人的力气。
“灼灼宝贝，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太热了。”
说着楚栀又去解他衣服，想看看他后背出汗没有。
陆佑文使劲儿扭，都抵不过她的力气，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施为。
卢遥黑着脸从门口进来：“你在干嘛？这两个是不是又吐奶了？”
楚栀发现自家儿子背上确实没有汗水，听了卢遥的话，当即去摸他前襟。
陆佑文再次挣扎起来，然而卢遥发现了他的激烈反抗，毫不犹豫上前帮忙，将他摁在了一旁的大床上。
陆佑文：……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强迫。
“没吐奶啊，是不是吃多了睡不着，不如妈妈带你出去转转？”
说完楚栀抱起儿子，在外面客厅里走动起来，她也没办法走出去，只能在这客厅里来回转悠。
陆佑文已经麻木了，他知晓奶娃没人权，但是他从未体验过，如今却是被迫尝试了回。
“感觉灼灼今天状态不佳啊，他以前最活跃了，比夭夭活跃多了。”卢遥虽然不赞成楚栀的行为，但对两个孩子却没有恶意。
楚栀也有些担心：“不知道啊，或许是因为没睡好吧，是不是夭夭又踢你了？”
陆·摆烂·佑文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
“难道是我们刚刚吵架吓到他了？卢遥，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吵！”
“你不气我我会吵？既然你已经打算退圈了，那就好好把握住陆恒远吧，我听说最近他和一个女服装设计师走得很近，他是不是背叛你了？”
“真的假的？”楚栀立刻竖起耳朵。
无动于衷的陆佑文也竖起了耳朵，他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多探听到点消息也是好的，或许这就只是一个梦。
他明明记得他刚把楚夭夭赶走，然后睡着了。
这就是一个梦，但为什么这个梦如此荒诞且逼真？
陆佑文尝试着说话，他想问点什么，但是他似乎——不会说话。
这时内室忽然传来啼哭声，楚栀抱着孩子立刻奔了进去。
陆佑文看见那个胖乎乎的小奶娃哇哇大哭。
楚栀把他放在一边，然后又抱起了奶娃娃哄。
这似乎是幼年的夭夭。
“呜呜呜——”团子哭得浑身颤抖，鼻涕和眼泪齐下，弄到了楚栀的衣服上，但是她却一点都没有嫌弃，温柔地给楚夭夭唱摇篮曲。
他记得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女人这样给他唱过歌，法国的民谣，曲调婉转哀柔。
楚夭夭一点点止住哭声，然后抱住楚栀的脖子，忽然开口：“么么……”
“卢遥，夭夭会说话了！”女明星没在乎被蹭乱的妆容，脸上是纯然的喜悦，不参一点杂质。
卢遥被惊得进来，然后指着婴儿床上的陆佑文：“那他呢？妹妹都会说话了，哥哥怎么还是个小哑巴。”
陆佑文淡淡看过去，他张了张嘴，一个“妈”字音节飘出，他顿时愣了一下，又试了试“我”，结果再次说了出来。
似乎是楚夭夭说话以后，他才能说话。
“一次学会两个字，看来灼灼和夭夭一样聪明呢！”在陆佑文惊恐的视线中，楚栀又凑上来，在他脸上香了一口。
陆佑文一瞬间决定，以后，他都不要说话了。
楚家双胞胎被带到了楚栀拍戏的剧组，由小圆和卢遥照看。
小圆负责两个孩子的生活，卢遥则一心想教他们说话，然而夭夭已经蹦了好几个字了，灼灼却如同锯嘴的葫芦一样。
她看着那孩子淡然的目光，总觉得这不像是个孩子。
又一次，楚夭夭把积木推倒，自己小身子却不受控倒向一方，本来该卢遥去扶的，但是她手机忽然响了，楚夭夭便只能倒下去。
陆佑文犹豫了一下，把腿移过去垫在后面，楚夭夭倒在他腿上，一脸惊奇地拍了拍，然后又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马上来。”
卢遥接了电话匆匆出去，小圆被留下来看孩子，她看着卢姐焦急，自己也心慌。
卢姐平常虽然总绷着脸，但是看久了也有安全感，现在这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肯定是出大事了。
她于是一边看着孩子，一边摸出手机问其他的剧组工作人员。
这一看，她脸上的惊慌浓得要溢出来。
楚夭夭是小孩子没注意到，但是陆佑文却发现了。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这一晚楚栀没有回来，卢遥也没有回来。
半夜的时候，楚夭夭哭着要妈妈。
小圆抱着她哄，说妈妈很快回来了，夭夭哭得太大声，妈妈就不回来了。
本来没抱着希望，结果楚夭夭一听，还真不哭了。
她委委屈屈地爬回床上，抱住自家哥哥。
陆佑文推了一下没推动，干脆就放任了。
第三天的时候楚栀坐着轮椅回来了，卢遥在旁边数落她，说得很难听。
她充耳不闻，抱住自家两个小宝贝狠狠亲了两口。
楚夭夭捂着脸蛋，面颊通红。
陆佑文擦了擦口水，目光淡然。
他眼神落在楚栀被包扎的一条腿上，似乎是骨折了。
楚栀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大大方方把腿给他看：“妈妈为了工作，不小心受伤啦，灼灼和夭夭可不要学妈妈啊。”
“狗屁工作。”卢遥在旁边拆穿她，仗着两个小孩听不懂，肆无忌惮：“那狗男人真是恶心，明明不是你害的那个秋芸，非说是你下手黑她，还让人给道具做手脚，害你腿受伤，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不一定是他下的手，有可能是冯诺。”
“那不还是他的桃花债，这是他二儿子的妈，那是不是下一个出手的就是他大儿子的妈了？真恶心。”
“大儿子的妈？似乎是初恋女友，这个我问过他，他初恋女友在他长子还没夭折的时候就嫁人了，据说是爱上了一个吉普赛人，然后去追寻浪漫与自由了。”说到这里，楚栀目光中流露出些许向往。
卢遥没发现楚栀眼中的羡慕，但是她发现楚灼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连旁边夭夭的脚踢到了他的肚子都没反应。
“我还挺羡慕那个法国姑娘的，贵族的父亲，出身华国世家的母亲，要是我有这个资本——”楚栀摇了摇头，像是自嘲，但很快振作起来：“不过我有我家两个大宝贝了，灼灼和夭夭，就是我最大的资本，便是为了他们，我也要好好生活！”
“要是你和那个法国姑娘互换你愿意吗？”卢遥忽然道：“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法国的一个艺术家。”
“才不换，谁都不能抢走我两个大宝贝，谁要是敢抢，我就弄死他！”
说完这话，楚栀脸上泛起凶意。
楚夭夭被吓得抱住一旁的哥哥，陆佑文抬起小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然而再一次，他看见楚栀不顾自身伤势扑上来，在他和楚夭夭脸上一人亲了一口。
楚夭夭脸蛋更红了，埋在哥哥怀里不肯起来。
楚栀专门把她掏出来，在她脸蛋上上下左右亲了好几口，然后她看向一旁的大儿子，伸出魔爪。
陆佑文无奈地被亲了满脸，然后旁边的楚夭夭有样学样，也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不能说是亲，应该叫做啃，等小丫头啃完，他脸上都是口水了。
楚栀指着眼前奶娃啃奶娃的场景，哈哈大笑。
卢遥机灵，直接拍照留念。
陆佑文叹了口气，把乱动的夭夭摁住，然后摊在床上，仰面睡了过去。
这次，他没擦脸上的口水。
楚栀伸手，帮他擦了擦脸，然后小声对卢遥道：“大娃终于有点温度了，我之前还以为他撞邪了。”
卢遥眼皮抽了抽：“呸呸呸，说什么瞎话呢，还有别叫大娃，难听。”
楚栀犹豫了一下：“那——，叫大郎？”
卢遥：……
作者有话说：
很久以前我就想过，如果我有一个孩子，我会喊它宝宝，如果两个以上，那就按次序大娃二娃排着来，等他们再大一点能意识到羞耻，我就不喊名字，就喊大娃二娃，恶作剧这种事情，总得让被恶作剧的人意识到才有趣。
——《楚栀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