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第二天, 白菲昕从起床之后，就在给自己打气：今天是新一天，昨天不愉快就让它留在昨天。
这样了好一会, 终于，白菲昕长出了一口气, 感觉自己又可以奋斗了。
晨曦中白马书院非常安静。平时嫌小院落此刻也显得小巧可爱。
魏知早就到了，他已经把大门打开了, “掌院早。”
白菲昕微笑着向他点点头。
果然, 新一天从早上开始, 真充满了希望味道。
“这里就是白马书院吗？”
正当白菲昕想夸奖魏知时候, 门口传来了人问话声音。
白菲昕回头一看, 是一个青年人。对方衣着朴素整齐, 但是直眉愣目看着愣头愣脑。
不认识。
经过昨天那一遭, 白菲昕现在对所有陌生人极其防备, 她立刻警惕起来了。
“请问你是？”
对方并不回答, 反而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你们书院比我想象中小好多啊, 有多少学生？”
他为什么不肯回答他来目, 为什么要问学生, 又一个来送钱？
白菲昕更警惕了, 她不想让对方摸清底细, 于是脸上端出笑容, 嘴上开始玩谜语：“哈哈, 学生事情不好说, 当然是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怎么称呼？”
“我听说白马书院学费是一万钱，真吗？”
“学费这个事情, 懂都懂，我说多了对你也没有好处。是临泗人吗？”
两个人就这么讲了几句，就在白菲昕按捺不住要直接质对方问时候。青年人终于说：
“我要报名入学。”
白菲昕额头青筋直冒，“报名这个事情牵扯到很多东西……嗯？”
她愣了一下，然后才猛反应过来，“你要报名？你是学生？”
她上下打量对方，按理来说这个年纪已经不会上学了，所以她才没有往报名上想。
旁边魏知叹了一口气，对青年
人说：“这是我们书院掌院。”
青年人惊了一下，态度立刻端正了。
人都已经上门说要报名了，有系统在旁边虎视眈眈，哪怕真是来给她送钱，白菲昕仍然是微笑着请对方进来。
白菲昕笑吟吟地给对方倒水：“怎么会想要来白马书院？”
虽然不得不让人进门，但她肯定是要问清楚。
明明之前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新学生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一定有鬼。
青年诚惶诚恐地接过杯盏，“我想进白马书院，是想到图书馆借书。”
“书院外也有流动书车可以借书。书目是一样。”白菲昕告诉他。
“我正是在流动书车那里知道了白马书院有图书馆这件事。”青年老实回答。
“但是书车实在太火爆了，我排队已经排到八十天后。我思量了一下，还不如交上一万钱学费来书院内借书不用和一堆人挤。虽然一万钱很多，但和自己买书钱一比就不值一提了。”
白菲昕闻言哑然。
青年说完了才意识到好像自己在和书院掌院探讨怎么占书院便宜，立刻闭嘴了。
白菲昕没有说什么，收下他学费，让他去借书了。
在青年临走时候，白菲昕对他说：“我们书院老师也是很有学问。既然进来了，不要只看书，如果有空也可以听一听课吧。”
青年点点头，走了。
在之后，白菲昕立刻喊来了魏知：“马上增加流动书车上书籍数量。”
这是一个巨大漏洞。
之前白菲昕虽然想到了用书车劝退喜欢读书人。但她没有预估到书车极其受欢迎，对火爆到拥挤情况也没有准备。
现在出现了第一个为不排队愿意交学费入院人，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必须尽快把这个漏洞补上！不然新学生恐怕源源不绝了！
她对魏知说：“昨天那个没有花完一万九千钱你不用管了，先解决这个才是最要紧！”
白菲昕思考了一会。
然后她吩咐魏知：“第一，先把书院图书馆书调一部分到书车上去，这是最快办法，先应急。”
“第二，既然排队长，就说明书数量不够。既然如此，就用不着执着于每卷书只买一份了，你等一下就去市面上看看，凡是在红榜上书，重复也行，通通买回来。”
“第三，要发动书院学生们，让他们多抄书。抄书获得贡献点再加多点可以兑换东西，增加吸引力。不过学生抄书比较慢，恐怕一时间顾不上，算了，先干着吧。”
魏知一一点头，都记了下来。
“还有什么……”白菲昕思考。
“对了，把书院书调过去之后，原来书车恐怕放不下了，干脆再开两辆书车好了，这样也可以拉到城里不同地点，方便大家就近借书。”
魏知点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可是掌院，这样就多了一个问题……”
“什么？”
“原本只有一辆书车，借阅记录全部是由一位实际老师负责，现在有三辆书车了，他分身乏术啊。”
白菲昕没有理解，“三辆车当然是由三个人负责。如果是担心之前借书记录，紧急找人抄录下来也就是了。”
魏知：“可是之前所有借阅记录都是由实践老师记在脑子里，所以说没办法分开。”
“记在脑子里？”白菲昕吓了一大跳，她都不敢相信。
“是。这位实际老师特产就是记忆。”
白菲昕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不能这样，人是不可靠。”
白菲昕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事，一件体量巨大事不是靠体系，而是靠个人去运转。
她受过现代教育，看过具体事例都告诉她不能这样干。
魏知想到找到自己哭泣工作辛苦白胡子老头，觉得自己要为对方说点公道话：“可是老师从来没有出过错。”
“魏知，话不是这样说。”白菲昕摇头，“哪怕不
考虑别，如果老师想休息呢，或者老师不小心受伤了，那怎么办？”
“像这类事情，我们要做不是找到某一个极其擅长这件事情人，而是确立规则，正确地搭建起一个平台。让其中每一个人能够做最小工作，同时承担最小责任。”白菲昕说。
“这样，只要平台还在，它就是最稳定，缺了任何一个人都能够迅速填补进去，保持运转。”
“平台？”魏知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
白菲昕给魏知解释了现代平台是什么样，挑了两个大公司例子随便说了说。
魏知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都痴了。
“魏知，魏知？”白菲昕喊他。
魏知这才回过神。
白菲昕：“给这位老师配两个助手，尽快把以前借书记录重新写下来。要快，这件事不能拖。”
她不能把这件事拖到工作截止日，新学生只会越来越多，万一到最后新学生还在源源不断，时间不够，钱来不及亏完怎么办。
白菲昕担心迟则生变。
“好。”魏知点头。
“还有，如果有新报名进入书院学生一定得告诉我，是每一个都必须告诉我。”白菲昕强调。
魏知再次点头，离开了。
白菲昕坐在书院里，看着天空渐渐地越来越亮。
这时已经有学生来了。但时间仍然很早，学生很少。
白菲昕叹了一口气。
她又瞧了瞧之前青年给一万钱，她竟然觉得新收到一万钱也没多少，亏起来也很快。毕竟之前她才亏出去三十二。
这和刚来这个世界第一天她收到一万钱崩溃相比，她现在淡定多了。
白菲昕觉得自己金钱观已经被扭曲了。
白菲昕又叹了一口气。
新一天，果然，从永不停歇亏钱工作开始，充满了辛苦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