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赐良缘”
第二日申时，兴来酒楼。
元亓清玉如约来到约定地点等候。
这么久没消息。
突然要发布任务。
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她虽然身体有组织里下的毒。
但是就算这么久没服药。
居然一次也没有发作过。
这点事她还想不通的地方。
至于他那亲爱的弟弟
她目前不清楚。
和她在暗牢相互陪伴10年有余的，
还是如今这个看起来天真无害的。
才是她的亲弟弟。
毕竟。
易容换脸术是组织的必修课。
真不知道那人是故意为之。
还是无意安排的巧合。
她给酒楼的小二报了一个名字。
来人就将她领上了二楼的某处包厢。
视野开阔，城中一览无遗。
四通八达的小巷和街道变得人流密集。
一切似乎都在告诉她。
这里被人监视了。
至于是组织的人还是其他势力。
目前尚未可知。
她坐在位置上从天亮等到天黑。
依旧不见人来。
眼看已经太晚，她决定不再等。
回到家时，那些人也撤了。
她在家里用过晚饭后。
正躺在藤木椅上休息
元亓应山就走了进来。
“对了阿姐，今日有人来给你送东西。”
“我说你不在家。”
“那人就将将东西给我了。”
元亓清玉突然睁开眼睛。
组织的人做事万不会大意到这种地步。
她接过东西，还没开口。
元亓应山识趣地离开了回了自己的院子。
元亓清玉回房打开。
打开信封。
里面却写着几行小字。
撒上特制粉末之后。
“活捉尚书”几个字显现。
加上组织里特殊的专用符号。
活捉不成立即绞杀！
尚书王林。
信封是戌时二刻左右收到。
落款祝词却是天赐良缘。
利用亲王和丞相作掩护。
皇室作为挡箭牌。
好大的胃口啊。
就是不知道尚书令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作为属下向来只有服从命令的道理。
组织的决定就是死命令。
一人死万人顶。
看来，尚书令“必死”无疑了。
不过，那人为什么确定她一定会嫁给殷亲王？
不赴约是故意试探还是有事干扰？
那便再等等。
就等那新婚杀人夜。
一晃眼，女官初考考试就结束了。
这天，二姨娘来找元亓清玉。
“姨娘，法会不是还有几日才到吗？”
“从咱府到寺里需要2日。”
“法会前会有通宵拜忏。”
元亓应山坐在旁边，江别意靠在柱子边。
夜幕降临，去往灵犀寺的一路上。
都是带着家眷和老人的百姓。
很快到了灵犀寺。
拜忏结束后。
有人下了山，有的百姓拿出干粮和草席。
准备在附近就地驻扎。
寺里有人出来将元亓清玉等人引进厢房。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接下来的6天请在此歇息。”
“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
二姨娘礼貌的回了小和尚。
“小僧告辞。”
“姨娘，外面那些人住哪？”
二姨娘听见元亓清玉的发问，有些不解的开口：
“你刚刚不是瞧见了吗？”
“自然是席地而坐。”
“那我们住这里”
元亓清玉的话还没说完。
元亓应山就打断了她的话，抢过话头说道：
“阿姐，你又糊涂了？”
“我们是丞相子女和皇室有差不多的权力。”
“只不过他们不是住在这里。”
“而是那里。”
顺着元亓应山的手指望去。
那是一道圆形拱门。
外部刷着红漆，金色的双耳环扣和包边。
越过一道矮墙，隐约可见里面的植被。
正值春季，一片绿色景象。
假山小桥，流水亭台，再后面的高处似乎有一座楼阁。
那就是皇家修行的地方。
元亓清玉没再多看回了厢房休息。
江别意习惯睡在房顶。
一夜过去。
第二日的法会正式开始。
寺里的佛事活动从诵经、讲经、辩经、祈祷再到施供、布施、跳神舞、展献大佛、转金佛，一套流程下来到了亥时。
在午间，二姨娘来到一处烛台旁。
点燃了其中的一个烛台。
双目紧闭，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口中念念有词。
“希望保佑他们一生平安，喜乐无忧。”
“其他的我来做。”
方丈走了过来，等她做完祷告。
才缓缓开口：
“二十年来的法会女施主从不缺席。”
“上天一定会看见您的诚心。”
“愿施主心想事成。”
二姨娘对着主持行李道谢。
“多谢主持。”
二姨娘和元亓清玉去佛像面前叩拜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元亓清玉看她正常的叩拜许愿。
并无任何不妥。
7日的法会就这样过去了。
二姨娘等人回到李府时也已经是晚饭时间。
李吾新坐在位置上等他们。
一直不见人来，准备去府门口等。
下人李俊拦住了他的脚步。
或许是由于上次的情报提供。
这让原本是三等下人的李俊一下子做到了贴身下人。
“老爷，您贵为一国丞相。”
“今日法会结束定有不少百姓和贵人来往。”
“您亲自出门在府外等候恐怕”
李吾新停止了要出门的步伐又回到了椅子上。
听见元亓应山的笑声传来。
他赶紧命人上菜。
二姨娘一回来就奔向李吾新。
“老爷，你怎么还不吃饭？”
“身体要紧啊。”
元亓应山在看见她的这一系列举动后戛然而止。
而李吾新只有嘴角微微上扬。
眼里的却是笑意不达眼底。
一番热络之后。
李吾新看向元亓清玉。
“玉儿，有一件事爹爹要和你说。”
他的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悦。
似乎有一点点的无奈。
“陛下，为你和殷亲王赐婚了。”
“日子就定在正月初五。”
“礼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等成亲结束拜别太后，玉儿你就要”
说着李吾新有些哽咽起来。
似乎没法继续再往下说了。
“我就要随殷亲王前往边疆生活，再难归家。”
元亓清玉接过话继续说下去。
李吾新看着女儿平静的说出这番话。
眼角的泪挂在皱纹上。
有些发愣。
“阿姐，阿姐”
元亓应山突然的爆哭让原本冷寂的气氛被打破。
饭桌上，元亓应山哭得晕了过去。
饭都没吃。
躺在床上嘴里还喊着：
“阿姐，阿姐，阿姐不要走。”
“阿姐，你不要走”
随着大夫的施诊，元亓应山的声音逐渐变小。
呼吸均匀，只是还皱着眉头。
等照顾好他，二姨娘回了大堂。
众人也没了在吃饭的兴趣。
“玉儿，父亲也帮不了你什么。”
“只要你说不愿意。”
“为父就是脱下这身衣服又何妨？”
“只要能换我女儿一生幸福快乐，我就别无所求了。”
元亓清玉忽然鼻酸。
或许那是上辈子的事吧。
她从前也希望有人对她说希望她一生幸福快乐。
在那个家里。
只有永远的不满意和完不成的命令。
她从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元亓清玉行礼回房。
路上，二姨娘突然拉住她。
“玉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二姨娘的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
“我没有拒绝的权力。”
“不是吗？姨娘。”
元亓清玉一步一步的走着。
二姨娘的看了好一会儿她离开的背影。
终是对着旁边的丫鬟开口：
“走吧，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