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
我把我的疑点跟陈怿大致说了下,系统007在一边不满地嗷嗷叫。
“你竟然相信他,都不相信我这么完美的系统!”
我勾了勾唇:“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完美,先修好你的bug再说吧。”
系统007还要争辩什么,我自动屏蔽它。
在007嗷嗷叫的模糊背景声中,我勾起陈怿的肩,扬起下巴朝窗棂的方向望去,正色道:“为了不让人发现,我们一起跳窗去青楼。”
陈怿一顿,僵硬地偏过头看着我,脸色莫名古怪:“你是怎么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么下流的话的?”
我扯了扯嘴角,一拍他的脑袋,推开窗向外望去。
“我说你思想才下流吧,刚刚跟你说了这么多你都听了没?怡春院就是夜漓待过的那家青楼,我们到那里打听下情况。”
窗外夜色如墨般浓稠,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际,散发出银白而柔和的光芒,宛如一层轻盈的轻纱,如梦似幻地给京城内大街小巷悄然披上一层银色的华装。
客栈楼外矗立着一棵参天大树,繁茂的枝叶正随着风发出沙沙的响声,似在低声诉说着夜的神秘。
这二楼的高度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说高不高,说低却也不低。
倘若就此贸然跳下去,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大概率会骨折。
所以现在考验陈怿能力的时候到了。
我扭头望过去,向他用力一招手:“你过来,你不是会轻功吗?能不能把我背下去?”
陈怿挤到我身边,双手撑着窗台往外看了眼,整个人都写着从容自信,“小意思。”
我两眼放光地搓搓手,“事不宜迟,哎哎——等一下!”
待我刚从天旋地转的感觉中缓过神来时,陈怿已经稳稳当当地把我放在了地上。
我仍感觉双腿轻飘飘的,好似踩在了棉花上一般不真实。
回味起刚才那连五秒都不到的翻窗跳下去的动作,只觉得有一根神经瞬间从脚底绷起,如同拉紧的弓弦,一直紧绷着,传递着紧张与刺激的余韵。
我抽了抽鼻子,重重拍了下陈怿结实的肩膀,“一定要让我学会轻功!”
陈怿一哂:“解决完这件事就带你去。”
这件事具体指什么,其实非常模棱两可。
但眼下我们都没多说什么,相互一点头,转身向更暗处走去。
*
怡春院。
刚一踏进这风月场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便扑鼻而来,夹杂着丝竹之声和妓女小倌的娇笑声。
大堂之中,烛光摇曳,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华丽的绸缎帷幕随风轻舞,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中央有一个宽阔的舞台,舞台上的歌姬身着薄纱,身姿婀娜,轻歌曼舞。
台下摆放着一张张精致的桌椅,宾客们或推杯换盏,或与身旁的佳人调笑。
我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了一圈,突然目光被二楼的一处地方定住了。
我对天发誓,我沈某一生坦坦荡荡,除了夜深人静寂寞难耐看点毛片儿进行自我纾解,内心始终是一心向党。
我的头顶是一面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我的身后是中国的大好河山。
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
我定不辜负组织的使命,坚决抵制美色诱惑,深入曹营打探敌情!
“你往哪边瞅呢?”
陈怿一把拍过我乱瞟的眼睛,勾着我的肩膀往他怀里带,一只手扣住我的后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如实招来,你就是想来这里玩儿吧,嗯?”
我抬起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你知道我平生最想当什么人吗?”
陈怿:“?”
“我想当扫黄大队支队长!”
我斩钉截铁拍开他的手,一个潇洒转身,头也不回地蹬蹬蹬走上二楼。
二楼的雕花栏杆旁,几位曼妙多姿的女子倚栏而立,巧笑嫣然。
她们轻轻挥动手中的丝帕,向路过的客人抛去媚眼。
我把视线落在其中一个姑娘身上,那姑娘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往我这边望来。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的表情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只见那姑娘先是惊讶地做了一个o型嘴,随即露出一个妩媚的笑,扭着曼妙的腰肢从几个姑娘当中走过来。
“没想到姑娘还记得我。”
我挑了挑眉,与那身穿嫣红纱裙的姑娘面对面站着。
倚在雕花栏杆旁的几个姑娘纷纷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调笑道:“牡丹,你几时认识了这么个俊俏的公子,也不和我们几个姐妹说说。”
名叫牡丹的姑娘扭头给那几个姐妹回了一个白眼,转而笑吟吟地跟我说:“哪里能不记得,公子这般俊俏,即使只有一面之缘,牡丹也对公子印象深刻啊!”
说罢,她探头探脑往我身后看了一圈,奇怪地“咦”了一声。
“公子,不久前那位与你同行的公子没来吗?”
牡丹姑娘,前半句我爱听,后半句就大可不必了。
我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了几声,正色道:“那位公子已心有所属,家里那位管得严,现在已经跟他的夫人,咳咳,正共度良宵呢。”
闻言,牡丹那原本满含期待的眼里,瞬间不免有些失落。
我非常理解地深深叹了口气,缓缓从怀里掏出一袋碎银子,放在手心掂了掂。
牡丹的眼里又焕发出光彩,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沉甸甸的荷包。
我不出所料地勾了勾唇,拿着荷包在她面前晃了晃。
“牡丹姑娘,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牡丹咽了口唾沫,交叠放在胸前的双手蠢蠢欲动,眼神一刻也未曾从那荷包上离开,急切地说道:“只要是牡丹力所能及之事,公子尽管开口!”
我不动声色左右看了眼,附在她耳边轻声:“这里人多眼杂,不知姑娘可有稍微安静的地方。”
牧丹忙不迭地点头,带着我往二楼廊道深处走去。
身后姑娘们“啊哟,牧丹你要带着这位公子去哪儿啊?”“怕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哪!”的调笑声渐行渐远。
在这一条长长的廊道之中,是一间间雅致的包房。
每间房门都紧闭着,偶尔透过门缝传出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