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似乎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

    陆季尘并不是一开始就跟着哈曼的，他早年在路易的分支实验室当个小研究员。那儿才是真正大神云集的地方，饶是他有一定的天赋，在一群既有天赋又努力的人面前就没那么出众了。

    在分支实验室的那段时间，他见过几次顾栖，那时她的名字是顾慕温。

    听其他研究员说她是博士收养的，母亲是那个天才科学家温初。

    而博士对她很好，倾尽所有将她培养成比温初还要厉害的科学家。但这人高傲极了，谁也入不了她的法眼，傲慢嚣张，偶尔清冷淡漠，性格割裂。有次，他迎面撞上从实验室出来的顾慕温，人只瞥了他眼，不像平时那样嚣张，眉眼沾上些倦意。

    只对他点了下头，便带着文件离开。

    也就那次，陆季尘忽然想多了解点顾慕温。

    再后来他经常出入实验室，想要再次遇到她。

    那天，他们再次遇到了。

    他鼓起勇气对她说以后一定会走到与她一样的高度，言下之意很明显，然对方讥笑地盯了他几秒，来了句‘你配吗’，很讽刺。

    后来碰巧遇到顾慕温逃出路易，用了点手段将她之前的记忆抹掉，使用催眠给她虚构了段记忆，当准备给她重新取个名字的时候，她脱口而出‘顾栖’两字。

    他就是想看看顾慕温那样一个高傲的人会不会喜欢上自己。

    可是不过几天的时间，薄劲就出现了。

    他控制欲，占有欲强到让人畏惧。

    本来就是比较陌生的世界，顾栖缺乏安全感。薄劲出现后，她终于对自己有了点依赖，但那不是爱情。

    自己对她而言只是个比较熟悉的人，没有安全感的小兽会依赖任何一个对自己好点的人。

    顾栖也不例外。

    直到现在陆季尘常想他到底输给薄劲哪了？

    到底顾栖眼光不好，居然会喜欢上那个疯子。

    或许到现在自己对顾栖都是有些感情的，即便他加入了哈曼实验室，也没有泄露出半个有关顾栖的字。

    再次与薄劲正面交锋，陆季尘不会蠢到以为哈曼愿意保下自己。哈曼是无恶不作的暴徒，几十年前常研究些危害性非常大的武器，人老了后，近些年重启基因计划，残害不少人的性命。

    与薄劲某种意义上是半斤八两的存在。

    哈曼权衡利弊的时间，薄劲打量了几眼陆季尘。看他目光似是不经意从控制台下方扫过，看了眼阿伟，后者过去踹开柜子，从里面翻出一份写着绝密的文件，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薄劲拆开，纸张发黄，部分地方有些破损。

    他只瞥了眼，视线停在照片上，瞳孔不禁轻颤。

    从轮廓来看与顾栖有些相似，上面写着‘顾慕温’三个字，与现在的顾栖不同的是，小姑娘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笑容明媚，与现在的她截然相反。

    似乎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

    上面记录着上百次实验数据。

    而最后一面‘实验失败’四个字尤为醒目。

    实验失败后，温初带着顾慕温逃离哈曼实验室，一起带走的还有珍贵的实验数据。

    谁成想她出了车祸，顾慕温也意外被路易的人带走。

    上百次的实验……

    深思熟虑几秒，哈曼点头答应了。

    舍弃一个人换来一个优质的合作伙伴，这非常划算。

    薄劲声音很低地笑了，似乎没了与哈曼继续谈下去的耐心，而远在京城的研究团队，在薄劲与哈曼谈判的时间里进行信号分析，联合七号实验室将哈曼总部具体位置调了出来。

    信息传到薄劲手机上。

    气氛低沉，亮如白昼的实验室原来也可以如此压抑，薄劲只坐在那，什么也不用做，眉眼冷漠，他咬了咬后槽牙，眼眶在扔掉文件的那几秒泛红了些，漆黑偏冷的眼底染上湿润。

    兀地他偏过脑袋，冷到脊背发凉的视线停在陆季尘身上。

    放了几秒，倏地笑了。

    眉梢多了些阴沉黑色的戾气，薄劲不疾不徐走到陆季尘跟前，阴沉冷厉的模样莫名让人心底发慌，陆季尘唇角扬起一抹笑，似是在挑衅。

    冷冷扫了眼，下秒薄劲抄起椅子猛地砸向他。

    正中脑袋。

    陆季尘后背撞到控制台，脑袋被砸的眼前发晕，看不清楚东西。

    他不甘心地笑道：“你应该不知道，几百次的实验早就让她的身体透支，我之前在路易实验室的时候听到别人说——”

    “她身体素质很差，每隔几个月就得输些药剂续命。”

    “没了那些东西，顾慕温她啊压根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