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们都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系统007发来ooc警告。
“因宿主严重ooc，扣除五个积分，现在还欠三百六十五个积分。”
我眼皮一跳，差点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控制住形象。
之前我就纳闷，扮演好皇帝这个角色的任务奖励也不过十个积分，ooc一次却要扣五个积分。
加的分还没扣的分多，奖励机制和扣除机制完全脱离了平衡。
这让我怎么玩？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与其受这窝囊气，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正好现在朝廷百官都在，也省得我一个个找人去问。
“诸位爱卿，朕近日为一事所困扰，想寻一味毒性极强却不会产生痛苦的毒药，不知这世间有没有这种毒啊？”
刚刚站出来的年轻男子顺势接过话：“回禀殿下，相传民间确实有这种毒，若是殿下想要，微臣定当尽心尽力为殿下寻得此毒，只是不知殿下要用此毒为何？”
我早就想好了措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朕养了只小猫，近日生病了，找了各种名医都治不好，朕瞧着心疼，想着不如让它一死了之，又不忍让它死得太痛苦，所以才……”
说完，我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众臣十分默契地配合我的表演，个个皆一脸痛心，朝廷上的氛围瞬间变得死气沉沉。
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不是在上早朝，而是在举行什么沉重的追悼会。
早朝结束，我回到寝宫补了一个美美的觉，一直到天快黑时才醒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头顶上方，并以一种非常陶醉的表情——闭着眼噘着嘴朝我靠近。
刚醒来就吓我一跳。
剩余的一点睡意全没了。
我敏捷地往床里头翻了一个身，伸手挡住他靠过来的脸，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怎么又过来了？”
陈怿一脸理所当然：“大晚上的，当然是过来睡觉。”
我忍住立马叫人把他拖出去的冲动，嗓子因为一天未进水而有些干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不被人发现偷摸进来的？”
陈怿帮我倒了杯凉水，眉毛一挑，神采奕奕：“这话说的，我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啊。”
我一脸“你看我会信吗”的表情。
陈怿等我把凉水喝完了才淡定地解释：“我说我是皇上的正宫，皇上要我来侍寝，所以他们这群白痴就放我进来了。”
闻言，我拿着瓷杯的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出去。
陈怿眼明手快地拿过我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
这时，我的肚子不应景地咕咕叫起来。
半炷香后，御膳房的人准备了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送上来。
不得不说，这御膳房的效率是真快。
只是送饭途中出了个小插曲，送饭的宫廷御厨见陈怿和我待在一起，脸色吓得是青一阵白一阵。
手抖的跟个帕金森似的。
等来送菜的人全部离开后，陈怿跟我说：“刚刚那个御厨占着官大一点，处处刁难我，现在估计是看我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知道害怕了。”
我用清水漱了下口，边含糊不清地说：“那你想不想报复他？”
陈怿无所谓地耸耸肩，十分随便地坐在大桌前，用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吃下，“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懒得去管，再说了，你老公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吗？”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段时间，陈怿一直死皮赖脸赖在我这里，美其名曰是因为担心我在晚上睡觉被刺客趁机行凶，所以守在这里保护我。
我拗不过他，便随他去了。
快活了几天，等身子彻底不酸不痛了，我又开始去射箭场练箭，王滇仍担任我的射箭老师。
虽然我的积分已经被扣成了负数，但是任务还是得做，被人刺杀总比万箭穿心要好。
最主要的一点是，在这一个多月的练习射箭期间，我竟然一次箭靶子都没够到。
这激起了我强烈的胜负欲，我就不信邪了，我非得射中靶子不可。
既然别人都行，我凭什么不行。
这日，陈怿又在蹭我的免费早餐。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要去练箭的消息，也想跟去玩玩。
我当然不会让他跟去的，要是让他知道我练习这么久却连个箭靶子都够不着，不得被他笑话。
我找了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淡定地说：“王滇也在，你确定你要跟过去吗？”
要知道，王滇和陈怿可是生死之交。
没错，陈怿差点死在了王滇的刀剑下。
他俩就算没结仇，也应该互相看不顺眼。
果然，陈怿一拍手中的筷子，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地抹黑王滇：“他在？他凭什么在？他当时差点杀了我，你还跟他走这么近？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估计那晚要刺杀你的人就是他。”
“那还不是因为你当时……”我意有所指地顿了一下，接着说：“总之你多想了，于深说过他不是刺客，虽然王滇这个人看上去确实像会干那种事的，但是人不可貌相。”
陈怿嗤笑一声，开始无差别攻击：“于深又是谁？哦，那个侍卫是吧，你就那么信他？他之前也刺杀过你，你怎么敢保证他不是说谎，我看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嫌疑”两个字还没发出声来，门外突然传来太监公公尖锐独特的嗓音：“牧大人，殿下在和皇后娘娘用膳呢，您还是等会再来吧。”
紧接着，另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相比于太监公公的声音要轻很多，但还是能听见。
“皇后娘娘？我从未听说殿下册封了谁为皇后，马公公，你就让我进去见殿下吧，我有话要跟殿下说。”
“哎呦您就别为难老奴我了啊！”
“……”我尴尬地笑笑：“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挺差哈。”
陈怿抱着膀子往后一靠，挑起一边眉，脸上看不出喜怒。
不知为何，被他这么盯着，我莫名感觉心虚。
“从未册封谁为皇后？”沉默半晌，陈怿低声喃喃，随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太监？还是殿下您的男宠？”
我抿着唇，沉默地看着他。
门外还在争吵，但声音似乎变得模糊不清了，仿佛成了一道嘈杂的背景声。
我呼出一口气，掐着手指低声：“你觉得一个太监当皇后会怎样？这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你是嫌秘密谋反的人不够多吗？而且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真实的，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我不想因为这事跟你吵……”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陈怿咬着后槽牙，眼里似乎藏着某种情绪，隐忍又克制：“我也不是真实的吗？”
“我们都已经死了！”我咬紧牙关，猛地站起来。
由于起身速度太快，身下的凳子失去平衡，与地面发生剧烈的摩擦，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一把利剑，直刺进我的心脏。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殿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牧若雪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没拦住人的太监公公，刚好听到了我刚刚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