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老板今天心情不好”
出了奢侈品店，顾栖皱着眉看了会手里精美的包装袋。逛了好半会，也没看到几样喜欢的，拿了两条领带，从店里离开时顾栖能听到那群店员小声嘀咕声，目光不禁在何修远身上停了两秒。
何修远这副皮相是容易引起注意。
连着逛了几家店，顾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地下停车场距离购物中心有段距离，顾栖想去隔壁甜品店看看，便让何修远先去驱车。
等完全看不到男人的背影，顾栖脸色兀地冷了下来，指尖有下没下地点着购物袋，过了几秒她侧过身，看向咖啡店的方向。
人影从那一闪而过。
从买完领带，这人便一直跟着自己。
身形瘦削熟悉，光是个背影就能让顾栖确定他是谁。
算了下何修远过来需要的时间，高峰期，停车场也容易堵。
咖啡店包括地下负一层共有三层，各有各的特色。负一层主要以复古风为主，红砖墙上挂着上世纪的画报、艺术家的作品以及一些小物件。
最里面的位置。
顾栖把咖啡推到一边，盯向对面不慌不忙饶有情调品着咖啡的男人，眼底不自觉浮出一丝不耐。
大概是没了喜欢的感觉。
只剩下厌烦。
三番五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引起她的注意。
不就是想让自己主动找上他？然后再将那些秘密全盘托出。
上次在温家他话不说完，这次主动过来，必然是有古怪。
“直奔主题吧，你过来也是想说说以前的事来扰乱我情绪？”
“说起来如果没有当初那场车祸，我们或许会是一个阵营。”陆季尘低笑了声，直接说能有什么意思，让顾栖一点点想起以前的事，一点点绝望才是最好的。
在顾栖的审视下，陆季尘不疾不徐开口：“薄劲告诉你他来湾城的真正目的了吗？”
是过来挑拨的。
“就是为了说这个？”顾栖拿起身后的包，不打算继续跟他废话。陆季尘是知道很多，她也的确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但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陆季尘这样一点一点地给点信息，节奏全被他拎着，让顾栖最不舒服。
且况，她想知道的会自己查到。
“看来他没跟你说啊。”顾栖的态度在他意料之内，陆季尘懒懒扬起声调，面上挂起人畜无害的笑容，如清风明月般干净。“顾栖，薄劲过来的真正目的是哈曼实验室。”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你现在应该和我一样都隶属于哈曼。”
“那东西倒还挺有用，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过去的事了，包括你父母。”
“栖栖，我们才是同类人。”
尾音拖腔带调，顾栖停在原地背对着陆季尘，男人语调里的讥诮不可忽视。
就是那种感觉，自以为什么都知道便可以站在上帝视角高高在上了？
心情好点给点甜头，驱使对方跟着他的节奏来。
被当成小丑的感觉。
上次在温家也是，陆季尘提起她的父母是天才科学家，说她也是。
可就是故意不给下文。
这次又提到车祸，提到父母，提起那被隐藏的记忆。
他什么都知道，但就是要看着她为一点信息折腰低头。
陆季尘的挑拨不起作用，顾栖也并不是很想求着他赏点信息给自己。
“同类人？”良久，顾栖眼皮不抬一下，视线落到墙内镶嵌的书架处，一排排厚重书籍，光线昏黄，深褐色的厚封上零星透着股上世纪感。
嗓音仿佛跨过时间，很轻却讽刺十足：“你也配？”
话在陆季尘意料之内，真真切切从顾栖那听到时瞳孔依然颤了颤，可很快便平静下来。
这句话他很久很久以前就从顾栖那听到过。
玫瑰不会一直高高在上，从高处跌落到泥沼，就算顾栖以前再厉害又能怎样？她也不过是个……
顾栖从咖啡店出来，何修远已经等了点时间。驱车赶来见顾栖不在，他不是话多的人，打了个电话调来附近的监控。双手交叠撑在脑后，何修远瞧着顾栖进了咖啡店，不疾不徐让人调来咖啡店里的监控，看到顾栖对面的人后。
陡然坐了起来，眉梢紧皱，意味不明地看向咖啡店方向。
倒也没多迟疑，监控给薄劲发了份。
新弹出的消息提示对方已收到文件。
回到后座，车里气氛低迷，被陆季尘的行为扰乱了心绪，顾栖心情并不算好。
视线触及到手里的包装袋，怔了几秒。
陆季尘的挑拨在她看来并不算什么，她一早就想到薄劲来湾城绝不只是因为陆季尘，他能在湾城呆上许久，就已经是个奇迹。
“夫人，老板今天心情不好。”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何修远下车去给顾栖开车门。
他过来时看到路上有新的轮胎印，是凯撒开的那辆车，也就说明薄劲已经回来，并且看到了监控。
他是负责保护顾栖，也是直接对接薄劲。
天色已黑，海风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浸到骨子里的凉意。
顾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墅仿佛被笼罩在阴沉中，远方的灯塔消失在黑暗中。顾栖回头不明所以地看了眼何修远，而后推开别墅的门，偌大的地方静悄悄，死寂沉沉，在顾栖进去没多久，何修远将门关好。
懒懒回了他们专有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