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把他的手丢到薄家门口,放个消息。”
薄知遇左手放在赌桌上,压力给到荷官这块。荷官为难地看向负责人,而旁边的人则是跟着起哄,赞叹薄家大少爷的魄力!
一口一个大少爷让薄知遇眉梢紧皱,骨根处的青色血管一览无遗。羞辱感如电流窜过身体每处,薄知遇眸底腾起一阵不耐烦,牙齿咬到咯咯作响,呵,大少爷?!
你们引以为傲的大少爷早就成了赌徒,为了点赌资在w城地下赌场倍受羞辱呢!
“你看他干什么?”薄知遇抄起桌上的筹码砸荷官,理智离开躯体,他大发雷霆道:“我才是老板!”
“怎么,瞧不起我?”
眼瞧着薄知遇发火,负责人赶忙堆起笑上前安慰。而后给了荷官个眼神,示意答应薄知遇的要求,工作人员皆过来安慰,给足了他面子。举牌的金发女郎对上负责人的目光,放下牌子,扭着腰过来,性感妩媚。
把薄知遇哄得飘飘然。
薄劲嘴里叼着根烟,让孟聿开了瓶好酒。
赌局背后有资本控制,赢与输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圈子里众人皆知的秘密。之前也有不少人质疑赌场的规则,可那又有什么用呢?这后面层层相连,有不少人撑着。
翻不了天!
黑色阴影下,男人的脸干净利落。嘴角掀起吃味的笑,抬起上挑的眼尾染着凉薄笑意。
修长骨感的手指在椅子上扣了扣,节奏规律却带着些压抑。
等待着结果的人眼睛冒光,薄知遇指节蜷曲死死抠着桌面,心跳剧烈快要到嗓子眼。
旁边人不停地带节奏,一直喊男人想要的结果。
被打的荷官轻描淡写地瞥了眼薄知遇的左手,心里淬了声,然后掀开底牌。
黑桃a。
“薄先生。”荷官唇角勾起,露出一个非常抱歉的笑容:“您输了。”
“不可能!”心跳腾地加速,薄知遇不敢置信地看着结果,窒息感窜上大脑。“这绝对不可能!”
“你作弊!”
嗓音吼到沙哑,薄知遇脸色煞白,感到一阵眩晕。
四肢在极端恐惧下,动弹不得。
荷官淡淡掀起眼皮,这话他听的多了。
心底冷笑了下,你能赢也是我们帮你作弊!
“薄先生我哪有那个胆子,在湾城有谁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众人中有人笑着说风凉话:“就是啊输了就输了,怎么还玩不起?”
“大少爷论魄力还是能力都比不上京城那位。”
“好好的薄家少爷要成残废了,真给湾城薄家长脸!”
奚落声一波接着一波,薄知遇气红了眼,疾声厉色道:“我继续赌,赌右手!”
他就不信,这些人真敢动自己?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顾栖打了个哈欠。苏妮娜是陪着朋友一起过来的,主要是陪顾栖解解闷。可顾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跟她搭话也总是没有下文。
又过了一会就有人过来让她们别打扰顾栖。
有几个姐妹识相地出去了。
苏妮娜便在一旁翻着书,她又不是爱看书的人。
后来有人过来催,她才依依不舍离开。
刚出门就看到下面被一群人押着的薄知遇,眼底划过一丝诧异。看了看顾栖房间的方向,她唇角扬起明媚的笑,进去想跟顾栖分享。
苏妮娜的心思顾栖又不是不知道,其他人出去,她虽在一旁看书,目光却总停在她的身上。
宋念榆的闺蜜,也是在宋念榆有难不停奚落的人。
等她离开,空气才终于安静下来。
没几秒,门吱了声。她看过去,就见到苏妮娜笑着站在门边,反手把门关上。
眉梢皱了皱,不等她询问。
苏妮娜笑吟吟开口:“栖栖你知道我看到了谁么?”
她故作熟络地坐在顾栖旁边,听苏云裳提起过杨锦秋的事情,薄劲将杨锦秋整成那个惨样,那薄知景肯定与薄劲势不两立,况且现在薄劲在湾城薄家有了一定的信服力。
两人必然水火不容。
苏妮娜不会像宋念榆那样傻乎乎地讨好薄劲,有些人是绝对不能肖想的。
门开的那一会,顾栖听到外面声音嘈杂混乱,隐约有人求饶救命的声音。
而苏妮娜过来与她分享,要么是觉得纯属有趣。
要么就是的——
下面的事与她或薄劲有关。
顾栖语调不咸不淡:“谁?”
“薄知景。”她心里瞬时大喜,一股气全说了出来:“他把自己的手赌了出去,听说眼睛也给输了。”
前面的名字让顾栖意外,而后面的话令顾栖呼吸微滞。
“下面正要剁他的手呢!”
苏妮娜声音没有起伏,似乎对这样的事早就见怪不怪。
安静了片刻,沉默的时间段里顾栖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薄知景是掉进圈套里了,或许之前他在湾城是动动手指就能掀起风雨的人,但是就目前而言,薄劲来了湾城,他就给压下去了。
薄劲的狠,他的能力都是这边无法比拟的。
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了,苏妮娜心里愈发惴惴不安,她难道说错话了?
虽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苏妮娜离开几分钟后,手机振动了下,顾栖晃过神来。
又是未知联系人。
两个字:聊聊。
猜到是谁发来的,顾栖神色冷了下去,陆季尘的信息仿佛催命符。她能猜到陆季尘会说些什么,无非是那些关于记忆的东西。
但在这个节骨眼。
薄劲起了跟薄知遇玩下去的兴致,若是这时候去找了陆季尘,他不仅会生气,反而会牵连更多的人。
那人真要生起气来,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于是她利落地删掉短信,眼不见为净。
薄劲就在隔壁,她想了想拿起手包起身离开了包间。
二楼清空,他们的位置是最好的。
从这往下看,就是薄知遇被一群人押着的场面,混乱血腥。
荷官亲自拿着刀,示意旁人将他摁紧点。
手起刀落,尖叫声响彻大厅。
血液飞溅到荷官身上,他捡起被砍掉的手像丢垃圾一样扔进一个木盒里。
顾栖瞳孔紧了紧,呼吸深长。
推开包间的门,她刚好听到薄劲吃味讥诮的嗓音:“把他的手丢到薄家门口,放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