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试探
元亓清玉看着面前躺在床上，呼吸紊乱的老人。
心里思索着，“等大师姐回来，您可就真的再也起不来了。”
“为了试探我你对自己可真下得去手。”
元亓清玉去外间拿来了针包，开始给老头施针。
藏在密室内阁的大师姐透过细缝，将她的动作一点点收入眼底。
从选针，取针，到施针。
那样的熟练度和速度，就是连她师父也从来没有展现过。
她清楚地看见小女孩这一套操作下来短短十分钟左右就结束，还将物品还原。
这样的扎针穴位和手法她从未见过。
元亓清玉看了一眼刚刚的老人，面色已经渐渐的开始恢复了血色。
老头，你好自为之吧。
接着，元亓清玉走出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大师姐梅榛从密室后门出来，绕到大门带来了大夫。
“大夫，您快瞧瞧。我爷爷这是怎么了？”
“好，你别急孩子。我来瞧瞧。”
“大夫，您有事吩咐，我马上回来。”
梅榛走出师父的房间，然后径直朝着元亓清玉的房间走去。
“小师妹，小师妹？你在吗？小师妹。”
没人回答，梅榛用力推开了门，走进去就看见元亓清玉坐在床上，双手扶着床沿，不知道在干嘛。
“小师妹，你干嘛呢？怎么没守在师父身边？”
梅榛看不明白她在干嘛，开口问道。
“大师姐，我我”
“怎么了？”
“我骗了你们。”
“你骗我们什么了？”
“其实，其实我会一点医术。”
“以前闲在家里，无聊的时候自己看过一点医书。”
“那你为何要说谎呢？”
“我，我怕”
“怕什么？”
“怕怕你们要将我赶出师门。”
“我们小师妹这么聪明，师父和我疼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将你赶出师门呢？”
“爷爷一直想找个人继承他的医术，而我一直不愿意。”
“直到那天你们来找我爷爷治病，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好苗子。”
“他想收徒，你们想治病。”
“于是我极力劝说了爷爷，这样他既得到了心爱的徒弟，也不算违反祖训。”
“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在想些什么呢？”
两人正说着话，没注意听外面的动静，直到第二声梅榛才听见了声音。
“哐哐哐”屋外传来动静。
“吁~”
竹屋外。
“阿姐，阿姐！”小男孩跳下马车冲进院子没看见元亓清玉的身影。
又在院子里大声地喊了一句。
“阿姐！”
元亓清玉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打开房门便看见了那小小的身躯蹲坐在地上。
“阿弟？”
听到声音小男孩立马回头站起来跑向他的阿姐。
“阿姐，我好想你。”
“老人家，你要的东西我们带来了。”
“子叁，将东西拿出来。”
“老人家？老”
“爷爷”
“爷爷她现在可能暂时没法给你们配置解药了。”
“这是要出尔反尔？”屠松脱口而出。
这是晨一第二次看见屠松的脸上出现了隐隐的怒色。
“诸位别误会，只是因为我爷爷至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
“我不是给你们留了几个人吗？”
“这是我爷爷早年落下的病根，是老毛病了。”
“但是，这个病只有我爷爷自己有药方。”
“今日是突然发病。”
“我已经找来了大夫，但不知道这个大夫能不能救。”
“你作为他的孙女就什么都不会？”
屠松问了一句。
“爷爷是教了我识字认药和简单的治病救人，可他自己的病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也不会治。”
“按照你爷爷所说，这药再过两日就不能用了，你要我们怎么办？”
屠松语速加快地逼问着。
“之前爷爷和我说她告诉过玉儿，不知道她记住没有。”
“你记不记得药方？”
屠松问得直截了当，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我试试。”
屠松靠近了元亓清玉一些，低声说道：
“救不活他，没人配药，你和你的阿弟我只能动手。”
“我尽力。”
随后，元亓清玉进去和里面的大夫谈了好长时间。
终于走了出来。
“如何？”
“这是方子，劳烦梅姐姐煎一下药，我去送送大夫。”
“你留下，晨一，你去。”
“能不能救活？”
“可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头还是没醒。
“明天再不醒，你”
“不用到明天。”
“爷爷，爷爷您醒了！”
老人的房里传出大师姐梅榛的声音。
屠松立马冲进去查看。
“老人家，醒了就好。别忘记你答应我们的事儿。”
“囡囡，你扶我起来。”
“爷爷，您慢点。”
“你去我房里拿纸笔来。”
梅榛拿来纸笔，老头快速地在纸上写下药方。
“你们走吧。”
众人出了房间准备休整一晚再出发。
师父房内。
“师父，不是说只是随便下一味一般的的毒药试试她的吗？”
“您可真是大胆，从哪弄来这么厉害的毒药。”
“命都不要了？”
“这不是我下的毒。”
一句话，梅榛愣住了。
老人继续说着。
“那妮子不仅解了我自己下的毒，就连我原本体内的毒性也在慢慢减弱。”
“原本的毒也不应该在今天发作，可就在我给自己服下第二种毒药没多久之后，就一直醒不过来。”
“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会突然发病？”
“若不是那小妮子相救，我老头子恐怕真要将自己的老命交代在这里了。”
“就再也见不到我们的囡囡了。”
“这毒不会是？”
“没错，就是之前残留的余毒。”
“这么多年，老夫一直用内力和药物压制着，本以为还能再多撑几年，没成想这么快就”
“今日我在密室看得仔细，她的针法虽与那人不同。”
“但是她们最后给您用的药却是一模一样。”
“那小妮子才施完针，老夫就已经感觉腿部已经开始有知觉了。”
“那您为何不多留她们几日？”
“您的病等得起吗？”
“这小妮子今日这毫无隐瞒的架势，就是笃定了他们马上就要离开，我们也无计可施。”
“就算我留他们几日也无济于事。”
“这毒已经在为师体内多年，一时难以彻底清除。”
“况且”
“我们早晚都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