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倒是小瞧你了，跟薄劲一起去死吧”
黑色武装直升机上，男人一脸阴沉，指腹摩擦手机上的照片，那是他与顾栖的婚纱照。女孩心情不算好，摄影师让她朝他靠近些，让她多笑笑，可是顾栖就是不配合。
后来他用陆季尘的命威胁她，顾栖才愿意配合。
气氛极其诡异低沉，就连最爱插科打诨的话痨凯撒也难得闭上了嘴，手肘戳了戳阿伟的，对方一个表情也不给他。
直升机以最快速度飞回a国。
手机震动一声，他点开。
视线陡然阴冷，捏住手机的手骨骼咯咯作响，矜贵张扬的男人像是被一股阴沉笼罩，危险让人恐惧。
‘薄劲我们来做个交易，用顾栖的命来换你的。’
‘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两句话狂妄自负，薄劲嗤地一笑，眼底的轻蔑不做掩饰。
一边的黑客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终于将信号定位：“找到了。”他把电脑放在薄劲面前，发消息的人地址不在a国，在南洋。
‘好啊，用我的命。’
随便发过去一句，男人用力扯了下领带，目光凌厉。
阿伟与凯撒心脏咯噔一下。
“薄颂清还在南洋？”薄劲点了点屏幕上的位置，视线凶狠阴暗：“凯撒，去把他带到黑狱。”
“是。”
凯撒低头应了一声，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转眼严肃。上帝说人死后会被分为两类，一类上天堂一类下地狱。而黑狱是比地狱恐怖千倍万倍的地方，将活人生生扒皮抽筋放血，鬼见了都要打颤。
上次薄颂清伤了顾栖的小拇指被砍掉一只手。
这次，只怕他不会活着从黑狱里出来。
顾栖的地址一早就被薄劲找到，他让当地的武装部队埋伏在附近，顾栖还在他们手上，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而另外一边，废弃工厂。
顾栖眼睛被黑布蒙住，双手绑在身后，像是担心她逃跑，他们绑的很紧。
工厂早年是用来生产汽车零部件的，后来科技发展实现人工智能流水线生产，不再需要工人，工厂破产解散，一直荒废到现在。
残留的机油味仍刺鼻，地方又脏又潮湿。
来回脚步声焦急匆忙，顾栖听到一道震动声，紧接着男人连着笑了几声，像是达到了什么目的。
“没想到薄劲对他这个老婆挺好的啊。”吊儿郎当的声音飘荡过来，牙齿发黑的男人讪笑几声，目光在顾栖身上上下打量。然后对着手下啐了一口唾沫，继续说：“还真愿意以命换命。”
“他妈的，我一定要让薄劲生不如死，跪下来喊我爷爷。”
“那薄颂清那边？”手下低头哈腰赔笑，看了看工厂大门的方向。蒋树不屑地扫了眼，厌恶地呸了一声，若不是薄劲给他下套让他在赌场吃了亏被人打断一条腿，他也不至于被赶出蒋家。
因此，薄颂清找他上合作的时候蒋树是求之不得。
他诚意给的足，蹲在医院门口等着机会。
然薄颂清有意防着他，派来一个小白脸看在门外，蒋树自然不爽。
手下似乎看出这点，有意哄他高兴。
便出主意说：“树哥，我看薄劲他老婆挺漂亮的……”
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差进入顾栖耳朵里，她五感比别人好上太多，听过一次的声音再听依然能辨别出那人是谁。
京城蒋家纨绔二少爷，蒋树。
不入流的二世祖，好赌好色，被他糟蹋过的姑娘不少。
他刚刚说以命换命？
难道薄劲要用他的来换自己的？
顾栖愣了片刻，细微脚步声响起，烟草味扑面而来。
反正他们四周都埋伏了人，工厂内部放了几个炸弹，薄劲不可能活着出去。
事已至此蒋树倒也不怕顾栖认出他。
扯掉眼睛上的黑布，蒋树饶有兴致拍了拍顾栖的脸颊，拇指与食指捏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
顾栖跟在薄劲身边，庄园远比表面上危险，她见过不少薄劲生气发疯的样子，也见过不少权贵过来跪着磕头求情的模样。
此时，她真没多害怕。
绳子被她用玻璃碎片割断，一双漂亮的眼睛平静而倔犟。
蒋树不正经地吹了个口哨，眯眼笑道：“我还以为薄劲会去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听薄颂清说你是个孤儿。”
“薄劲一死，你这豪门阔太太的身份可就化成泡沫了。”
“要不要跟着我？当个情人挺不错。”
指腹在她白皙脸蛋上滑过，蒋树看了眼手下示意他先下去。
“老大您好了后让我也吃口肉。”手下色咪咪笑出声，搓搓手离开。
手指继续往下滑，顺着脖颈，顾栖只觉恶心。在蒋树不留神的时候，她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拿着玻璃迅速在他脖颈处划了下，蒋树反应快，挣开她时手掌将她拦住，玻璃顺着脖颈偏离位置，并没有割到颈动脉。
可鲜血还是汩汩流了出来，蒋树脸色瞬间难看，恶狠狠盯向顾栖。
她握住玻璃的力气太重，以至于蒋树夺过玻璃时将她手掌割出一道血痕，殷红液体直流。
脚上的绳子好不容易解开，男人却已经走到她面前，目光狠戾：“我倒是小瞧你了，跟薄劲一起死吧！”
来不及起身，顾栖被蒋树抓住头发用力往墙上撞去，土坯墙，坑坑洼洼，蒋树用了狠力，剧烈的痛感占据全身，顾栖脑袋发晕血液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脖颈人狠狠掐住，顾栖挣扎几下却没什么作用。
工厂内的动静很大，陆季尘心生疑虑正要进去看看，那个手下忽然伸出手臂将人拦在外面。
嘁，早就看这个小白脸不顺眼。
说的好听是过来帮忙，实际就是过来监视。
有什么了不起的。
“陆季尘你最好不要掺手树哥的事，走狗就要有走狗的觉悟。”
氧气似乎在脱离身体，顾栖被掐的脸色逐渐变红，极度缺氧。
耳朵却听得很清楚。
——陆季尘。
像是本能反应，顾栖抓起地上的土朝蒋树砸去，混合着化学废料的东西进入蒋树眼里刺激他两眼刺痛，痛呼一声后，顾栖找到空隙忙不迭躲开。
而下秒，门外的人忽然踹开大门。
长时间的缺氧让顾栖脑袋发晕，意识渐渐丧失，昏倒前她听到一阵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