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人也是救人
“孩子，你跑什么啊？”
元亓应山看见面前这个和村长长得一模一样的老人。
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奈何他是小孩子的缘故，腿短跑不快。
老人立马跟了出来。
没几步就站在了元亓应山的面前。
小男孩作势就要换个方向跑。
老人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小男孩的衣领。
“你这小孩，跑什么？”
“你这么个跑法我这老人家身体受不住的。”
“说说吧，你爹娘是谁？”
“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爹你娘该多担心。”
“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面前的小男孩惊恐的眼神开始慢慢变得疑惑，咬着牙齿，拧着眉头不说话。
“咦，你这小孩，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爷爷？好像是爷爷要把你给吃了一样。”
“天色已晚，现在回去不太安全。”
“这样吧，你今天先去我家将就一晚，明早爷爷送你回家。”
看面前的小孩没反应，老人又补充了一句。
“送你去骅村找你爹娘。”
“不，不要，不要杀我。”
他突然“哇”的一下哭了起来，不一会儿脸上就挂着哗哗的眼泪。
这下，老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些措手不及。
一边用袖子给小男孩擦眼泪一边耐心地询问。
“孩子，谁要杀你？有爷爷在，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小孩下毒手！”
小男孩停下了哭声望向老人，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紧接着突然哭得更大声了。
“你这意思，是是说是老头子我？”
“怎么可能，孩子。”
“老头子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这”
他忽然想到什么，转而问向小男孩：“孩子，你说在哪‘我’要杀了你？”
“在，在你家，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那里！”
“那我们先进屋，你和爷爷说说那个人。”
小男孩摇头。
“哎呦。”
老人捂着胸口闷哼了一声。
“您怎么了？”
“没事孩子，爷爷我这是又犯老毛病了。”
“不要紧的，别担心啊。”
“你沿着这条小路走出去就可以回骅村了，孩子。”
老头心想，等会儿自己服了药悄悄跟在后面看着这孩子回家，这大晚上的可别让孩子爹娘等着急了。
临走前，老头对着小男孩交代了一句。
“天黑了，注意安全。”
跑出去几步忽然掉头又跑了回来。
“爷爷，你的药在哪？我去给您取药。”
“好孩子，好孩子。”
说着说着，眼角掉下了几滴眼泪。
“爷爷别哭，我相信爷爷。”
元亓应山有些着急地看着面前的老爷爷。
接着，他按照老人说的去身后的屋子里取来了老人的药给他服下。
“乖孩子，爷爷现在就和你一块儿去会会那个‘村长’。”
晨一原本正赶往骅山前去接应坛主他们。
突然发现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还有些熟悉。
于是，靠近了一些。
居然是那个小孩，他怎么在这儿？
他原本想先把他抓回去再上骅山，没想到却发现这孩子走到了这儿，还看到了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尊驾都停了这么久，不出来打个招呼是否不太礼貌？”
听见老人这么说，晨一一惊。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是你杀了他们？”
“什么意思？老夫没明白。”
“还装？”
“难不成是他自己跑出来的？”晨一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心虚地低下了头。
还真是！
“好，先不说这个了。这小孩是我家幼弟，白天走丢了家中派人前来寻回，您且将他交予我，多谢您的照顾了。”
说完晨一就要去拉小男孩的手。
“等会儿。”
“人，你带不走。”
“还有，就是你小子假扮老夫到处招摇撞骗？”
“什么，你是村长？”
“老夫是名副其实的骅村村长，你小子是谁？敢如此称呼老夫？”
“你是村长，那刚刚见到的那又是谁？”
晨一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晨一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好。
山上还有个假村长，完了！
“你现在还有时间来和老夫讨论这个问题吗？”
“刚刚这小孩跟我说你们老大已经上骅山了，那个村长也上去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
晨一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好”。
几人就一同赶往了骅山。
走到半山腰时，晨一好像看见了师兄的身影，正想过去叫他。
但突然间从那边飘过来一大片白烟。
他没犹豫立马就要上前。
“等等。”
“把这个抹在额头两侧。”
晨一着急前去查看，于是照着做了。
居然直接就穿过白烟顺利地到达了师兄们那边，走过来才发现其他人都瘫软在地，只有自己安然无恙。
他连忙跑去师兄那边询问情况。
白天那个“村长”不见了！
坛主现在还在石洞里面，都过去这么久了。
糟了。
现在只有晨一一人没事，其他师兄都无法动弹。
他向后跑去，其他人疑惑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以为他要走。
“他不会的，小晨不是这种人。”
罕见的寅瞑开口说了话。
没一会儿，晨一带着两个人一起朝这边走来。
“那是？”
烟雾还未散尽，大家都没看清来人的面貌。
旁边是那小孩，晨一将他带来干嘛？
怎么还有一人？
“是那老不死的？”村民里有人激动的率先开了口。
“晨一，你这么快就将他抓了回来，真厉害。”
“对，就该将他一起抓回来。”
“凭什么他可以一个人逃跑留我们在这儿。”
“就该抓他回来！”
一时间民情激愤，村民都不满的看向面前这个老人。
“你们不先救人先看热闹？”
老人一把抓住晨一，塞给他三粒药丸。
“不想一起死在里面就将这个吃了再进去。”
晨一立马吞下，其他两人见晨一如此相信这人只好先服下药丸进石洞找人。
刚进去就看见坛主和另一人倒在地上。
“坛主！坛主！你别睡啊！”
见怎么都喊不醒两人，立马扶着两人走出了石洞。
等出了石洞，走到众人面前。
老头开口：“先服下此药可以保他们一命。”
“现在，您可以说说自己的身份了吧。”晨一开口。
“老夫才是这骅村的村长。”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和老人一起而来的晨一。
“他没和我说过。”
“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刚刚才知道他的身份。”
“村长？”
“村长，真的是您吗？村长！”
被人们说为疯子的那个村民在人群里大喊出声。
“他不是疯了吗？怎么今天这么清醒？”
村民开始猜疑起来，大家都在思考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你是？”
老人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个村民。
“我是阿继啊！”
“阿继？”
老人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在脑海中寻找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阿继，我的阿继还好好的？”
“阿爷，我很好。是被一位好心人救了。”
“我的阿继”
“他真是你们的村长？”
这时，躺在树桩旁边的屠松突然开口问道。
“坛大哥，你终于醒了。”
晨一开口然后向屠松那边走去。
“自从我回来那天，我发现阿爷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爷。”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成为了他们口中的那个疯子。”
“每天都去跟踪那个冒牌。”
“然而村里几个好事的人非要来验证那个传言。”
“我便每天都去树林里唱歌，‘作法’。”
“终于有一次在跟踪他的时候，我发现那冒牌的失了神。”
“他的伪装彻底暴露。”
“可正当我要揭穿他真面目的时候，村民早已经被他控制住了。”
说到这里，小继望向他的阿爷。
“我们家，从阿爷往上三代都是村长。”
“阿爷说过，作为一村之长就是大家的顶梁柱。”
“要肩负起守护村子里百姓的责任。”
老人听到这里，看向了那个蓬头垢面几乎看不见脸的全身脏兮兮的孩子。
不禁眼角有了泪珠。
“阿继，我的好孩子。”
“你做得对。”
“你辛苦了”
“阿爷，小继不苦。”
男孩冲老人摇摇头。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屠松的只是默默看着这对爷孙。
没再开口。
只有他眼中那比平常看起来更加晶莹的眸子
都在显示着他好像在想什么，想得入了神。
“我每天晚上都往村里的井里投药，想让村民们慢慢恢复神智。”
“因为有一次投药的时候被起夜的一个村民看见了，说来好笑，居然差点被抓住。”
“那人第二天就挨家挨户地告诉众人我在井里下药的事情。”
“那口井直到现在也没人去打过水。”
“宁愿跑二十里地去挑水也不再喝那口井的水。”
“他却趁此将计就计以我是疯子为由，在村里散播了你们之前听到的那个传言。”
“我知道就算我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只好先按兵不动，等待时机的到来。”
“没想到却等来了我们。”
屠松看向那个瘦小的身躯开口说道。
“因为我们的到来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然而你们都无法判断我们的来意。”
“因此，你故意放出传言准备探探我们的底。”
“是。”男孩回答。
“你把那些人藏在哪了？”
“你怎么他们很安全。”
“被我藏在骅山的一座山洞里。”
“你怎么直接就说了！万一他将我们都杀了怎么办？”
男孩旁边有几个村民有些着急地望向他。
“阿爷信的人，我也信。”
“阿爷不是信他们，是信这孩子。”
老人笑着看了看他旁边的元亓应山。
“他的眼睛是那样的干净，阿爷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想起了你。”
“老夫相信自己的判断。”
“多谢搭救。”屠松看着面前这个村长开口。
“你们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
“想必你们寻找此物也是为了救人。”
“一会儿我就让人送你们下山。”
“明日我将药给你们，各位就此离开吧。”
接着又将元亓应山拉到一边，给他带上了一个东西。
“孩子，你我相遇也算有缘。”
“你都开口叫了爷爷，这便当作爷爷送你的见面礼吧。”
屠松让手下给村民们解了麻绳。
被手下扶着在原地站了几秒，深深地看了一眼村长便带着小男孩等人下了山。
村长看着小男孩离开的方向。
“谢谢你救了爷爷一命，好孩子”
躲在某处看着眼前一切的人冷冷的笑了。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