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该出现的人
第二日，城中的大街小巷都传出了一则消息。
元亓清玉。
幼年被绑，十年归家。
清白已毁，沦为弃妇。
“说，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谁造我女儿的谣？”
“老夫一生鞠躬尽瘁，我李家的儿女就沦落得如此下场？”
“好了好了，老爷别气了。”
“气坏了身子你让我和孩子们怎么办啊！”
一大清早，就听见丞相拍桌子的声音。
饶是如此，也没有说出难听的话来。
一旁的二姨娘一边给丞相拍着背，一边劝解着。
元亓清玉走到大厅时，正好看见他这位爹正捶胸顿足地拍着胸口。
“我们玉儿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怎么会”
“我不信，我不信！”
早已看见这一幕的元亓清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径直的朝他们的方向走去。
很是疑惑地开口询问：
“爹爹，姨娘。”
“你们，这是怎么了？”
“为何这般啊？”
丞相和二姨娘一愣。
没立马说话。
跪在地上的下人将头埋得更低了。
只字未提。
丞相开口：“玉儿，没事啊。”
“你别听城中那些人胡说，爹相信你。”
“不是那种人。”
“那种人？”
元亓清玉朝他们递去不解的眼神。
“是哪种人？”
“玉儿，这样啊。”
“咱们先吃饭，吃完早饭再说。”
丞相眼看躲不过去只好先转移话题。
“玉儿，你看你昨天刚回家。”
“时间太晚，咱们都还没好好吃饭。”
“你爹日日盼着你回家。”
“头发都熬白了。”
“有什么话咱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多陪陪你爹才是最重要的。”
听着二姨娘这话，说得是挑不出理儿的。
但她好像不止说了这么多。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她没再问。
而是安静的用完了早饭。
“玉儿，从明日起你便要去书院读书了。”
“今日，让你姨娘陪你去买些需要用到的东西吧。”
“读书？”元亓清玉看向丞相。
“是啊，即便是十年归家。”
“你依然是我李吾新的嫡长女。”
“身上淌着我李家的血脉。”
“无论男女，都必须读书识字。”
“玉儿，别怕。”
“爹爹在呢。”
“就算以前没学过也不要紧。”
“咱们慢慢的学，一点一点的学。”
“总学的会。”
“玉儿一定不会让爹失望的。”
“好好好，乖孩子。”
“柳儿，一会儿就辛苦你陪玉儿出去一趟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二姨娘微笑着看着元亓清玉。
“爹爹，不用了。”
“一会儿，我让阿弟陪我去就好了。”
“哈哈哈，也对。”
“你弟弟是男孩子。”
“力气大，可以帮你拿拿东西。”
“那就让山儿陪你去吧。”
“多谢爹爹。”
丞相去上朝。
二姨娘走过来拉着元亓清玉的手。
“想要什么只管买，你爹和我有的是银子。”
“别怕花钱啊。”
元亓应山刚走过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立马冲上前去打掉二姨娘的手。
“多谢二姨娘。”
“爹的钱已经足够了。”
“就不劳您费心了。”
看着元亓应山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元亓清玉赶紧打圆场。
“多谢姨娘好意，我会妥善安排的。”
拐着元亓应山的胳膊就往她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进了院子。
元亓清玉让人关上了门。
查看四周没人。
于是开口。
“为什么针对二姨娘？”
“二姨娘是不是哪得罪过你啊？”
“你怎么好像处处都不满意她？”
“说话阴阳怪气的。”
“阿姐，你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元亓清玉记得这是他第三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可她是真的不知道。
元亓应山还是将她姐拉进屋子里。
合上房门。
江别意坐在房顶吃着糖葫芦。
“娘就是被她给害死的。”
一句话将元亓清玉不由得开始反思自从二姨娘以来的所作所为。
元亓应山接着又说：
“阿姐你5岁那年被罚跪祠堂。”
“7岁又被安排在文心寺修行。”
“接着，因为一场法事你名声大噪。”
“被提前放下了山。”
“但才不过1年，也就是庙会那次。”
“若不是我与阿姐同行，恐怕就是阿姐一人被掳走。”
“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见到阿姐。”
“阿姐，这些你也忘了吗？”
“你不觉得一切太过蹊跷，有人急着赶你出家门。”
“我朝男女皆可入朝为官，不过所负责的事务略有不同。”
“当今虽是男子为帝，朝中却多是女子为官。”
“只要你在家一日，便有资格继承父亲的衣钵。”
“但只要出了这个家门，无人可依。”
“二姨娘本就是在娘亲死后一年进的府。”
“紧接着就生下了我们那三弟和四妹。”
“可惜四妹体弱，早夭夭折。”
“唯有三弟尚且与我们争上一争。”
“可自古以来嫡庶有别，我无意入朝为官。”
“家中便只有阿姐你了。”
“他们自然要将你除之而后快。”
“二姨娘好狠的心。”
“阿姐，你不要怕。”
“以后我们离二姨娘远远的。”
“我会保护好你的。”
“阿弟，你似乎变了很多。”
元亓清玉看着面前的男孩，十六七岁的年纪却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
眼睛里还留着些许稚嫩。
“好，以后阿姐就由你来保护了。”
“二姨娘的事儿你不用担心，阿姐会放在心上的。”
“走吧，今日还有最重要的事没做呢。”
俩人没带其他人，只有江别意跟在他们身后。
这京都，果然不同凡响。
这还是她来到这里见到的最繁华的街市了。
即便就是像今天这样的平常日。
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买完所需物品，元亓清玉打算逛逛。
毕竟，机会难得。
看见什么都好像很新奇的样子让店家以为他们是外地人。
在乐器行里，她看中了一把琵琶。
被放在角落最不显眼的位置，但她却知道这不是凡品。
于是开口询问伙计：
“你这琵琶怎么卖？”
“稍等，我去请我们老板。”
伙计去把老板请来。
老板早就一直观察着他们几人。
一进门的男子，年纪不大，却是满身的华服。
身价自然不用说。
中间走进来的女孩打扮看似不起眼。
身上穿的却是千金难买的料子。
她身后那人就不必看了，即便穿得再简单朴素。
这前面二人，就算只有一人和他一同进门。
这个买卖也是只赚不赔。
何况，看他们这样做就像是第一次来都城。
今日，不得狠狠地宰他们一笔。
想到这里，老板换上一副笑吟吟的表情。
走上前去。
“几位贵人想买点什么啊？”
“那个。”
元亓应山指向那把琵琶。
“那个”
“怎么，不卖？”
元亓清玉开口问了一句。
“倒也不是不卖。”
“只是，这琵琶已经被订出去了。”
“那便算了。”
见元亓清玉扭头就要走。
老板急了，想伸手去拉元亓清玉的手臂。
却被她身后那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吓得缩回了手。
元亓应山正往前走，没注意到这一幕。
“小姐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
“东西都有主了，您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不是还没到取货日吗？”
“这琵琶可是万中无一的，耗时耗力。”
“您一进门一眼就相中。”
“眼光独到啊。”
“你在观察我们？”
“不不不，不是。”
“您一进门，老夫就感觉您贵不可言。”
“嘿嘿嘿。”
“然后呢？”
见元亓清玉不吃这套。
老板立马接住话茬。
“好琴配佳人，这琵琶也不是不可以卖给您。”
“只是”
掌柜捻着手指，啧啧道。
“这个数，您拿走，可行？”
他故作为难的犹豫了一会儿比出一个手掌。
“五十两？”
老板摇摇头又点点头。
“黄金。”
元亓应山脸色大变。
“老板，您这是当我们外地人不知道。”
“准备公然宰客呢？”
元亓清玉笑笑开口：“好。”
听见这话，老板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终于反应时，那叫一个后悔。
早知道把价格再抬高点了。
“呃，这”
“怎么，还想再加点价啊？老板”
“这就给您包起来。”
老板生怕这到手的鸭子要没了。
赶紧嘱咐人去取琵琶。
“老板这是要言而无信啊？”
老板回头一看，见来人是之前那位客人。
开始冒汗。
“500两我要了。”
元亓清玉倒要看看这个冤大头是谁？
一转头，便看见那张久违的面孔。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