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绽百出
屠松将元亓清玉等人安排好立马就去面见了教主和教主夫人。
“听说你找到救治我夫人的人了?”
没想到教主一开口就直接问了出来,屠松模糊的回答着。
“是的,教主。但是”
“但是什么?”
“来的路上那人被杀了。”
“那两个孩子是?”
“是那人的孩子,想着可怜就带了回来。”
“我教可不一定”
“教主,你就让那俩孩子留下来吧,我们现在可好了,我们有孩子了。”
教主夫人欲言的又止顿了一下继续说。
“好好好,就依夫人说的办。”
屠松直到教主下达完命令才抬起头,背着他们走了出去。
“坛主,你怎么了?”
“没死。”
晨一笑眯眯的开口继续说到:“坛主,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开玩笑。”
“她们那边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
夜晚来临,教主和其夫人已经分房很久了,教主夫人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到入夜便感觉到手脚发冷,直冒虚汗。
“春桃,春桃”
“夫人不必喊了,这里已经没人了。”
“是谁?胆敢擅闯教主夫人的寝宫,来人!”
“来人!”
元亓清玉趁机向教主夫人甩出几根银针。
“我怎么动不了了,你对我做了什么?还不快住手。”
元亓清玉轻轻地搭上教主夫人的脉搏,闭上眼睛。
那女人见状也不再挣扎。
“您中毒了,夫人。”
“中毒?”
一直守在元亓清玉身后的黑影突然冒出来。
教主夫人看见他吓了一跳。
“你来这儿做什么?”
那人没回答而是转而看向元亓清玉焦急地问出一连串问题。
“夫人怎么会中毒?中的是什么毒?为何其他大夫都说她这是”
“是妇人的常见病对吧?”
“是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刚开始看见夫人的时候我也差点被她外表所看见的症状迷惑。”
“不过,当我看见夫人一直随身佩戴着的香囊我便明白了。”
“毒在这香囊里?”
“不,香囊恰恰无毒。”
“怎么,又联合外人来骗我?”
“害死爹娘还不够你还想怎样?”
“先治病,酒儿。”
“夫人,这病,您想治吗?”
元亓清玉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教主夫人想了想终于开口:
“想。”
“那接下来我怎么说,您怎么做可以吗?”
“好。”
元亓清玉开始给教主夫人下针。
等施针完毕已经是丑时,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天那些人就差不多该醒了。
元亓清玉回到了房间开始配置解药。
“阿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弟弟很想回家吗?”
“阿爹都来接我们俩了,你没看见吗?阿姐。”
“什么时候”
“那天那个骑马的人就是阿爹啊,阿姐。”
“阿姐有些记不清了。”
“没关系,阿姐有我呢,以后有阿弟在,阿姐什么都不用担心。”
“好,那阿姐就先谢谢我们的好阿弟了。”
“我的好弟弟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想吃中都的芋泥枣仁糕了。”
元亓清玉想了想开口:
“阿弟,你能给姐姐讲讲我们以前的事吗?”
“阿姐,你是阿爹的第一个女儿,然后是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和姨娘。”
“在阿爹和阿娘都在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常常去骊山放风筝,去淮河抓鱼,但是自从姨娘以来爹爹就没空再陪我们出去玩,常常熬夜看书。”
“我有一次偷偷去阿娘的房里还看见阿爹打开阿娘的盒子,拿着里面阿娘的簪子看了好久。”
“回家就可以让阿爹陪我们下河捉虾。”
“你不是说爹很忙吗?”
“这么久没回家,阿爹肯定很担心我们,所以他一定会答应的。”
“等阿姐救治完这个姐姐,咱们就回家。”
“好。”元亓应山一口答应。
一手拿着果子一手托着下巴,元亓清玉一转头就看见他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她。
揉了揉他的脑袋,元亓清玉继续忙着配药。
“今天的药配好了吗?”
“好了。”
那人正要离开,元亓清玉叫住了他。
“等等”
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人离开,元亓清玉继续配药。
“怎么不见那两个孩子?”
“回教主,他们正在用膳马上过来。”
等元亓清玉带着小男孩走向教主这边的时候,教主夫人也刚刚梳洗完毕。
“这便是那两个孩子?”
“是。”
“大的看着不怎么样,小的还挺清秀。”
“快快快,快过来。”
教主向元亓清玉他们招招手。
他们很顺从的走了过去:“参见教主,教主夫人。”
“起来吧。”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教的弟子,要好好修炼不可丢我教的脸,知道了?”
“谢教主赐教。”元亓清玉回答。
“倒是懂事儿。”教主夫人回了一句。
“以后你们就跟着夫人吧。”
教主看着他们开口补充了一句。
“是。”
等教主夫人和元亓清玉等人来到房间,关上了门。
“可有查到什么?”教主夫人问。
“还是你自己看吧。”屠松摊开手掌。
他手里放着一块方帕,打开一看里面是残余的药渣,摸起来还有些温度像是刚刚才处理完的样子。
元亓清玉闻了闻赶紧别开,果然是这东西。
“屠大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
“你先将这包东西藏好,不要被发现了,等我将夫人治好再做打算。”
教主夫人看着屠松带着那包东西离开的背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真的是在他那发现的吗?”
“是,夫人。”
时间过去了三月有余。
太阳伴随着晨露洒在窗户上,城下的枫叶大片大片的掉落。
“啊啊啊啊啊”
一名侍女急急忙忙的从屋子里跌跌撞撞的爬出来。
随手拉住了从这边巡查经过的侍卫的裤脚。
“救”
“救命”
侍卫没听见她后面的话连忙冲进了房间。
就看见教主夫人趴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床边有两名侍女一直给她擦拭,可教主夫人吐血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样子。
鲜红的血迹将她的里衣几乎都浸染看不清本来的图样。
侍卫掉头就回去报信,留下两人在这儿守着。
此时,教主正在书房和几位坛主商议事务,旁边的手下却急匆匆地来禀报。
“什么事?”他一脸不耐烦的问。
手下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你们先回去吧。”
“是,教主。”
等那几位坛主都离开后,教主将手下衣领揪起便问:
“你刚刚说夫人怎么了?”
“夫人,夫人她快不行了。”
“当真?”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立马改口补充:“什么?”
“教主,您还是快过去看看吧。”
“郎中请了吗?”
“还没有,这不先来给您通报嘛。”
“胡闹,快,快去,快将刘大夫请过来。”
“是,是。”
手下赶紧去“请”人。
等刘大夫进来时,教主夫人吐的血已经慢慢变得发黑,断断续续的吐血将跟着屠松进来的晨一看得目瞪口呆。
“刘大夫,快,快给夫人瞧瞧。”
刘大夫用一小块方帕垫着开始搭脉。
突然一抖,收回方帕。
“如何?”
“这这”
“快说!”教主对着刘大夫吼了一声。
“教主,您们还是”
顿了一下他终于将未完的话说出来。
“还是好好准备后事吧。”
“不可能,不会的,你个庸医,废物。”
“我夫人好好的怎么会死?”
教主跪在教主夫人的床边,头枕在她的床榻边。
“你们都出去,我要和夫人单独待会儿。”
众人退出房门外。
“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屠松对着元亓清玉的耳边悄悄留下这么一句。
即便早就知道真相。
可当满脸鲜血的她出现在他的面前时。
屠松还是觉得心口一阵痛意袭来。
莫名心慌。
过了一会儿,教主从房里走出来。
“夫人已逝,三日后下葬。”
众人神色各异。
教主离开前往书房打开暗格。
“叔叔,可以开始行动了。”
等他出来, 他恢复如常。
三日后。
教主夫人的棺椁在他的亲眼目睹下被钉死葬入土中。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城。
教主的脸上不再是昨日那般憔悴沧桑的状态。
月黑风高,风声雨声交杂。
天意如此,掩盖了有人撬棺的声响。
“教主,夫人已去。节哀顺变。”
“教主,当务之急是要赶紧举行授权仪式。”
“夫人已经先去,只有您可以带领我们,成为我们下一任的教主。”
“夫人刚刚过世,你们就逼将她的权夺了。”
“那我还是人吗?”
“教主,夫人过世已是事实。”
“可我教现下正是用人之际,内忧外患。”
“您这怎么能算夺权呢。”
“您与夫人恩爱非常,只有您才有资格接管。”
“才能护佑我教,走向昌盛。”
“护佑我教,走向昌盛!”
“护佑我教,走向昌盛!”
“教主”
“当初要不是您”
“够了!”
“今日情急,等他日我教昌盛。”
“我便退位让贤。”
“今日,我接下便是。”
“接下?”
“哈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随着笑声望去。
那人的身形慢慢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屠坛主,你这是何意?”
“见到教主还不快跪下。”
“就凭你也想接下这教主之位?”
“屠坛主,你怕是疯了吧?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那屠松坛主觉得谁来接下比较合适?”
“自然是秦教主。”
“秦教主?从哪儿又冒出来的秦教主?”
“自然是我。”
声音有些熟悉,不确定再看看。
“夫人,你,你怎么”
“是啊,我怎么还活着?”
“我是不是应该同父亲一样死在你手上。”
“然后被埋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
“你就可以拿着我们家族辛苦打拼的产业为非作歹?”
“你没事就好,怎么还在说胡话呢?”
“还不赶紧将夫人带下去。”
“找大夫看看。”
手下都没反应。
“下一步是不是该找人威胁了?”
“可惜了,我爹娘早就被你害死,你威胁不了我了。”
“也可笑我居然嫁给了自己的仇人,哈哈哈。”
“来人,来人,将这个疯婆娘带下去。”
“来人,来人。”
坐在椅子上的教主站了起来。
疯一样地摔打着桌面上他能拿到的任何东西。
夫人看了他一眼开口:“来人。”
轻飘飘的一句让四面八方的手下都跳了出来。
“这些,是你的罪证。”
几个侍卫将东西一把丢在地上。
“你们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你们这位好教主。”
“是怎样一位表·里·不·一·的人?”
她一字一句的话语传入他的耳中。
几位坛主纷纷向那些罪证看去,自己的亲友孩子都被这位王教主捏在手里,所有事情都是他所做而后将其脏水泼向他们。
所有不忠心他的都被
她见那些人已经看完便对着手下开口:“将这些人带去厢房待着。”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望。”
秦云九对着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些人指了指。
“是,教主。”
“哈哈哈哈哈。”
“是,你是赢了,但你爹也死了。你又能拿我怎样?”
“你为什么要日日送我百合?”
“为什么要在我快死的时候给我写信?”
“你又为什么救了父亲大人又设计害死他,为什么?”
“百合?”他疑惑地笑了一声。
“我可没送过你什么百合。”
云九拿剑指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告诉你也无妨。”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百合,更没有给你写过信。”
“至于你爹,不过是我们大业的一枚棋子,你也一样。”
“不过”
“不过什么?”
“你到死都不会知道是谁给你送的百合,更不会知道”
“你快说!”
云九一剑刺向他的胳膊却发现他早已吐黑血。
“你服毒了?”
元亓清玉听见这话一下子冲进屋子里。
探脉
“已经死了。”
“你倒是死得痛快了,哈哈哈哈哈。”
“哗啦”一声。
她手中的剑落地,人也倒下。
“酒儿,酒儿。”
屠松一下子就冲进屋将云九抱回另一间屋子。
“你快看看,酒儿怎么样了。”
屠松焦急的对着元亓清玉发号施令。
打上脉,元气清玉不自觉的抬了下眸。
“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就是有些劳累了。”
“那就好,那就好。”
“我们都出去吧,我去给她熬几副安神汤。”
等屠松等人走远,元气清玉又返回了酒儿的房间,轻轻合上门。
“夫人,您可以睁开眼睛了。”
“人都已经出去了,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是。”
酒儿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是屠大哥让我来救你的。”
“我知道。”
“是你自己下的毒?”
“是。”
“你怎么知道?”
“我可以解。”
“不必了,这毒无人可解。”
“何况,我活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家破人亡,爱人背叛,的确。”
酒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元气清玉。
“你若不需要,我不会救你。”
“我是医者,救身不救心。”
“过几天我会离开,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
元气清玉走出了房间。
看着逐渐恢复血色的酒儿,屠松如约放走了元气清玉他们。
几天后,元气清玉带着弟弟来到附近的酒楼吃饭。
突然,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玉儿,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