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机会
一提到娴妃娘娘这四个字，海兰脸上的忧色更甚，连忙将头摇的跟拨浪鼓般。
“不必。叶心。”
“姐姐如今刚从太后那边脱身，自身都难以周全。”
“我们就不要再去让姐姐忧心了。”
说罢，她便起身将随身携带的几个包裹逐一打开，将其中的一些衣物等物品取出放置整齐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阵飘忽悠扬的轻笑声音突然从门帘后面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尖锐细长的太监嗓音也随即响起：
&34;皇后娘娘驾到……！&34;
曹琴默原本一直待在长春宫，只是宫内生活实在无趣。她不久前才刚刚决定让海兰去高晞月的宫殿里居住，今天过来本来想着能不能看一出热闹，现在倒是听见了些不该听见的事情。
她屈尊降贵走进这间破旧不堪的屋子里，满脸嫌弃，用那块由金线编织而成的手帕遮住口鼻，后抬头看向一脸惊愕的海兰。
&34;嫔妾参见皇后娘娘。&34;
&34;平身吧。&34;
对于海兰的行礼，她并未在意，而是直接一屁股坐在海兰刚才所坐的位置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正在行礼的人。
&34;这咸福宫，海常在住着可还舒服？&34;
海兰微微皱了下眉头。
眼前这破旧不堪、四处漏风的屋子，哪怕只是用眼睛随意一扫，都能看出住在这里的人生活得必然十分艰难。
“回禀皇后娘娘。”
“贵妃娘娘安排得细致入微、体贴周到，臣妾住在这里感觉非常舒适自在。”
曹琴默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那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桌，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砰砰声响。
下一秒，只见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眼前站着的女子身上。
“海常在……”
“本宫还真没看出来，你竟有如此大的胆量。”
“竟敢违抗太后的旨意，私自放走娴妃与皇上相见……”
“你倒是说说，若是让太后知晓此事，她会如何处置你呢？”
她的笑容显得格外无辜，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随即便伸出手，缓缓拿起摆在木桌上那满是尘土的茶杯，倒了两杯浑浊的茶水进去，静静地凝视着它们，不再言语。
海兰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暗叫不好，赶紧跪了下来。
那天的事情，自己做得极为隐秘，就连太后都未曾察觉到任何异样，怎么会被富察琅嬅给发现了
这富察琅嬅跟高贵妃都是一丘之貉，跟姐姐势如水火。
姐姐好不容易才从太后那里熬过来，现在这种时候，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这件事情。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海兰才用沙哑的嗓音说道：“皇后娘娘明鉴……嫔妾不知道娘娘您在说些什么。”
随着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海兰的头上也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和富察琅嬅这样正面交锋过，直到今天才发现，她的那双眼眸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内心世界一样，让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然而就在下一秒，曹琴默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本凝重无比的氛围也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打破。
只见她对着素练使了一个眼色，素练便毫不客气地将海兰从地上硬拉了起来。
“海常在，起来吧。”
“本宫真是好奇了，这娴妃与你，到底是有多大的情谊啊？”她歪着脑袋，眼眸中满是疑惑之色，“竟让你心甘情愿地为她做那么多事情……”
“不过无妨。”
她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在咸福宫的日子，不好过吧？”
曹琴默的目光扫过海兰，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但那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反而透出一股刺骨的寒冷。
“本宫这次来，是想给你个机会。”
说着，她笑吟吟地伸出手，将那两杯满是灰尘的茶水轻轻推向海兰，朱唇轻启。
“本宫，和娴妃。”
“你选一个。”
杯中的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上面还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杂质，看上去令人作呕。
海兰的目光紧紧盯着桌上那两杯浑浊不堪的茶水，双手用力攥紧了自己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
镇定下来后，海兰才敢抬起头直视面前之人，但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34;皇……皇后娘娘……嫔妾对您和娴妃娘娘一直都是同等尊敬。实在不敢当皇后娘娘您说的这句……选择……&34;
&34;哦？是吗……&34;
曹琴默轻轻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34;不小心&34;将那两杯茶碰到地上，茶水溅湿了站在一旁的海兰的鞋子。
&34;那海常在以后可要多加小心了……&34;
曹琴默站起身来，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后，便带着莲心和素练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长春宫主殿，原本在屋外侯着的茉心急匆匆地跑进殿内禀报：&34;贵妃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刚刚进了海常在的屋子！&34;
仪贵人和嘉贵人见状，也十分识趣地闭上了那张原本喋喋不休的嘴巴。
然而，高贵妃却是一脸的不悦之色，瞪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茉心，训斥了她几句：“皇后娘娘来了又能怎样？有何好大惊小怪的！”
“本宫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匪浅，情同姐妹，皇后娘娘又怎会因为区区一个海兰而责备本宫呢？哼！”
高贵妃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一顾。
“话虽如此，可娘娘……”茉心生怕主子吃亏，于是赶紧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来，凑近高贵妃的耳畔低语分析利弊，“但是皇后娘娘此番前来，竟然直奔海常在的住处，连您这里都未曾踏足一步，您不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吗？”