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把场子给我处理干净——”
薄劲接过球杆,绕开玻璃走到陆季尘那边:“都看到了?”
他特意选了个金属球杆。
顾栖看不到被埋在土里的陆季尘,但陆季尘可以看到他们。他看着薄劲将顾栖抱在怀里接吻,偏过脑袋时,乌黑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挑衅。
卷起袖子露出冷白有力的小臂,薄劲漫不经心地睨了他眼,脚尖踩住他的下巴,力气骤然加重,陆季尘疼地瞳孔收缩,嘴巴被迫张开。将高尔夫球丢在他嘴里,脚踩在上面压了压,陆季尘就再说不出话来。
支吾几声,成了最无力的反抗。
“好久没打,有些手生。”
眼皮掀也不掀一下,薄劲握住球杆,姿势专业。
杆头抵在陆季尘嘴边,嘭地声落下,白球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杆进洞。
痛声让薄劲起了几分兴致,他对着阿伟招招手,第二颗球就被放在了陆季尘嘴上。
刚刚那一下,球飞出去的时候将男人几颗牙齿震掉,直接咽进了肚子,连同锈味的血水,而陆季尘的嘴也没好到哪去,金属球头狠狠打在嘴上,刮掉一层皮,球头上零星能看到些碎肉,绿色草地上,溅了一层红色。
薄劲扫了眼,不太满意陆季尘把自己的场子弄脏了。
准备打第二杆的时候,他继续说:“栖栖昨天跟我说了许多。”
“她说她在实验室从未见过你。”
“栖栖从未喜欢过你。”
那句从未见过将陆季尘的骄傲再次踩在地上,底下的身子被混凝土浇筑,动弹不得。身体在极度缺氧的情况下,四肢末梢已经渐渐麻木,时间一点点过去,混凝土在逐渐干涸。
嘴里的球,让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你,一厢情愿罢了。”
话落,第二杆下去。
薄劲脖颈处血管突兀,神色没什么变化,但周围的几个人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薄劲最恐怖的不是暴怒恣睢的时候。
是他即便怒意到了顶端,依旧平静,理智。
不过两杆,陆季尘似乎支撑不下去了。薄劲刻意避开他脑袋,球杆从陆季尘的鼻梁经过,骨头碎裂,血肉模糊。
上唇部分几乎全部缺失,血色下是白色的骨头。
血液将一小片地方染红,而因为混凝土的固定,陆季尘只能保持仰头的动作,嘴被薄劲狠狠踩在脚下,钻心的痛。
“你这张嘴挺会诅咒的?”薄劲眉眼染上一层戾气,漂亮如艺术品的脸阴郁冷厉。眼皮低垂,视线在陆季尘嘴上停留一秒,他嗤了声,冷笑:“上个不会说话的人被我碾成一摊肉泥喂了狗。”
“我最讨厌有人说顾栖的不是。”
“登不上台面的垃圾,就你也敢诅咒她?”
昨晚他甚至偏激地想,是不是因为陆季尘乌鸦嘴。
他不说,顾栖便不会死。
又或许是他的诅咒灵验了,顾栖才会身体不好。如果他不诅咒顾栖,是不是就不会有他后面知道的那些事。
薄劲知道诅咒属于迷信,他也不信神。
但这回就想迷信一次,他求神保佑顾栖。
第三杆落下,白色的球上蒙上一层红色,血水喷溅空中,陆季尘从唇到下巴的肉全没了,只剩下阴森森的白骨。
薄劲盯了几秒,无视男人越来越小地痛呼。
还准备第四杆的时候,视线不经意瞥见佛珠上的液体。薄劲瞳孔颤了颤,握住球杆的手骤然收紧,写有名字的两颗被血弄脏,金色描边字体盖了层红色。
操——
薄劲骂了声,旁边人心里咯噔了下,顿觉不好。
“你他妈找死!”
脚用力踹了几下陆季尘的头,薄劲扔掉变形的球杆,从边上重新选了个新的。球头与其他几个不太一样,金属锋利,薄劲折返回去,身上戾气丛生,气压骤降到冰点。
男人疯了似的砸向男人的头,又像是发泄某种情绪,锋利的部分割破他的皮肤进入真皮层,有几下割到陆季尘的颈动脉,血液喷射出来溅到薄劲裤子和衬衫上,像是不解气,他力度一下比一下重,似乎有其它东西混合着血喷了出来。
等薄劲停下,陆季尘早没了呼吸。
面目全非,分不清哪是眼睛哪是鼻子。
薄劲嫌弃地丢开球杆,眸底一片猩红:“真脏!”
“把场子给我处理干净——”
冷冷睨了眼一滩血,薄劲心疼自己的手串脏了,似乎陆季尘一条命还抵不过他一串珠子。
身边迟迟不搭话,薄劲不耐烦地转过身,目光对上那人后瞬时闭了嘴。
眼底慌张,忽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