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看不见的爱人（29）
温时淳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卡片的名字上。
s级黑卡：建区卡。
建区……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在将卡片说明点开之后。
面板的投影上方立刻出现了一本长近30厘米的宽大黑皮书。
眼下,这本虚幻之书的厚度约有七厘米左右。
温时淳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手指触碰到它，这本看上去的精致厚重的黑色书籍会立刻在他的手中变成实体。
也就在这时，之前有些心虚的系统小心翼翼、尽心尽责地出声道了：【这是建区说明书,以后你可以慢慢翻阅。】
温时淳：“……”
关掉卡片说明后,温时淳顺手点开了这张卡片的技能。
投影中瞬间弹出了整整一页的技能，看着就比他那朵弱不禁风的玫瑰有排场。
只是这一列技能看下来,全是灰色的。
除了最后那三行微光萦绕的白色字体。
‘编织-完善-创造’
‘质疑-推理-再构造’
‘死物-生物-造物’
三行字体，由左往右,字体颜色皆是由半透明逐渐变为清晰明亮的纯白色,无形中形成一种递进的关系。
而在第一条白色字体的后面，对应着一个技能名：创造。
第二条白色字体对应技能：再造。
第三条：造物。
……
温时淳的目光在这三个技能上停留了片刻。
最后看向了那稍有不同的第二个技能。
【再造】技能后方有一个数值：1
看着这个数字，映着纯白字体的冰蓝眸子似乎动了动。
什么意思？
而他脑中的系统在宿主产生疑惑时及时出声道了：【这是建区卡带有的三个基本技能。】
【是它的本源。】
【不用完成其他特定任务,只要持卡就可以使用的技能：创造、再造和造物。】
系统说到这里时顿了顿。
随后继续道：
【这三条技能也是所有区域掌管者拥有的能力】
系统在虚空中看着它的宿主。
机械的声音未停：
【如果你能完全拥有这张卡片,卡片上的所有技能点亮之时,应该就是玩家与造物主沟通之时。】
系统的声音停下时。
温时淳回应：【是吗？】
很奇怪。
【那些区域掌管者都有这张卡？】
……
刚刚系统才说这些人都拥有建区卡上的那几条能力。
既然如此。
还抢？
很快，温时淳就得到了答案。
【不,他们没有。】
知道宿主在想什么的系统耐心地解释道：
【现有的十个区域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而现在的这些区域掌管者也都不是一开始的建区者了。】
说完,这道机械声强调了一句：
【你身上的这张卡片，是独一无二的。】
提醒宿主小心。
这是目前游戏中现存的唯一一张建区卡了。
……
闻言，温时淳沉默了良久,才点了点头。
【知道了。】
虚空中,系统看着眼前的人。
既想挽回宿主的信任,又不想耽误时间，最后,系统只能机械地放轻了语气,尽可能温和地出声道了：【看见‘再造’技能后面的数值1了吗。】
【嗯。】温时淳应声。
【你之前在不经意的情况下使用了它。】
【嗯？】
这一次,系统没再停顿,言简意赅道：
【第一天夜里，你在三楼提到的调查署时。】
【对副本产生了质疑。】
构成了再造的第一条件。
【之后进行了推理。】
达到了再造的第二条件。
【最后你在副本中构造出了调查署这个东西。】
……
【明白了吗，那通电话，是你‘再造’技能下的产物。】
【但是。】
【你再造出来的产物又带来了一些附属的‘产品’。】
说到这里时，系统谨慎地观察着宿主的神色，语调有一丝不忍：
【鬼管家和鬼佣就是你技能下的附属产物。】
……
其他玩家也意识到了这些东西是在那通电话中被提及过的。
在原本的破案副本中，它们本来只应该出现在第一个受害者林莠的日记里。
结果在宿主的再造技能影响下，让躲在这个副本中的人顺势升级了副本。
把b级本升到了a级本，是宿主创造出来的条件。
在原有的副本中增添了新的场景、道具和人物。
也因此被有心人发现了宿主身上拥有的能力。
所以宿主之前一直不知道，他的精神体，其实有数次，都是被他自己造出来的东西给吓裂的。
……
基本听明白了的温时淳。
“……”
谢谢。
想到那俩只咧嘴笑的白皮鬼怪，心里有些嫌弃，但实际上眉头已经蹙了起来，温时淳抬眸，问道了：
【我造出来的。】
【为什么在帮别人。】
虽然也并不是很想见到它们。
【对。】
系统心中叹气。
【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
【我可以教你怎么操纵那俩只鬼。】
……
操纵……鬼吗？
房间里，温时淳迟疑了半秒。
他的脑中略过了之前已经撞上过的各路鬼怪。
最后冷着那张漂亮的五官，妥协了。
来吧，聊胜于无。
……
此刻，‘时’的直播间中，一边看着温时淳的主视角，一边看着一旁全视角画面中美人的人：
【宝贝怎么了？】
【宝贝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不，宝贝一直都是这么冷。】
【只是现在格外的冷，我的屏幕都要被美人给冻住了。】
【小时已经站在房间里看了三分钟面板了！这视角是在看面板吧？是不是又缺积分了！想要什么道具！哥哥给你！】
……
几乎在同一时间。
二区，区域中心的一座黑塔上方。
“主人！”
在一道身影出现在顶层平台上时，一个半米高的机器人立刻迎了上去。
“您终于回来了！”
机器人声音热切，但是来人径直地穿过了这条通往黑塔内部的空中廊桥。
明净透亮的玻璃长道下方高数百米，透过一层干净的黑色，能够看见整片中心区域的景象。
机器人没有得到回应，但是它下方的转盘快速地运转，跟上了它的主人。
两只机械手臂平行着伸向前方。
看上去十分激动。
而这位二区的现任掌管者。
在进入到黑塔顶层的空间内部后，立刻打开了他的游戏面板。
此刻，伫立在宽敞室内空间中的男人面容冷峻，眼中情绪十分漠然，但是手上的速度却极快地找到了某个直播间。
下一秒，主播‘时’的直播间里就浮现出了一条：
【二区掌管者沉渊打赏积分100，000点】
弹幕整整停留了好几秒。
顺便有系统提示了里面的小主播。
……
10万游戏积分，每个直播间中观众单人单个副本可打赏的积分上限。
而在这条醒目的提示出现时。
‘时’的直播间瞬间炸了。
……
“主人？”
机器人的一只手还在试探性地拉它家主人的灰色西服裤脚。
“嗯。”
闻渊应了一声。
手上动作却未停。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面板上又敲了几下。
许久之后才收回。
视线瞥了一眼脚边的生物。
得到主人眼神的机器人头部屏幕上瞬间出现了喜悦的表情。
它立刻汇报道了：“主人，另外三个区的大人都还在虚无中关禁着。”
“嗯。”
得到回应，机器人继续谄媚道：“还是主人厉害，只出手控制住了那个新人的系统。”
没有进那个新人副本。
不像另外几位，全部把自己搞进惩罚空间里面去了。
机器人机芯膨胀，在男人的视线再次落在它身上时立刻又换上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主人太棒了。’
这几个字就差没打在它的屏幕上方了。
闻渊觑了它一眼，脚下一动，裤脚瞬间脱离了机器人的手，锃亮的皮靴鞋尖不客气地踢了踢机器人的侧身，力道不大，但是机器人的屏幕立刻换成了另一个表情。
“少学点人类的溜须拍马。”
闻渊沉声道。
被自家主人踹了一脚后，机器人的一只手臂艰难地擦了擦自己的侧身。
无助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内响起：“主人，我都是跟您的那些仆人学的。”
过了一会儿，没有再得到任何回应的机器人这才悄悄地仰了仰脑袋，这一看不得了，它向来冷酷无情的主人，面部居然有一缕罕见的愁容。
机器人的机芯铃声大响。
‘不可以！’
‘为主人分忧是它存在的核心价值！’
警报转动后，机器人小心翼翼地往男人的腿边滑去。
靠近之后，试探性地贴了贴。
……
闻渊的腿边，成功贴贴了的机器人快速地在数据里排查着它家主人为什么会烦恼——然后很快抓住了一条线索。
虽然其实不太明白另外几个区域的大人是怎么提前知道建区卡会出现的，但它知道它家主人也想要！
机器人屏幕上显示的数据太明显。
闻渊低头看了一眼贴在自己腿边的笨蛋机器。
低沉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响起。
“你以为那几个人真有那么未卜先知？知道建区卡会出现在那个副本里？”
机器人抬头：“不、不是吗？那他们为什么要……”
进一个新人副本。
还把事情搞那么严重。
闻渊冷笑一声。
“他们不过是想去抢人而已，哪想到他们要抢的人得到了建区卡。”
“嗯、嗯——？”
机器人的机芯处理着主人口中的信息，但很快就检测出了异常。
小机抬了抬头。
其他大人是进去抢人的，那它、它家主人是想干嘛？
机器人仰起的屏幕上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
闻渊没再管它。
他现在整个脑袋都还在想着弟弟。
弟弟……
在副本里面说他只会动嘴？
想到这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又在直播屏幕上方点了几下。
这个打赏上限是谁定下来的？
他要给弟弟更多。
更多。
之后视线瞥了一眼另一个直播画面。
还有这个燕商，也是个废物。
要不是之前无法脱身，根本轮不到他进去。
嫌弃归嫌弃，下一秒，男人就把主识切回到了弟弟身边。
继续当一个被弟弟嫌弃，时不时溜号，还只会动嘴的系统。
……
副本中。
温时淳注意到右侧弹幕中的信息时。
漂亮的眉眼微动。
前一秒还在试验用建区卡操控鬼怪，下一秒就看见了【二区掌管者沉渊打赏积分100，000点】这条消息。
温时淳的手指顿了顿。
之前打开面板时他就留意到自己的余额多出了五千积分。
当时查阅提示是之前那个叫【槐谢里】的十区玩家在他睡觉的那段时间里打赏的。
看到提示时，温时淳还想过这游戏居然还有这种好心人。
之前就已经赞助了他们转盘的部分积分了。
现在再看到这条更加醒目的打赏信息。
温时淳沉默了。
但是忍不住数了数后面的0。
……
十万积分。
可以再买二十个灵体探测器了。
等于二十个睡眠有保障的夜晚。
脑中刚换算完。
就看见弹幕上方的赞助商又发出了一条新的弹幕：
【弟弟，哥哥好想你。】
……
随后就是一个安静得如同被禁了弹幕的直播间。
只剩这个二区掌管者的弹幕在那上面挂了好一会儿。
……
房间里。
温时淳的睫毛轻颤了颤。
【二区……这么奇怪的吗。】
还是掌管者。
上来就乱认亲。
说的话也奇奇怪怪的。
怪人。
该不会又是哪个心怀不轨的人的新套路吧。
肯定是了。
系统才提醒了他要小心。
……
温时淳看着面板。
这人赞助的积分还是放那吧。
找个机会还回去。
不然总有点不安呢。
温时淳在心底暂时同他的那堆灵体探测器告别了。
忍不住又想到还好自己已经不在二区了。
之前交流区里说新人的第一个副本参与区域会是新人的初始区域。
他的第一个副本在二区，现在却是十区的玩家。
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现在看来。
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到这里，温时淳目光一动。
系统之前还让他相信二区的外援。
系统啊。
果然有问题。
刚回来的系·闻渊·统：……
一回来就收到了这道新的精神攻击。
……
‘时’的直播间里，大约安静了好一会后，才有零零散散的弹幕试探性地发了出来：
【这个……那个……】
【是谁！敢用混淆道具！！冒充二区掌管者的游戏代号！！！】
【楼上的清醒点，代号可以冒充……代号前面那个掌管者的身份也能冒充吗？】
【……】
【真的是二区那位本人吗？】
【::::::】
【这不能有假吧。】
【醒醒吧兄弟们。】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么貌美的e级！怎么可能没主！难怪要去做二区的b级副本！】
……
【前面的说话当心点！那位可能还在看着！】
【刚刚那是在宣示主权吗？我已经给自己的代号加上混淆保命了。】
【混淆+1，没想到这还不到一天我就失恋了。】
【混淆+1，抢不过抢不过，哎。】
【以后……都不能用真名在这个直播间里发弹幕了吗？】
……
……
温时淳不小心瞥到右下角那一串串的新弹幕时。
下一秒，连面板都一起关了。
一堆怪人。
【对。】系统冷脸附和道。
不看是对的。
什么东西。
也敢肖想他的弟弟。
……
卧室的灯光下，知道那张被人讨论的卡片在自己身上后，温时淳的表情一直没有太大变化，沉着的仿佛依旧不知道这一回事。
只是心中叹气——
太危险了。
按照系统的说法。
自己在这个五区的副本里面再造了副本，已经引起了五区掌管者的注意。
这个已经躲不掉了。
但温时淳感觉其他人还是能瞒一瞒的。
这张卡片的作用不用系统多说他也明了。
而且——
等他返回现实世界。
这张卡片一定会对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调查有帮助。
现在的麻烦就是卡片的状态仍旧处于【无主】和【可抢夺】状态。
要彻底拥有这张卡片就得按照说明书上的要求去做。
难怪那些人都着急着想要抢走这张卡。
要是再晚点，卡片就抢不走了。
【对。】
沉默了一会的系统在这时忽然出声道了。
弟弟思考的方向倒是提醒了它一件事。
下一秒，机械冷质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
听上去十分具有可信度和说服力：
【一区、七区和十区的人都进过你之前的新人副本。】
【他们还把你的副本搞炸了。】
【害你记忆受损。】
【以后见到他们，记得躲远一点。】
【千万别信这些人。】
……
听着系统的提醒，温时淳沉思了片刻，随后轻轻地：“嗯……”
了一声。
而听到弟弟的这一声回答。
虚空中，系统那看不见的唇角，万年难得一见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蠢蛋们，弟弟终于是他的了。
……
直接忘了自己在弟弟心中的形象也没有多宏伟和可信。
……
而在意识里再次寻找起鬼管家的温时淳并没有发现系统的小心思。
他还在尝试与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联系。
等他按照系统之前言述的方式终于摸到一点窍门时，再睁眼，眼前的画面已经改变了。
……
意识中。
温时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下。
他正站在一片黑色虚空之中，抬眸间，视线可见处有一些白色的虚影。
温时淳观察了一下那些虚影的位置。
如果把虚空重构成副本，他的右侧，大约几个房间之外的距离，那两个倒在和他同一水平面上的白色人形虚影，正是荀已和常兆在副本中的位置。
温时淳不难发现这是一个以他为中心向外蔓延的世界。这个世界以黑色虚空和虚空中的一些色彩组成，他实际所处的位置还是副本中何一的那间卧室，只是副本的景物已经全部消失，他的视野不再受限，可以看见整个副本的范围，和里面的一些生物。
温时淳转过身，右方那三个静止的白色虚影是他陷入沉睡的队友，之后他的视线看向副本中宅子大门应在的位置，那里还有另外两个白色的虚影。
是那两个s级玩家。
……
温时淳继续凝聚脑中的精神力。
试图在这片虚空中看见更多的东西。
没有发现在这意识之外的世界。
一个虚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
卧室中。
闻渊看着身前这个双眸紧闭的白发青年。
对方正在使用建区卡上的能力。
弟弟努力又认真。
真可爱。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
闻渊抬了抬手，终于摸到了弟弟额间的那一簇白发。
下一秒，白发青年紧闭着的眼眸蓦然睁开。
冷冽的视线扫过这间卧室。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刚刚那是——？
……
温时淳疑惑了一瞬，刚刚在意识世界里时也没有发现这间屋子里有其他生物，除了走廊里一些零散的青色虚影——那些青鬼，他还在鬼管家和鬼佣的卧室中找到了它们俩的蓝色虚影。
只是……
为了以防万一，温时淳将之前收起来的灵体探测器又拿了出来，还剩两个多小时寿命的灵体探测器，在将检测范缩到了最小后，白发青年在这屋子里冷着脸走了一圈。
没有异常。
探测器也没有响。
房间中央，温时淳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被当成鬼的闻渊抿了抿嘴。
弟弟真可爱。
恐惧值又超标了。
……
探索无果，在将探测器收起来后，温时淳唤了唤他的系统。
房间中央的人立刻往青年的身边走去，回了声：【在。】
温时淳：【我刚刚找到鬼管家它们了。】
虽然大脑意识与那俩只生物联系上时，哪怕在虚空中，他也裂开了一条缝。
尤其是连接上之后，那两个鬼仿佛就站在了他的面前，那一双双黑目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他看……
温时淳吸了一口气。
【我让它们去找透明人的位置了。】
在鬼怪们的虚影也出现在他的意识虚空中时，温时淳原本想努努力，看看能不能把副本boss这个鬼玩意儿的虚影也一起识别出来。
但是失败了。
【谢谢。】
这会儿，温时淳对系统说道了。
虽然这个统有些可疑，但是目前来说系统的确实给予了他很多帮助。
温时淳身侧，虚影沉声回了句：【不客气。】
顺便控制了一下自己又想摸白毛的手。
下一秒，温时淳的眉头皱了皱。
闻渊心中一紧。
收回的手更加老实了。
结果就见弟弟走向了那面连接着受害者卧室的墙面。
墙壁前，温时淳的视线仿佛透过了这面墙看向了他之前睡的卧室内。
他现在实际上就站在那张木床的后面。
只不过是隔了一堵墙。
【怎么了？】
闻渊走到弟弟身后。
视线也看向了墙另一侧的房间。
【我在虚空里还看见了一些东西。】
温时淳回道。
手指贴在了墙壁上。
如果现在闭上眼，把视野再调回到虚空之中，会发现一墙之隔的这间屋子里。
里面有一个黑色的漩涡。
就在他之前睡着的那张木床下方。
漩涡里伸出的几条黑线连接着他那几位队友的白色虚影。
荀已他们陷入沉睡就是因为它吗？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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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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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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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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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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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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